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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分散在八百里开外的太子暗卫们一边地毯式搜索,一边发出了来自内心苦涩的呼唤。 殿下! 你去了哪里啊?殿下! 161 俗话说的好,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像是暗卫和他们心念的阿钧。 那边的暗卫苦苦寻找他们失踪的殿下,这边的殿下却在海边快乐的练剑,快乐的就像一只刚刚离巢的白鸟,和另一只眉清目秀的阿城鸟对着大海,对着朝阳,挥舞着自己那泛着寒光的长剑。 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 他们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不厌其烦。他们是在挥剑,但又不只是在单纯的挥剑,他们是在这枯燥中磨练着自己出剑的速度和无与伦比的剑心。 他们的精神是那么的刚毅,傲骨是那么的令人尊敬。 没错!阿城和钧哥,他们,就是传说中自带傲骨、可以自学成才的天之骄子,天道爸爸的亲儿子。 当然,即便身为天道之子的他们天赋异禀,他们也从未放下勤奋练剑的脚步。 特别是钧哥,他甚至为了练剑晚上从不睡觉。海边不能去就呆在房顶上练。 天呐!这也太努力了吧。 便是从小习惯日未升便练剑的阿城都不得不甘拜下风。虽然阿城也很想学习钧哥的努力,但他真的做不到。 曾经的他也尝试跟随钧哥的脚步,但在连续了五日后,他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原本沉稳的脚下如铺上了天上的云彩,轻轻又飘飘仿佛随时可能飞去。 直至今日阿城都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那种仿佛他的脑壳、他的灵魂都要飞上天去的飘忽之感。 他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拖着快要飞走的魂飘回房间,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爬上自己的床扎进了被子里。他只记得自己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原来睡觉是那么舒爽的事情,舒爽得他昏睡了足足有三天三夜。 阿城不明白,不明白他的好兄弟阿钧到底是如何做到。阿钧他从不睡觉,却永远是在活蹦乱跳。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不是同一种剑修吗? 阿城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某一天海边练剑时向钧哥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阿城和钧哥一样,虽然在踏上修剑一途的最初受到了他人的启蒙,但启蒙后的路中未曾拥有领路。他们的剑是自我领悟的剑,是在一次次的枯燥挥剑中寻到的、属于自己独特的法。 阿城的剑在海边练出,一招一式中都似乎带着来自海洋的气息,如波涛般汛勇又如洋流般沉稳。他的剑稳又快,似是八仙过海天外飞仙。 但钧哥就不一样了。钧哥是个来自内陆平原的剑修,起初的他没见过大海,也没见过山林。他练剑时仰望的星空,对手是月下成影的自己。 他们两人所追求的剑道是相同的,但剑法完全不同。阿城想,或许这就是他们间差异的来源。 但钧哥摇了摇头。他不紧不慢地将剑收回到鞘中,领着阿城爬上不远处的山崖。 那是这片海岸最高的崖,站在上面能听到海风哗哗乱响,在听见浪拍岸声音的同时还不被水溅到。最重要的是这崖真的好高,可以看到好远好远的地方,风吹着阳光还充足,特别舒服。 钧哥中意好久了,每次来练剑都想爬上去看看。但这崖不太平整,还比较窄,不是个练剑的好地方。每次跟阿城来都是从早上天刚亮练到晚上天黑,根本没有空下的时间去耍。 说句实话,钧哥虽然是个勤奋的剑修,但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练剑。没来白云城之前他除了练剑和写功课,其实每天还有一段时间是跑去跟菠菜玩耍的,比如听听街头八卦、看看菠菜刚开始写的书。 就是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睡了,钧哥又睡不着,总不能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数绵羊,还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无人打扰去练剑,这样白天也能找到时间去找菠菜。 但来到白云城之后就不一样了。阿城是在太过勤奋,除非被他阿爹关在家里写课业,不然一旦出门必有九点九成是往海边去,练剑,练剑还是练剑。 面对如此勤奋的阿城,钧哥又怎能提出放下剑去爬那山崖玩耍的要求? 这可是阿城啊!钧哥怎能因为自己玩闹的心干扰到他好兄弟阿城练剑的日程? 但现在不一样了,阿城自己停下了练剑的步伐,钧哥终于抓到了机会。 他,要去爬山! 只见钧哥蹬蹬几下便是窜上山顶,一手扶着腰间的剑,一手负在背后,任由海风扑打在他的脸上,吹起他散落的头发。 啊,高处的海风,好大。 啊,悬崖的太阳,好近。 钧哥微微仰起头,微微眯起眼,看着那遥远的地方许久许久。 阿城。他轻叹一声。 什么?阿城问。 你带手绢了吗?他问。 阿城点点头。 虽然他不明白手帕跟他们的剑有什么关系,但阿钧那么厉害,说出的话必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如此想着,他将手伸进了衣襟,边掏帕子一边还不忘追问,怎么? 其实,也没什么。钧哥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面向阿城,不知垂着眼看着地面想了些什么,过了几息才颤了颤自己长长的睫毛。 接着,面色平静地掀起了眼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