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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看——长发,玉冠,官靴,白龙袍——余鹤揉揉眼,还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真实传来,确定不是在做梦。“我叫若廷,字未寅。”那个穿着怪里怪气的小子大方介绍起自己。这还有字号的?都什么年代了。不对不对,为什么一个打扮成这样的人会在自己家里。“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滚,不然我要报警了。”“你别怕,我并非坏人。”说着,那个人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向余鹤飘了过来……飘了……过来。余鹤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浑身血液倒流直冲头顶。屮艸芔茻!这是人是鬼啊!还是说他穿了轮滑鞋?!余鹤吓得都快窒息了,一个劲儿往角落缩去。那个自称名为若廷的人似乎是看出来余鹤的害怕,忙往后飘了几步,摆摆手:“诚如你所见,我确实是鬼魂,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必如此戒备。”虽然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都经历过了,但真要见了鬼魂,余鹤还是慌得一批。“为表诚心,我就站在这里,绝不往前踏足半步。”说着,那小子还颇为无辜地举起双手。“你干嘛缠上我啊,我好像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吧。”余鹤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战战兢兢问道。若廷笑笑,笑得倒是怪好看:“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我没什么能帮你的,走开啊。”余鹤抱着衣架,眼睛死死盯着那鬼魂的脚,生怕他再向前迈一步。若廷双手抱拳:“其实我都听苏荷小meimei说啦,她说你帮她实现了生前心愿,她才得以投胎转世。”“苏荷?你认识苏荷?”余鹤一听到苏荷的名字,多少放松了点。若廷点点头:“其实鬼魂的世界就像人类世界一样,关系好的还会定期约着比赛挖尸体。”“人类可不会比赛挖尸体。”余鹤嫌恶地捂住嘴巴。“你们有实体,可以吃喝玩乐,而我们没有实体,吃东西也会漏出来,于是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消遣。”余鹤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找我做什么。”若廷一听,大眼睛立马噙满泪花:“求求你,恩人,让我投胎转世吧。”“这个我帮不了你,你得去找阎王爷。”“恩人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生前有未了心愿携了怨气的魂灵,天不收地不要,只能一直游荡于人间,所以,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像帮助苏荷小meimei一样也帮帮我。”余鹤上下打量着若廷,有点不情愿:“怎么帮你,帮你把你的尸体挖出来风光葬了?”若廷立马摇摇头:“非也,其实我的心愿很简单。”余鹤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本以为是什么和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诸如此类的心愿,但若廷小恶魔温柔一笑,缓缓吐出四个字:“夺回皇位。”余鹤深吸一口气,笑得青筋暴起:“你看我像皇位么,要不你把我收了吧。”对于这种高难度无理要求,余鹤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妈的,夺皇位那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么,为了这一个破皇位每年死多少人,别说他一个外人,就连亲兄弟间为了皇位都互相算计,更不用说自己这个耿直单纯的小萌逼,宫斗剧里都活不过一集。余鹤不想再理会他,拉开被子钻进暖融融的被窝:“麻烦帮我关下灯,我要睡了谢谢。”若廷还真就老实地帮余鹤关了灯,但又死皮赖脸脱了靴子跟着钻进了余鹤的被窝。余鹤呼吸一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与鬼同眠?“别看我穿得光鲜亮丽的,其实我真的很可怜,十八岁那年便被我皇弟设计废了太子之位,母妃遭众臣弹劾被打入冷宫。”余鹤内心OS:呦,还是个皇太子,是很可怜,但是跟我有毛关系,更何况几百上千年过去了,释怀吧小子。“唯一对我好的只有我九叔安瀛王,但他也不幸被我连累,被熹淑妃冤枉和我母妃通.jian、觊觎皇位,于是也一道被贬为平民,后来那些毒妃连我父皇都不放过,下毒,害死了他呜呜呜。”余鹤听着若廷喋喋不休的,打了个呵欠,心不在焉道:“别难过,说不定你九叔真把你父皇给绿了呢,那这样也不亏。”若廷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固执道:“绝无可能,我九叔为人正直,样貌过人,还是个断袖,不可能相中我母妃。”这小子,怎么感觉像是他九皇叔的高级黑,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么就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说。“好了好了,道理我都懂,但是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深宫之中稍有差池小命难保,我不聪明也不讨喜,只会拖你后腿罢了。”他曾经见识过魏琪彤的招数,但和后宫心计比起来,那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狗命要紧,算了,就当自己是个废物好了。“其他人就罢了,我九叔是真的可怜,他是除了母妃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最后却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母妃好歹还保住了命,我的九叔就惨了呜呜呜。”说着,若廷这小子又开始哭。“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掉眼泪啊,恕我直言,就你这哭包性格难怪被废位。”若廷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九叔呜呜呜,我连九叔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和我形同兄弟,比那亲兄弟还要亲。”余鹤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烦躁说道:“就是因为你只会哭,所以才保不住你九叔,保不住你母妃和父皇,要我说,当初一当上太子就该设计把你的兄弟杀光,你现在就不至于跟我这哭哭啼啼惹人烦。”“那我就是如此感性,有什么办法。”若廷勉强止住哭,可怜兮兮地抹着眼睛。说着,若廷就像多啦A梦从口袋掏出神奇机器一样不知从哪掏出一副卷轴画。“这是当年画师为我九叔画的肖像图,我没用,害九叔被抄家,也,只留下了这幅画。”说着,若廷还打开肖像画开始缅怀起来。按照一般尿性,宫廷画师会给人把形象往富贵里画,往往画得丑且胖,所以余鹤根本没兴趣看他那个丑且胖的九叔到底长什么样。只是,若廷毛手毛脚地抚摸着画面,不小心就把画轴戳到了余鹤脸上。余鹤睁开眼,不耐烦地推开那幅画。清冷的月光洒进来,在空气中形成细小的浮动粒子。只是随意一瞥,却再也移不开眼。画上的人披着雪白的毛裘伫立于雪中,微微仰头,伸手接着洋洋洒洒而落的雪花,青丝高绾随风拂动,极其艳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