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南靓不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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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江娴先醒过来，她蹑手蹑脚下床，绕开一地的避孕套包装走到大厅 她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抽，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她有了名分也有了家，一切都好起来了 但是，会平淡吗 当然不会 果不其然，两天后她听说靓坤绑架了陈浩南和山鸡的马子，给他们下了药拍了片 勾引二嫂是江湖重罪，制度森严的洪兴自然不可容忍，蒋天生那儿已经有了定夺，他不相信是真的，但是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只好把陈浩南赶出社团 听说闹得很大，大佬B一开始竭力维护陈浩南，当众和靓坤对骂，最后证据被拍在桌子上，他狠狠被打脸 江娴不意外，电影里的桥段而已，她早就知道，但是在乌鸦感叹靓坤狠毒时，还得装样子附和几句 看过归看过，她想给这场本来就熊熊燃烧的大火再添一把柴 转天黄昏，乌鸦还没有回家，她趁机约徐薇薇出门，意图见面再说 是啊，她不清楚陈浩南接下来会怎么做，是彻底淡出所有人视线，还是卷土重来 这种丑事他肯定会逃避，但她偏不让他逃避 他们男人总是下大棋，要的也是大目的，她是女人，惯会在细枝末节做文章，却更能锦上添花，火上浇油 她知道山鸡的马子在一家小舞厅上班，她和徐薇薇赶到那会儿小舞厅正是热闹时候，来往的男男女女岁数都不大，这地方档次不高，都是些社会小青年，七色彩灯缩小放大旋转着，照得人眼晕，不算太长的吧台坐满人，连散台也被人围满，仅有的几张沙发更是挤得没处下脚，小姐们打扮得个顶个妖气，争奇斗艳的，但都是些庸脂俗粉，看得人心里膈应 两人前脚刚进门，老鸨模样的中年女人就迎上来，她们穿着打扮一看就富贵，身后还跟着几个马仔，老鸨很有眼力见，都是花场上的老油条，遇着这种大鱼自然巴结 “两位靓女，您们是各玩各的，还是叫几个小伙子一块玩”老鸨直言不讳，眼珠子一直往江娴身上瞟，心里估算这身香奈儿得多少钱 江娴打开手包拿出一沓纸币，在老鸨眼前一晃 “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包间”她手一松，老鸨赶紧弯腰接住 老鸨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带路 进入包间后，侍者上了一桌子酒水果盘，江娴粗略一看，就看出来这场子有多低档了，她没说话，摆了摆手让侍者退下 她叼了根香烟，徐薇薇拿起打火机帮她点燃，低声说嫂子，要不我出去溜一圈，把您要找的丫头带过来 江娴呼了口气“太明显” “那怎么办，您不找她，难不成还指望着她能往您这跑吗”徐薇薇柳眉倒竖 江娴也有点儿发愁怎么跟她搭话茬，包厢外突然爆发动静，有掀桌子摔玻璃器皿的巨响，还有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嗓子尖得很，这种破烂地方隔音不好，听得一清二楚 江娴不悦蹙眉，没搭理，只听门外传来焦急脚步，另一个女声喊了一嗓子不关可恩jiejie的事，她真的没有偷东西 徐薇薇闻声站起，惊喜极了“嫂子，机会送您眼前了” “去帮她平了这事，偷没偷都没关系，对面要是不依不饶，报我名号”江娴掩饰不住愉快，等徐薇薇要推门时，她又说别惊动她爹，不然还得费口舌 她翘二郎腿静坐，烟一点一点燃烧，正正好好到二分之一时，门开了 可恩跟在徐薇薇身后，唯唯诺诺地走进来，她穿红蓝棒球服，烫着时髦小卷儿，长得挺俊俏，就是妆化得太浓，右脸颊又红又肿，估摸是刚才被扇了一巴掌 徐薇薇按江娴的意思请她坐下，她有点紧张，落座以后低头抠手指 江娴掏出丝帕递到她手中 她受宠若惊，眨巴两下眼，还是接了 “jiejie，您真是菩萨再世，要不是您，我不知道得被那三八打成什么样，敢问您是哪路神仙，我日后好报答您”她抹掉嘴角的血迹 江娴笑了声，吐着烟说嘴这么甜啊 可恩眼珠子溜溜转“jiejie我没说假话，我爸爸也是个地头蛇，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女大佬多了去了，可是真没见过像您这么有气魄的” 江娴安静吸烟，笑着看她说话时骄傲的模样，心想这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丫头，这么迫不及待显摆她爹的身份 “女大佬算不上，我男人在香港有几块地界，混口饭吃罢了”她勾唇笑，斜着嘬了口烟 可恩一惊，明明没有外人，却还是掩着嘴唇压低声音“我就知道jiejie不是普通人，是洪兴的堂主还是东星的，jiejie别吊我胃口了” 徐薇薇冷眼一睨，趾高气扬说堂主算什么，我们嫂子是东星乌鸦哥的女人 可恩错愕不已，然后连滚带爬站起来，一连鞠了好几个躬 “jiejie，不不，嫂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计较”她吓得脸发白，艳红嘴唇哆哆嗦嗦 她知道山鸡陈浩南与乌鸦不睦，但是见了江娴她还是得拜，辈分在那儿了 江娴摁灭烟蒂，拉起她冰凉的小手，让她坐回沙发“我不说是为了不让你跟我生分，你倒好，追着问” 她扭脸嗔怪徐薇薇“薇薇你也真是的，都出来躲清净了，还非要弄得我尴尬” 徐薇薇机灵，连忙点头道歉 江娴松开可恩的手，想倒杯果汁喝，可恩眼疾手快，先一步斟上，双手奉给她 江娴接来抿了口，糖精味太重，实在喝不下去，但碍于可恩在这，只好面不改色放下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被栽赃了吗”她笑着问 可恩一腔委屈没处发泄，话匣子立马打开“嫂子您有所不知，龙哥总往我们这儿来，每次都点我陪着，这次他带了个妞儿来，那妞儿看出来我跟他熟，变着法挑我茬呢，这不，非说我偷了她的钱包，我都没见过那个钱包长什么样，什么颜色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偷” 江娴眼皮都没抬，边把玩手镯边说正常，女人都是天生的醋坛子，谁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平分春色 她顿住，含笑抬眼“谁又愿意心爱的男人被别人夺去” 可恩的心事被戳中，方才的嫉恶消失不见，眼眶顷刻间变红 江娴目光越过她肩头，和徐薇薇相视一笑，当视线再次触及可恩时，她疼惜地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塞进可恩手里 “瞧瞧，我随口一说怎么还把你惹哭了，你有什么心事吗”江娴明知故问，心里忍不住嘲笑，脸上却很关切 可恩越想越难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也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她太想找人倾诉，踌躇后啜泣着说嫂子，您说男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戏耍女人，他们这些出来混的为什么那么冷血，连同床共枕过的女人都可以翻脸不认，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啊，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以前见面还可以说话，现在他躲着不见我，弄得我像罪人一样 这一切都在江娴计划之内，她马上要溢出一抹笑，却又压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忧愁、关心 眼看可恩哭得更厉害，她耐着性子又抽几张纸巾“你说的我不太懂，是一夜情吗” 可恩颤栗着手接住，胡乱擦了擦眼泪“嫂子我不怕您笑话，我们是被人陷害了，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如果不是被灌了春药，他才不会碰我” 江娴仰身陷入沙发，没再接话，故意钓着她，让她吐口更关键的事情 果然，可恩沉不住气，再三思虑后，咬着牙说嫂子，您认识他的，他叫陈浩南 这三个字落进江娴心中，激起奔腾浪花，每一朵都烙印仇恨，厌恶，尽管心中思绪万千，她脸上依旧无波澜，好像她与他并不熟识，好像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当然认识，他和我男人敌对多年，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他的风评不差，而且他好像有马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漫不经心说道 可恩发出一声哭腔“嫂子您得乌鸦哥爱护，当然不明白我们的生活，我以前是跟山鸡的，他对我还算是不错，但是他太花心，他背着我泡马子的事儿我也知道，不戳穿罢了，后来我爸爸找了他一趟，打那之后他倒是收敛了，谁知道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出了这种事” 她说得激动，直接扯开棒球服，脖颈胸口布满吻痕，已经淡下不少，但还是看得出 “嫂子，我从一开始就喜欢南哥，他比山鸡帅，说话也比山鸡好使，当他的马子不知要比跟山鸡风光多少倍，但是我知道他看不上我，而且他和小小姐感情很好，可那时候我们俩还清白，现在不一样了，您说他这样算什么，难道他把我当成妓女，爽一宿就可以随手推开吗”她哭得喉咙沙哑，拿纸擤了擤鼻涕 江娴点起一支烟，反手把烟盒冲向她，她愣了愣，道谢后拿了一支 江娴扇了扇环绕的烟气，佩戴钻戒的右手犹如赋上点点星光，上等的蓝钻清透得很，闪到耀眼，现在这么一晃，看得可恩眼晕，也忍不住羡慕 江娴嘴角一斜，喷一团雾“你很善良，别人都是看上了就抢，你倒能忍得住，还在意他有没有马子，跟马子关系好不好” 可恩抽烟的动作停住，紧接着一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江娴乘胜追击，吞云吐雾说我不觉得我的想法有什么问题，这世道太乱，人心也乱，男人们为了地盘权势争战不休，女人也可以为了情爱不顾一切，当然，你要是善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完全可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她一顿，怜悯说那你什么都不会得到，心爱的男人，想要的生活，都会与你失之交臂 可恩固然不甘，有些举棋不定 火候不够，徐薇薇及时插话“这倒是，咱香港有实力的新星不就那么几个，乌鸦哥就不用说了，这个陈浩南也算是人中龙凤，铜锣湾扛把子嘛，哎，我听说他长得挺俏，身子骨也蛮好，真可惜啦，要不是我早就跟了阿麟，我还真想试一把，看看这靓仔南到底有多靓” 江娴无视可恩，和徐薇薇唱双簧“你这丫头片子胃口真大，怎么，阿麟喂不饱你啊，还惦记上靓仔南了” 徐薇薇一嘟嘴“嫂子您就会调侃我，毕竟靓仔南名号响嘛，别说黑道了，随便找个中学一打听，谁不认识他呢，小男孩盼着认他当大哥，那小女孩呢…” 她故意停下，果然，可恩眼皮颤了颤，她捂嘴咯咯笑着继续说“那当然是想爬上他的床啦，哎meimei，你不是跟他有过一夜情吗，你给我讲讲，他行不行呀” 徐薇薇挑拨这方面真是有一套，可恩脸立刻红了，扭扭捏捏说不出话 江娴掸了掸烟灰“薇薇你话真是多，看看，给人家问得脸都红透了” 徐薇薇嘿嘿笑，拍了拍可恩肩头，打趣说meimei，看你这意思就是行，那你也不能只做一宿新娘子啊，见识过了有种的男人，以后却吃不着，能睡得好觉吗 可恩受不住这黄腔，刚才就把脸哭红了，现在又羞得要死，脸红像要滴血 江娴笑得快岔气，睫毛都在颤抖，她觉得这方面的柴火添得差不离了，于是转了话题 “话说薇薇，过两天乌鸦又要摆桌，我都发怵，真不想跟他去”她咂咂舌，一脸抱怨 徐薇薇收住笑，顺着说怎么呢嫂子，这是好事，别人求之不得的福气，您怎么还发怵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在外面强势得很，刀枪不入油盐不进，但偏偏疼我，那些家伙想巴结他呀，就只能从我身上下功夫，什么珠宝香水名表名包我都收腻了，没多大新意，他们也真是的，我要什么好东西乌鸦都给我买，我缺那点儿吗，当我小门小户长起来没见过好东西呢，乌鸦也真是的，非缠着要我去”江娴说话时刻意抚了抚胸口的钻石坠子，这是一颗硕大的钻石，棱角切面都闪闪发光，大钻左右还点衬几颗小钻，众星捧月，衬得更加华丽 她今天特意戴了条贵气的项链，还戴了只嵌宝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若不是场合需要，她才不喜欢这种张扬的首饰，一如她现在假惺惺的炫耀，她自己听了都倒胃口 “嫂子您净开玩笑，乌鸦哥是疼您才非要您出席的啊，我看呀，乌鸦哥是好不容易得了您这么个绝世美人，必须得跟大家多显摆显摆呢”徐薇薇话茬子接得溜儿，琢磨两秒，笑着补充说都说大人物都朝三暮四，养几个马子都是小事儿，可是乌鸦哥对您真是上心，您眉头稍微皱那么一下，乌鸦哥这心呀就疼半天，您说您是不是好福气呢 江娴端详着前几日新做的指甲，亮金打底，点了些银闪粉，亮晶晶的，她嘟囔着说那也是我用努力换来的，我要是眼巴巴等着，馅饼会往我嘴里飞吗 这话是说给可恩听的，但是说时她的心不由自主紧了紧，的确，关于他们最开始的爱情，她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还说反话想把他推远，可他还是锲而不舍 可恩听得不是滋味，谁不想当大哥的马子，谁不想过养尊处优的好日子，况且她真心仰慕陈浩南，若是没发生那一宿，她还可以把爱埋在心里，可是那一宿是真实的，她如何淡忘，又如何不去幻想 她低垂很久的头颅突然仰起“嫂子，您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江娴放下手，面色如初平静“什么主意” “我不想坐以待毙，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恩鼓足勇气，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说得艰难 江娴把玩披肩上的流苏穗儿，心中叫了声漂亮，她抬头看向可恩，笑得纯良无害“我哪有什么主意呀，这种事情又不是做生意，难道还讲究计谋吗，不过是要尽最大努力罢了，你刚才说他提裤子不认人，我看不一定，都有过肌肤之亲了，怎么可能忘的掉，我猜他呀，左不过是怕丢了面子，不想被人指点勾搭兄弟的马子而已，但这是他的事儿，他们男人要面子要钱要权，太复杂太肮脏了，咱们要的很简单，不过是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很过分吗” 可恩心头的乌云消散一些，她听得认真，点头如捣蒜 江娴勾起狡黠的笑，一俯身，与她交颈“要我说，你就去缠着他，死活让他给你个答复” 可恩瞳孔猛缩“嫂子，他会被激怒的” 江娴长吁出一口气，葱白手指理顺可恩凌乱的头发，她眉眼弯弯，一丝破绽都寻不到“我说你善良你还不信，是他有错在先，他混矮骡子得罪了人，凭什么连累你，连累就算了，怎么能够抛弃一个情真意切的姑娘，不怕遭报应的吗，这件事你没有错，你不过是要讨回你的公道，谁若是说你，那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可恩醍醐灌顶，眼神愈发凝重 江娴眼尾浮现淡然笑意，她轻轻抬起可恩下巴，歪着脑袋端详“他那个马子我见过，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能跟你比” 可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您真的这么觉得吗 江娴不动声色撤手，徐薇薇趁机递来一只绒面方盒，江娴探出胳膊拿来，当着可恩的面打开 这是一对儿珐琅耳环，造型很别致，是两只橘红色的凤凰，设计很巧妙，坠着的珠链是凤尾形状 可恩两眼放光，赞不绝口“好漂亮的耳环” 江娴捏起一只，垂在眼前打量，水滴型凤尾熠熠生光，她嗤笑说这是广东那边一个商贾孝敬我的，我没有耳洞，摆家里供着吗，真是拍马屁都不会拍 她小心翼翼取下可恩左耳上的耳钉，不是什么太好的货色，和凤凰耳坠一比就更黯然失色了，她哼着小曲儿帮可恩戴上一只，徐薇薇会来事儿，早就预备好了小镜子，她把手持镜举到可恩面前，笑说瞧瞧，它算是找着主儿了，多好看 可恩捧着镜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喜悦得不行，她虽比那些小太妹富裕，但也没富裕到哪里去，加上最近跟爸爸闹翻，连生活费都断了，只能来这种地方做工，见了这么好的饰品，说不心动是假的 她有些犹豫“嫂子，第一次见面我就托您洪福，现在您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真受不起” 徐薇薇瞥了可恩一眼，不阴不阳说meimei你就别客气了，我们嫂子可不是随便揪个人来就乐意搭理的，这么漂亮的耳坠子白白给了你，你还不赶紧说谢谢 可恩有点懵，又要站起来给江娴鞠躬 江娴按住她肩膀，迫她坐回去“你这丫头哪都好，就是总爱跟我见外” 江娴隔着虚无的空气与徐薇薇对视，徐薇薇当即明白，然后一拍脑门，发出一阵惊呼“我就说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靓仔南不是有一条过肩龙吗，好嘛，这一龙一凤，你们俩算是配上了” 江娴装作刚刚得知，膛目结舌说是吗，我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徐薇薇红唇挑起，手指点了点可恩的额头“你这丫头好命得让人妒忌，被我们嫂子救了一命还不算完，又是出谋划策又是拿耳环，临走还得个祝福，行了，借我们嫂子吉言，再加上这天大的缘分，你跟靓仔南不成也得成了” 可恩呆若木鸡，这才回想起陈浩南的确有条龙，又想起那一夜的缠绵，刚缓好的脸又红了 江娴替她把另一只耳坠也戴上，还细心地把两只旧的收回盒里，放进她手中 “咱们萍水相逢，我犯不着害你，就是看咱们年龄相仿，不忍心你被哄骗还没地方说理，女人这一辈子难，守着什么样的男人过日子很重要，用哪种手段更重要，你前途一片光明，康庄大道等着你迈步呢”她右手托腮，温婉的眉眼笑盈盈 可恩深信不疑，连着谢了好几遍，想到江娴可能有事要做，不敢再打扰，与江娴徐薇薇告别后匆匆离去，临出门还不忘鞠躬 她走后，江娴倚住沙发，刚才说了太多话，她有些疲惫，合上眼定心神 徐薇薇眼神冰冷凝视包间门，兀自笑了笑，随后从包中拿出手帕 她把手帕递进江娴手里“跟这种野鸡费那么多话，真辛苦您了” 江娴擦拭着不存在任何污垢的手，也存在，毕竟刚刚摸过可恩 “是野鸡是家鸡与我无关，她不过是一颗棋子，我也知道她这么个胸大无脑的蠢货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能让他堵心一阵，睡不安生觉，吃不下去饭，倒也没枉费我苦心经营”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