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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本宫就先走了,若太子殿下有什么情况,即刻遣人来乾德殿告诉本宫。”“是。”高裕应声,目送皇后出殿去。出了东宫,到了一个僻静处,庄姑姑才开口:“娘娘,那位裴茹姑娘和太子妃长得可真是像。”皇后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本宫以为,太子下了一阵江南,总会将温亭晚给忘了,没想到他不仅忘不了,如今还带了个和温亭晚长得如此相似的女人回来,也不知这个温亭晚给太子下了什么蛊。”庄姑姑似想到什么,忧心忡忡,“娘娘,您说太子殿下昏迷了这么久,还会醒过来吗?”皇后敛眉肃目,眸光幽深阴沉,少顷,才一字一句道:“太子恐怕没用了......”励正殿内,温亭晚在高裕的帮助下,将太子扶起来,一勺一勺地给他喂下汤药。他们回宫已有三日了,太医诊断过,太子是因失血过多,恐脑中受了损伤,才会导致的昏迷,太医说的话温亭晚也不怎么听得懂,可意思温亭晚却很明白,若太子七日内不醒过来,只怕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太子身上的伤,温亭晚每日都会亲自给他换药包扎,虽然伤口依旧很狰狞,可是已比之前恢复了许多。温亭晚握着太子的手,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喃喃道:“殿下,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只有他醒过来,她才能恢复身份,也才能告诉他,这次她真的原谅他了。她坐在榻前守着守着,便觉得眼皮沉重不堪,她趴伏在榻前,想小憩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晚儿,醒醒。”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便见太子坐在榻上,笑着看向她,温亭晚愣了愣,旋即喜极而泣,“殿下,你终于醒了。”太子不言,眸色悲伤,只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告别?”温亭晚皱了皱眉,“为何要告别,你要去哪儿?”太子下榻,站在了她面前,“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温亭晚杏眸微张,眼睁睁看着太子的魂灵从躯体中脱离出来,笑着在她面前一点点飘散,温亭晚慌乱地伸手去扑,却什么都没抓住。她猛然惊醒过来,一抬头看见太子还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一颗心才算定了定。她垂眸随意一瞥,却疑惑地蹙起了眉,她分明记得睡过去前她握着太子的手,怎么现在两人的手不仅分开了,还离得很远。她纳闷了一会儿才想开,许是她睡着的时候,自己将手缩回来了吧。又在焦急不安中过了两日,太子虽面色渐好,却始终没有醒过来的痕迹。不仅如此,这日,高裕还匆匆跑进殿来给温亭晚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娘娘,定远侯失踪了?”“失踪?”温亭晚心一提,“怎会失踪呢?是何时的事?”“事情已发生好几日了,急报昨晚才传到京城,听闻定远侯是带着一队兵马追击夏军时突然失踪的,那些夏军最后也成功逃脱。”温亭晚听罢,抿唇神色复杂。她虽知因呼延卓死在堑庸关附近,夏国皇帝大怒,在国内大肆征兵,为给呼延卓报仇,派出了几十万大军攻打大骁,她确实担心过温亭泽会疲于应敌,可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失踪。“如今朝中对此事态度如何?”虽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还是问询道。“不太好,虽温尚书极力为定远侯辩解,但安国公和一大部分重臣仍坚定地主张定远侯失踪为假,通敌叛国,故意放跑夏军才为真,而且......”高裕犹豫地看了温亭晚一眼,顿了顿才道,“他们逼迫陛下罢除定远侯的爵位,同时处置温家众人。”第71章真追妻之路9母后,您这是要杀了儿臣……温亭晚一惊,忙问:“陛下如今是何态度?”“虽安国公等人步步紧逼,但陛下仍力保定远侯,派人在堑庸关附近搜寻,坚称不知真相,不可妄加揣测。只是为了稍安人心,还是派兵围困了温府和定远侯府,下旨囚禁了温家众人。”高裕答道。温亭晚闻言,眉宇间浮上一片愁云。安国公仗着自己国舅的身份,在朝中结党营私,根基已深。因温留长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再加上温亭晚抢了原本该属于沈云霓的太子妃之位,安国公早已对温家不满。而在温亭泽被封为定远侯以后,他更是将温家视为眼中钉rou中刺,意欲除之而后快。在温亭晚这个太子妃还在的时候,安国公尚且有所顾忌,如今她已“死”,温亭泽又出了这样的事,安国公抓住这大好机会,自然不会对温家人手下留情。“我父亲母亲可还好?”温亭晚担忧道。“他们很好。奴才去打听过了,除了不得出府,陛下并未苛待温大人,温夫人及温家众人,衣食起居一律如常。”温亭晚微微松了口气。到底皇帝是站在温家一边的,不然当年也不会特意挑了她来当这个太子妃。安国公大权在握,洋洋得意之际,殊不知早已犯了皇帝的禁忌,皇帝对他心有芥蒂,绝不会让他屡屡得逞。如今温亭泽生死不明,无人能证其清白,只能静观其变了。另一厢,温亭泽虽还未定罪,然原本想攀附温家的一个个都避而远之,主动与温家撇清关系,唯恐被连累,可谓树倒猢狲散,令人心寒。温府的下人顾及着自己的小命,也趁着夜色逃了一半。林氏听说后,不但没生气,还将家仆召集起来,令管家拿出剩下人的卖身契,分了钱银,让他们各自回家去。还余下十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无论如何都不肯走,说老爷夫人这些年待他们不薄,他们要与温府生死与共,林氏抹着眼泪,向他们保证若温府度过此劫,定不会亏待他们。习语在一旁也是痛哭不已,自温亭晚走了以后,她就回到了温府。如今见温府遭此大难,便不免想念起了温亭晚,温家人太苦了,先头才失了女儿,这才几个月就遭遇这般灭顶之灾。贺槿湫见众人哭成了一片,正手足无措地蹲在林氏面前安慰着,便见守在外头的一个小卒偷偷进来告诉她,说是有人要见她。这种时候要见她的还能有谁。贺槿湫为难地看向林氏,林氏心中也有了数,拉起贺槿湫的手拍了拍,哽咽道:“好孩子,去吧,你还年轻呢,没必要......”“母亲。”贺槿湫打断她,“我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她安抚地对林氏笑了笑,随那小卒出了温家的侧门,出门果见贺诚心焦地站在那里,看她出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便往马车上拽。贺槿湫拼命挣脱出来,态度坚定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