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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意晚点头。她知道贺清风每日都要去汤池泡药浴,她当初跳下来时,若不是刚好碰上他在汤池,怕是已经投胎转世了。用完了早饭。贺清风还没醒。赵意晚百无聊赖的在小院里转悠,院子不大但五脏俱全,厨房对着侧面的房间,还有一间小小的杂物房和洗洒房。两间正房她与贺清风一人一间,屋子外面的小院儿里围上了一圈篱笆,有不知名的花儿顺着竹子攀岩而上,地上还有几珠养殖而成的淡黄色牡丹。赵意晚很满意。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转了一圈后,赵意晚躺在院里的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晃着晃着便睡过去了。再睁眼时,面前多了个太子。赵意晚没作声,偏头安静的看他。太子端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宽松的深蓝色袍子和袖口上金线绣的凤凰花将他衬得很是贵气,三千乌发只用了一根同色发带轻轻绑了一半,任它们散落在背后。好一副绝世美景,好一副稀世丹青。“看够了吗。”太子头也不抬,淡淡道。长公主莞尔:“看不够。”他不论哪一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点的,怎么看都看不够。见人一醒来就没个正经。贺清风没理她。赵意晚勾唇。这性子她也喜欢。又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赵意晚突然道。“你有神医,怎不早些来救我。”贺清风这才抬眸看她。“孤如何没救晚晚?”对上太子坦荡冷清的目光,赵意晚想到了那信纸,遂笑了笑。“将迷药浸在纸里,溱溱应是头一个。”她当时拿着信便知晓不对,便一把扔给了小鹊儿,小鹊儿与她有默契,只看她一眼便将信纸放到了煮茶的火炉里。而解药就在她与小鹊儿喝的茶中。“那茶是贡品,溱溱是如何掉包的?”贺清风:“没掉包。”“只将解药加了进去。”赵意晚点头。茶叶到她手上之前必是要经好几个人的手,趁机加点东西进去对太子身边的侍卫来说不是难事。“挖地道你也帮忙了?”贺清风:“没有。”“孤派人看着。”赵意晚:……就看着人挖,不帮忙?还能说的如此坦坦荡荡?“你为何不救我?”对话又回到了原点。贺清风放下书,淡淡的看着她。“你没同孤走。”赵意晚摸了摸鼻子没吭声。“就算孤后来去寻你,你也不会同孤走。”贺清风又道。赵意晚似笑非笑的盯着贺清风。“我不愿意你可以将我打晕,或者强行带走。”贺清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对视片刻,赵意晚败下阵来。“好好好,我开玩笑的。”他们都清楚。谁都能带她走,唯独贺清风不能。她是缙国长公主,贺清风是南国太子。他若将她带走,不论是她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那都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两国本就有些摩擦,此事一旦传出去就会变了味道,很可能会成为引战的导火线。所以她第一时间便将自己与贺清风摘的干干净净。安静了半晌,贺清风道。“我有些消息,要不要听。”赵意晚:“哦?”“你说来我听听看要不要听。”贺清风瞥她一眼。不说话。“好好好,我想听,溱哥哥给我说说好不好。”赵意晚放软声音,冲太子撒娇。贺清风仍是面色淡淡,但耳尖处却染了一抹可疑的红,半晌后才道。“风倾回京,将你的牌位立在祠堂。”赵意晚:……?!风府的祠堂已经随着帝师迁出京城了,所以他是给她一人立了个祠堂?活人受死人受的香火,不知会不会短命。这狗东西!“顾忱自请驻扎边关,你的亲兵正式编入顾家军。”赵意晚眨眨眼。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后等了半晌,贺清风都没再出声。赵意晚偏头看去。太子低头看手中的书,没打算再说话。赵意晚:……“还有呢。”贺清风头也不抬。“还有什么。”赵意晚瘪瘪嘴,这人明摆着是故意的。不说也罢,她乐得清静。又过了好一会儿。贺清风合上书,抬头看向赵意晚。“苏栢没回京。”赵意晚:……不是不想说吗,她又没问。“他在找你。”赵意晚微怔,低头沉默。贺清风盯着她半晌后,起身进了屋,空空如也的椅子在原地打了个圈儿。太子生气了。赵意晚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生气了?气什么呢?长公主清咳了声,起身追上去:“溱溱。”声音又软又娇,还拖着缠绵的尾音。篱笆边正在浇水的侍卫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放下水壶默默离开了院子。为了半夜不在院子里扎马步,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往屋里闯!太子进了屋反手就要将门合上。却被一只脚挡了个缝儿。抬眸对上长公主比花还娇的笑脸。贺清风手上加重力道。“痛痛痛……”赵意晚顷刻间变了脸,委屈巴巴的盯着太子:“溱溱你轻点儿。”嘴里喊着痛,脚却没有往回收半分。贺清风唇角微微一弯。松了门框转身走向窗边小塌。刚坐好便见长公主飞快的跟了上来。没有半点脚痛的样子。“男女有别,长公主不该随意进出孤的寝房。”贺清风淡淡道。赵意晚挑挑眉,直接在贺清风身旁坐下。太子面色不虞,伸手将自己的衣袍从长公主屁股底下扯出来。“男女有别?溱哥哥是不是忘了,我们在公主府还曾同塌而眠呢。”唤她长公主?跟她玩疏离?她便提醒提醒他他们曾有多亲密。果然,贺清风身子微微一僵。但赵意晚不肯就此放过他,凑到他面前轻声道:“溱哥哥是不是忘了,当时你除了重伤,还中了什么药。”女郎的声音又酥又软,带着诱人的幽香,轻而易举将太子带回了去年冬季的那一夜荒唐。贺清风面色微沉,他自然不会忘记。当时除了内伤和鸳鸯血,他还中了媚香。那一次来的杀手太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