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的地狱是你们，宁宁的最后一击

    姜恒志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录像。他只当是诈骗短信，连碰都没碰，继续玩他的游戏。

    半小时后，那个号码又发来一段录像。从缩略图上看，姜恒志认出是宁宁。

    他赶快点开录像。第二段录像，是宁宁对着镜头吐水泡，然后她被人拉出水面，大哭大叫，然后又被压入水里。

    姜恒志看了半天才弄明白，镜头周围圆形的框是马桶边缘。这个防水镜头放在马桶里，宁宁被人把头按进马桶，差点憋死。然后她被拉出去喘了口气，接着又被按进马桶。

    姜恒志全身的血一下冲到头上。他扔下鼠标和耳机，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才可以思考。

    宁宁在哪里？她和谁在一起？她为什么在被欺负？姜恒志甚至没有考虑，为什么马桶里会有一个镜头。

    他赶快点开第一个录像，是一个侧面的镜头，拍到宁宁跪在地上，被几个女孩把脸推到墙上。宁宁和她们争执，对方带头的那个拿出一根短棍，碰了宁宁一下，她叫着跳起来。

    “那东西上有电流吧，宁宁在被人电击胁迫，这是怎么回事？没人照顾她了吗？”

    姜恒志快速打字：“你是谁？”

    “小少爷，出来玩玩吧。”对方回答，还加了一个微笑表情。

    “你是谁？”姜恒志重复。

    “我在门口等你呢，出来就知道了。”笑哭表情。

    姜恒志想了一下，打字：“我家里人马上就去接宁宁，你有心理准备吧？”

    刚刚发过去，电话就开始震动，有人打进来。

    姜恒志接听，对面客客气气地说：“恒志，我是程威啊，你没记我号码？哈哈，听我说，宁宁现在是我女朋友，你想不想一起玩玩？来我家坐坐？”

    一股厌恶的情绪马上涌上姜恒志心头，他按耐着说：“你在哪个门？我马上过去。”

    程威等在车外，看姜恒志开门出来，给他打开车门。姜恒志一言不发，直接坐上车，程威关好门，跑到另一边开车。

    临走前，程威还对头顶的监视器挥挥手：“一定安全带回来！”

    程威看上去比姜恒志紧张多了，一直擦汗。车子开了一阵，他才开口：“恒志，手套箱里有雪茄，你喜欢抽什么，随意哈。”

    “我不抽烟。”

    “嗯那个……你还喜欢赤霞珠吗？我找到几瓶不错的，今天晚上吃牛排好吗？”

    “我是宅男，只喜欢喝快乐水、吃炸鸡。”

    “哈哈，真幽默，怪不得宁宁喜欢你。”

    沉默了一会儿，姜恒志说：“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吧。我能办就帮你办。”

    “没什么，只是交个朋友。”

    “别客气，说吧。”

    程威干笑两声：“别这么严肃嘛，就是想找你一起喝个花酒。小姑娘都是自愿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咱们来日方长，你想用什么、玩什么，不方便的都跟我说……”

    “我会的。”姜恒志生硬地顶回去。

    程威一边开车，一边想了好几个话头，都没有信心扔出来。姜恒志长得太像他爷爷了，还加上年轻人特有的执拗，实在让程威有点紧张。

    姜恒志开口了：“你为了把我叫出来，就把宁宁扣下了？”

    “说到宁宁啊，她可真漂亮，好眼光！”

    姜恒志沉默着等他继续说，程威只好自己干说：“是美人胚子，就是不太懂事。我想把她调教一下，让她老老实实成为你的……”

    “她本来就是我的，不用你多事！”姜恒志突然发作，“我家里人嫌外面的脏，给我准备了宁宁，她从生下来就是我的！你要是把她弄脏了，最好自己去跟老爷子解释！”

    程威心想，那样不算弄脏吧？只是调教，他家用的哪个不调教？于是笑哈哈地说：“没有没有，　我的体液从来没碰过她，都是让些女孩子上手调教。向你保证……”

    姜恒志不再说话，随程威来到那栋外观毫不起眼的别墅。

    程威带姜恒志到二楼：“先来看看她们正在玩什么？”

    两人步入一个黑暗的房间，满墙的监控画面发出幽幽白光，小屏幕正中有个大屏幕。一排沙发正对着这一堆屏幕，旁边有酒架、吧台。

    姜恒志一眼就看到，有五六个屏幕拍到了一群女孩在争执。镜头设置在不同角度，有的能看到宁宁脸，有的能看到她的上方、背面、侧面。

    程威也注意到了，他把地下室的监控画面放在大荧幕上，打开来自那里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宁宁一个人与其他四个人对峙。她手里拿着刀，歇斯底里地喊：“不要过来！我知道是你！竟然是你！”

    “又发什么疯？一天到晚吱呀怪叫，累不累？”艳艳说着风凉话。

    “小荷！你腿上的伤……那是我抓的！”宁宁大喊，“那天是你要杀我！是你！”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小荷身上。她已经辩解过了，又重复刚才的话：“我不小心在摔下楼梯，在栏杆上划的……”

    “说谎！哪里能划成那样？那是我的指甲印！我知道，那是我抓的！”

    小荷说：“你先把刀放下，小题大做。”

    艳艳看着热闹，笑嘻嘻地插嘴：“你以为只有那天是小荷？还记得把番茄汤泼到你床上的那天吗？小荷一直在旁边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你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如果这个地方被外人闯进来，你以为主人会怎么想？他还能容你吗？”

    宁宁绝望地嘶号：“那也是你？为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为什么？”

    “不是我！我是关心你，真的想帮你叫救护车！”小荷看宁宁不信，又转头对艳艳吼，“你挑拨什么？唯恐天下不乱，你是不是以为，把别人都赶走，你就是他唯一的女人了？想得美！贱人，自作多情，这么多女人，还没人像你一样从头到尾倒贴！要不是你硬往上贴，硬要为他付出，你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艳艳被戳到痛处，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他已经多久没正眼看过你了？你为什么不滚？厚脸皮，失宠了就滚啊！”

    小荷冷冷反唇相讥：“我和他一起经历过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自我感动地付出这么多，在这里还是个客人，是我管家！只有我会一直留下来！”

    宁宁打断她们：“不要吵了！告诉我，那天到底是谁？用西红柿酱吓唬我的是谁？把我衣服割破的是谁？小荷，也是你在我枕头里放的死老鼠吗？”

    小荷：“都不是！你看艳艳那张脸，肯定是她做的！”

    艳艳：“我为什么要做这个？我是主人最爱的人，干嘛要和你们这些野鸡一样的贱女人争？”

    宁宁：“闭嘴！他愿意上你，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早烦你了，主人现在只爱我！你们都是他玩厌的垃圾！”

    宁宁话音刚落，突然被一个远处扔来的椅子击中，摔到地上。小薪气得声音都不连贯，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你们为什么容忍她？她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嚣张？为什么又来了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没完没了？”

    宁宁爬起来：“是你？是你干的？也是你要杀我？”

    宁宁握着刀，面对步步紧逼的小薪，亮出刀刃。

    程威看得津津有味，这时碰碰姜恒志：“好玩吧？她们在争的那个人，是我。你想要吗？我帮你弄个这样的后宫？”

    “这有什么好玩的？”小志厌恶地说，“这个房间在哪？宁宁如果有个三长两短……”

    小薪看似瘦弱，手上却有神力，又拉过来一张吧台椅，向宁宁扔过去。宁宁伸手去挡，刀子咣当掉在地上。

    小荷笑着拍手：“小薪，干得好，继续啊，加油上！你说的对，宁宁明明是新来的，为什么这么嚣张？”

    艳艳也跟着撺掇：“不会都是小薪做的吧？真让人刮目相看，上啊，把宁宁赶走，我们还是好姐妹，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小薪情绪爆发而扭曲的脸转向艳艳：“什么好姐妹？我也不会饶过你！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们待会儿再算帐！”

    艳艳冷笑：“我做了什么？是你想太多了吧！”

    趁着小薪分神，宁宁抓起一个花瓶的广口，举过头顶。里面的插花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半罐子水浇在地板和宁宁身上。宁宁要把这个罐子砸在小薪头上，她快走过来了，先下手为强……

    宁宁不是没考虑砸下去的后果，她预见到，如果小薪、小荷、艳艳、杜鹃都死了，这里就是她一个人的。再也没人害她了！程威回家，只能看见她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躲在这里，躲在属于他们的秘密巢xue。

    那就够了，你们，都去死吧！

    “宁宁！”突然，天上传来一声断喝，屋里所有人都停下。

    “宁宁，不要犯罪！不要为这些人葬送了一生！我来接你了，别怕，都过去了，我这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