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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一段梅花枝来,几朵盛开的白梅瓣儿重重叠叠,余下的花苞也含羞可爱,正是刚刚在墙头被折走的那一截。容辞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踮脚把花枝接了过来“您这是”那边又换成了那个年轻的少年声音“我们二爷说刚刚吓到了夫人,这是给您的赔礼。”这段梅花不单单只是一根细枝,而是一截次主干上带了数根分支,足有两尺多长,一尺多宽,少说有两三斤,容辞抱在怀里颇有些费力,又听到这话,便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意思”“夫人您就收下吧,别辜负了我们二爷的一番好意,况且我们这边种了一片白梅林,梅花多着呢”容辞便知道刚刚的梅花香气原来是从隔壁传过来的,一片梅林,怨不得香气会这般浓郁。她不好意思平白接受人家这样一份礼,可是隔着一堵墙,她个子又不够,要是对面不接,她总不能强把它顶出去吧情急之下左右看了看,便有了主意。“你们先等一等。”说完她便将手里的白梅递给敛青,让她先抱着,然后走到身边的红梅树旁,也想截下同样的一段来,可是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边又没刀没锯的,试了好半天也没能撼动分毫,无奈之下,她只能用心挑选了这树上花开的最多,蜿蜒的姿态也最美的一根枝条,伸手折了下来。容辞仔细看了看这支红梅,觉得它虽然比那截白梅要细短许多,但花开的正当时候,也自有其可爱之处。她回到墙边,将这支红梅花举起来,顶端刚好探出墙头“我这边刚好种着红梅,要是不嫌弃,就当做回礼罢。”容辞举了一会儿,那边才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枝条,那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关节处却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实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的手。那只手将花枝收了回去,对面便又传出声音“很美,多谢。”这又是那谢睦的声音。容辞渐渐听出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怕是喉咙还没好全,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刚才较长的句子才让旁人代为传达。想通了这一点,容辞便不敢再让他在高声说话了“您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千万不要在开口了,我现下也要回去了,外面凉,您还带着病,也请快些回去休息吧还有,谢谢您的白梅”容辞说完却没立刻就走,而是停了片刻,果然那边最后又留了一声“好。”等到彻底没了动静,容辞便以为人已经回去休息了,这才放了心,回头将第32章晋江独发第二天一早,李嬷嬷进屋来伺候容辞起床,一眼就看见了被斜放在窗台上的那支梅花。她一边给容辞披上夹袄,一边奇道“这是哪里来的白梅品相瞧着真不赖。”敛青正在整理床铺,闻言插了一句嘴“哎呀,是隔壁送的,您是不知道,昨儿我们去逛园子,居然发现那边住了人,就是咱们在路上遇见的谢二爷,可把咱们姑娘给吓了一跳,人家就送了一枝花来赔礼。”“这一枝可真够大的,得砍了小半棵树吧真是好大手笔。”容辞现在睡觉怎么舒服怎么来,每天晚上都会把头发散开,在枕头上碾压了一整夜,已经有些乱了,她略微整理了整理“嬷嬷也觉得不错吧我想着找个花瓶养起来,过几日没准儿就全开了,偏又没有这么大的瓶子,只好先这么摆着。”李嬷嬷想了想,道“大件嫁妆都没带过来,倒是这边抱厦里边儿好像有个青釉的石榴瓶,比寻常的大些,蓄些水,放这个正好。”容辞点点头,然后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衣服。李嬷嬷见了问“这是怎么了,衣服又小了吗”现在容辞穿的衣服都是早就改好的,特意放宽了腰身,就是预备她往后几个月将会越长越大的肚子。“不是窄了,倒像是有点短。”李嬷嬷用手比量了一番“真的短了,姑娘,你这是长高了呀。”“是吗”容辞有些欣喜,上一世她后来也比之前高了一点,但到底长得不多,等到十八岁彻底不长了,才勉强够到顾宗霖的下巴,以至于他跟她说话时总是居高临下的,让人不痛快。“老爷就长得挺高,太太也算个中等身材,姑娘肯定也长不矮就是这衣服得从新做了,总不能让你这么紧着穿。”容辞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哪里用新做,把旧的改改就成,新的还不如旧的穿着舒服呢。”梳妆好了,又吃过了早饭,容辞便在屋里待不住了,想出门去走走,李嬷嬷也觉得她现在最好勤活动着点儿,对大人孩子都有好处,也就不拘着她了“那就去吧,多带几个人,她们这些毛丫头的针线我不放心,我就留下改衣服,不陪着你了。”容辞便把敛青和锁朱都带上,再多加了一个李慎,四个人一起出了门。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落月山的山脚,这处山脉本就不高,越过去便是平城县,几人也不敢让容辞走远了,便沿着山脚的一片草地走了走。走了没两步就路过了隔壁的谢园。锁朱好奇的瞅了瞅那朱红色的院门“这就是昨晚赠花的人家吗瞧着比咱们那边气派好多啊”“咱们园子虽和人家相邻,但也就是占了一个角落罢了,当然没得比。”敛青道。李慎跟在几个年轻姑娘身后,一直不好意思说话,此时忍不住接道“他们是下人多,园子宅子都好打理,咱们统共不到二十个人,要是住这么大的地方,怕是一多半都要荒废了。”两个姑娘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逗李慎,打趣他不是个能干的,害得她们住不上大园子。容辞一边听她们斗嘴,一边撑着腰慢慢散步,倒也不无聊。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容辞觉得腿脚有点酸,又见太阳越来越耀眼,照在身上虽然暖和,到底有些晒人,就决定今天就走到这里,这就回去歇歇。几人刚转过头,便见回去的路上正急速飞驰而来一匹骏马,那骑士可能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有人才敢这样纵马,所幸他骑技精湛,看到人就立即控着马停了下来。容辞见马上的人样貌俊朗,年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非常年轻,也就十六、七岁,他面露焦急之色,这寒冬腊月,又骑马吹过风,额头上竟还急出了好些汗。她仔细回想,终于认出这正是当初跟在谢睦身边的那个少年。“你你是谢公子身边的人何故如此慌张”谢宏此时又急又怕,来不及解释多了,只飞快的抱拳道“对不住了夫人,在下有急事,回头再来向您赔罪”说着喊了一声“驾”便重新驾着马跑远了。容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事不关己,也就在心里奇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