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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这让容辞反应过来时出了一身冷汗,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也会跟王氏一样虚伪做作,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恶心的不行。她便下定决心,往后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也不用这种招数了。在这种心理下,她不自觉的对第二天来正房当值的举荷格外温和,态度也更加真挚,反倒让举荷受宠若惊,暗生感激,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当差,一定要讨好容辞的想法。容辞休息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是精力充沛了,就跟李嬷嬷商量要去泡温泉。她之前只泡过一次温泉,还是靖远伯许训奉郭氏去仰溪山游玩,顺便把全家女眷都带上了,容辞这才能跟着蹭一蹭这种好事,靖远伯府的庄子自然比这里大了好些,可惜人也比现在多了不少,容辞当时只分到了不到一丈大小的地方,就这样,还要带着meimei许容盼和四房的两姐妹分,总之泡的意犹未尽,很不尽兴。这次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游玩都要看自己的主意,容辞便迫不及待的想去尝试一番。不想她开了口,李嬷嬷却好笑道“想什么呢姑娘,你如今怀着身孕,是不能泡汤池的。”容辞惊讶道“什么,怀孕连这都不能干么”“孕期不能做的事多了,你可不能淘气,要以身体为重。”“居然是这样啊”容辞颇有些扫兴“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居然”“当初买下这处宅子,只是因为此地温暖湿润,适宜过冬,让人免得经受严寒之苦罢了,本也不是为了让你去泡温泉的,等你生产完坐了月子,想怎么泡都成。”说着看容辞有些恹恹的,便又安抚道“选个不那么热的池子泡泡脚还是可以的,不如我陪着你去挑挑看”容辞想了想“罢了,泡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到圆子里逛逛来的痛快。”一旁敛青道“那我陪着姑娘吧,嬷嬷您忙了一天了,在屋里歇歇好了。”于是容辞便带着敛青一点一点的把这地方走了个边,这园子确实很小,两人慢悠悠的逛,满打满算一刻钟就能走的差不多了。容辞如今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便也不急着回去,走走停停,仔细观察着此地与恭毅侯府的不同。两人眼看要转完了,敛青刚想提议回去,容辞便动了动鼻子“你闻到什么香味了么”敛青仔细问了问“好好像是有一点,这是什么味道”容辞笑了“是梅花的香味,这里竟然种了梅花树么”“这个倒不清楚,想是原来的主人种的吧。”容辞越闻越觉得这香味浓厚,不像是只有几株梅树就能散发出来的,可是这山庄一共就这么点儿大,自己刚才差不多都走遍了,哪里来的那么大地方能种下梅林呢她起了一点好奇心,便顺着梅香往自己唯一没去看过的角落走去。她转过一座小小的假山,果然见这里种了两三株梅花树,是开的正盛的红梅,深红色的花瓣绽放的极多,错落有致的点缀在紫褐色的枝干上,衬着这还没融化的皑皑白雪,也是别有一番趣味。在京城里其实还不太到红梅的花期,看来这里确实温暖。不过,这花虽美,可到底只有这几株,居然能有这样馥郁的香气吗容辞上前了几步,凑到一枝花上细闻,发现也只是寻常香气,并没有多么出奇。她好奇心越发强了,便一株一株的查看,刚走到最里面靠着围墙的一株前,却愕然发现从墙外竟长进来好大一枝白梅的枝干,这淡绿的枝干粗犷遒劲,上面洁白如雪的梅花虽多,却不如这边的红梅来的旺盛,大多都是半开的花苞,完全绽放的花朵却还只有几朵,正随着树枝探出墙来,又向外伸展了一部分,末端的细枝还垂下来一截。白梅乍一看虽不如红梅扎眼,但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趣味,风情更是不输红梅分毫。容辞越看越爱,本想着这不是自家种的,只远远地看几眼,现在却忍不住凑近了,惦着脚想伸手去摸一摸那洁白的花苞。她费力的惦着脚,手指尖眼看就要碰到花瓣了,却冷不丁看到那树枝剧烈的一抖,然后居然马上自己向墙那边缩了回去。容辞没有防备,手指被枝干蹭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之后,立即被吓得惊叫了一声,不自觉的向后退去,险些把自己绊倒。墙那边瞬间没了动静,容辞怔怔盯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反倒是不远处守着的敛青听到了容辞的叫声,急忙跑过来关切道“姑娘,您怎么了,是摔着了么”她情急之下开口的声音很大,墙那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便贴着墙问道“那边是有人在吗”容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是梅花成了精怪,而是隔壁住了邻居,她长舒了一口气,按了按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还在“砰砰砰”的胡乱跳动,她咽了咽口水,用还没缓过来,略带一点颤抖的声音回道“是,您是在折梅吗”那边的人听上去是个少年人的声音,听着倒有几分耳熟,他不好意思道“这位小姐,刚刚是我莽撞了,没有吓着您吧”实际上就是被吓坏了。李嬷嬷之前说过,她们买的这个园子旁边是个大得多的山庄,很久之前倒是有人住,后来也不知是坏了事儿还是举家搬走了,已经好多年没人住过了,怕是已经荒废了,因此容辞半点也没考虑过隔壁此时会有人,那支白梅毫无预兆的抖动,此时又正是太阳落山的时间,映着不怎么明亮的光线,可不是反射性的就先想到了什么奇志怪谈,乡间鬼影之类的灵异事件嘛,自己倒把自己吓了个七荤八素。可这说到底是自己不争气,人家折他自己家里的梅花,又有什么错呢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时没人说话,这墙面不是很高,但也比成年男子略高了一截,这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很轻的细碎动静,然后像是有人在轻声说话,但说了什么也听不清。容辞便也微微贴着墙回答道“不过吃了一惊,没什么大事。”过了片刻,那边换了个更加低沉的男声,带着淡淡的沙哑,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温夫人”容辞一怔这样称呼自己这个年纪,这个声音“可是谢公子”那边的语气很平静“是我。”“”居然真让李慎给说中了,那几人居然真的跟她同路,不仅如此,他们竟还成了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这未免也太巧了墙那边一直在沉默,但容辞猜测以那位谢氏公子的行事,应该不会一声不吭就走,于是试探着开口“还要感谢诸位帮忙清路对了,您的咳疾可好些了”对面没有回答,正在容辞以为他们已经走了时,却看到从墙顶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