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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们两人就像两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起,若廷还一个劲儿往暖和的地方拱来拱去,拱的余鹤烦了,抬手就是一脑瓜崩儿:“你能不能老实点,拱来拱去的钻地鼠啊你。”若廷撇撇嘴,不动了。两人就这么躺在硬邦邦的地砖上,透过那没有房顶的祠堂望着那绚烂的星空。良久,一声哀叹。“小栗子,你说,我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余鹤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正望着星空发呆。的确是,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身份,今时今日却沦落到要来睡祠堂,连条保暖的被子都莫得。甚至于,还有专门守岁的老人途经此地把二人当成要饭的一人给了两只馒头。“还不都是你那无良皇叔,他蛮横不讲理,占我屋子霸我床。”余鹤说着,困意来袭。他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呵欠。“虽然沦落到要来睡祠堂,但你信么,我还挺开心的。”这时候,若廷却莫名其妙说了这样一句。“为什么。”余鹤马上清醒过来,扭头好奇地望着他。“以前住在宫里的时候,常常在考虑,什么是快乐呢,是受到父皇的赏识赞扬,是群臣的称赞?还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这一刻,却忽然想明白了。”若廷笑笑,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消散开来——“是没有规矩束缚的自由,是掏心掏肺的真诚相待,以前父皇总把教义礼仪挂在嘴上,说身为太子,行为要端庄得体,从来不许我乱跑乱跳,甚至连笑都有严格要求,但是来到这个村子后才发现,这里的人很穷,没受过什么教育,也不懂礼仪,但他们的快乐却是当初那个长于宫中的我,一辈子无法体会的……”余鹤睁着困倦的双眼,点点头。“所以,很多人都盼望着进宫享福,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愿意放弃自由进宫只为见心爱之人一面的人,有多伟大。”余鹤还是跟着点头,点着点着却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谁,哪个为了心爱之人进宫了?”余鹤撑起上半身,诧异问道。若廷抿嘴笑笑,然后翻身坐起来:“你啊。”“我?我为了谁,你不会以为我暗恋你父皇吧……”若廷的笑容愈发变态:“行了不必再掩饰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余鹤现在真的很想学着电视上的霸道总裁那样将若廷推到墙角俯视着他,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是为了你啊,小笨蛋。”但事实上,余鹤抬手就是一拳,打的若廷哀嚎一声。“我是为了你啊,憨批。”“怎么可能为了我嘛,你哪里喜欢我了,喜欢我还天天欺负我,一个太监,不,一个假太监,还反了你了,我回去就告诉我父皇,要他治你的罪,诛你九族!”余鹤总不能告诉他“其实我是来自未来,为了帮你这个崽种登上皇位顺便砍了你那些图谋不轨的皇兄弟”的吧。“不过说真的,你要是相中我皇叔也可以理解,宫里上下还真没几个不喜欢我皇叔的,明明和我父皇同父同母,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呢……”打住打住,小心隔墙有耳,要是传到你父皇那里去,你这顿板子就挨定了。“不过皇叔确实也不是什么专情之人,跟着他肯定要受不少委屈,但你要说他不专一吧,他又和书儿好了这么多年。”若廷开始自顾自地分析起来。“我懂,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余鹤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去,“算了,你知道就行,别外传,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说不定我小命都难保。”“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我皇叔?”若廷马上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余鹤背对着他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大概是喜欢的吧。余鹤是真困了,扔下这么一个字就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若廷在一边喋喋不休了大半天,发现无人回应他,自觉无聊,躺着躺着也睡了过去。翌日一早,鸡还没叫,余鹤先醒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若廷缩在一边看来是冷的不行,他只穿着亵衣一边嚎着“冻死爹了”一边急匆匆往富贵叔家跑。富贵叔醒得早,正给小女儿穿衣服打算领着孩子去拜年。“叔,能不能给我点柴,我家小公子快冻傻了。”余鹤一边说一边跳着取暖。富贵叔这热心肠的一听,二话不说准备了……一车木柴,让余鹤拉过去。安顿好小太子,他又忙慌不迭地往小破屋跑,殷池雪就那么躺了一晚,不知道退烧贴有没有用。一路担心着,心跳都跟着加速,甚至有些高负荷。那种迫切的想要见到殷池雪的念头几乎都成了一种执念。只是等他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却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只粥碗还安安静静立在桌上——余鹤走进去,摸了摸那被窝。还是温的,看来人刚走没多久。碗下压了张纸条,余鹤抽出一看,几行隽秀的小字:“多谢公公照顾,王爷已经退烧了,但以防万一,我带他去市里医馆看看,劳烦公公收拾残余。”落款是:苏靖书余鹤拿着那张纸条,鼻子酸酸的。不过好在是把粥吃完了,也不说说味道怎样,这个殷池雪,真是没良心。————————春节过后,若廷可算正式迎来了他的变形计。今年春节来的晚,没过几天就进入了三月份,刚好是春种的季节,富贵叔他们打算种点地瓜玉米啥的,便打算着早早把那些干土地开垦一下方便播种。说实话,这是若廷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真的黄牛。恁大一只,比若廷人都大。富贵叔说这牛是从邻村借来的,千万得伺候好了,让余鹤先领着若廷去后山学习放牛。“放牛是什意思啊,牛放走了还能抓回来么?”若廷天真到有些无知的询问让余鹤想给他狠狠来一拳。“牛要干活的,当然要让它吃饱喝足保持心情愉悦,所以咱们就得牵到后山让牛吃吃草,喝点溪水,呼吸下新鲜空气,感受一下大自然。”余鹤还算耐心地解释道。若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接过余鹤递过来的绳子,牵着牛慢悠悠往后山走。初春料峭还夹杂着一丝微寒,若廷牵着那头大黄牛费力往上坡走。“只要把它牵过去吃草就可以了么?”若廷问道。“对,吃点草,喝点水,你可以放开绳子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