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灭门屠戮
将调好的暖香封入木盒中装好，派人送到富户后宅。你闲着无事在屋内练着琴，小丫鬟带着抱着画轴的赵盼儿急匆匆来到院中。 “不好啦小年。” 你走出房门。“发生什么事了？” “引章，引章她...”赵盼儿一脸担忧，却看着小丫鬟止住了话口。 “云雀，你先下去吧，我跟赵娘子说会儿话。” “是。”小丫鬟行礼退去后赵盼儿才吐露真相。 “引章跟那个叫周舍的私奔了，坐船走的，我追了没追上。” “什么？她是在籍乐伎，私自逃跑，这...可是大罪！” “是啊，可引章哪里懂得这样，估计她被那个周舍蒙骗了。”她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我想着现在去求杨运判，看能不能帮引章把籍给脱了，这样她就不算私逃。我想着杨运判平日里对你推崇有加，兴许你帮着说话更管用一些。” “好，我跟你一起去。”你立马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制好的香饼挑了个精致的盒子装好。 “走吧。” 随后你们又去孙三娘那里取了刚做好的果子匆匆赶到杨府拜访。没想到等你们到了杨府还没见到杨运判却撞上了一场灭门惨案。 “顾千帆，你栽赃陷害，党同伐异！像你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一声长哨响破夜空，二三十个蒙脸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白日所见的男子跟黑衣人打了起来，你见势不好急忙将赵盼儿往隐蔽处拉去。 在杨府花丛中躲了不知道多久，只见院落中一阵烟雾升起。你闻到其中怪异的气味，连忙捂住口鼻。 “这雾有毒，盼儿，快找水把帕子沾湿捂在脸上。” 好在运气不错，你们所在的地方离水缸不远。弄湿帕子后又迅速回到远处躲避。直到前院的厮杀声停止，转而内宅处传来惨叫求饶声，火光逐渐升起。 “等他们杀完屋里的人咱们就危险了，我记得哪里里有梯子，咱们爬出墙去逃命。”你在赵盼儿耳边说道。 赵盼儿点点头，任你拉着向一个方向跑去。 “啊！” “砰！” 赵盼儿捂住肩膀惨叫一声，你才发现倒在庭院中的男人竟然没死。他总共射了两枚飞镖，一枚扎在赵盼儿的肩膀，另外一枚刺在你衣襟内的木盒上。 “镖上有毒，救我，还是让她跟我一起死。” 不容你们多加考虑，院中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从后院传出。带着受伤的人去爬梯子风险又太大。 “去后面，后面有池塘，很近。” “盼儿你先去。”你看赵盼儿的伤势不影响活动便让她先走，你自己则是走过去托起重伤的男人，一低头恰巧发现身上插着几根弩箭的老贾，应该是中了毒，身体不住的抽搐。 你咬咬牙，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老贾也拖了起来，向后院池塘跑去。 “扑通！”落水的声音在嘈乱的院落中不是很明显。你能听到杀手从上面回廊走过的脚步。因为消耗了太多力气，胸腔中积蓄氧气供应不足。你很快感觉到了眩晕。 窒息的感觉让人想不顾一切的浮出水面，可是院中还有杀手搜寻，你一手捂着口鼻，只觉得肺部一阵疼痛，意识逐渐远去。 昏厥的前一秒，身侧的男人一把将你的手掌扯开，以口相覆为你渡气。 终于杀手的脚步渐渐远去，你一把推开男人浮出水面大口的吸气。一边的赵盼儿也露出了头来。 “搭把手。”男人费力的从水底将老贾带了出来。 杨府的大火还在烧，但老贾的伤势不能在水里泡下去了。还有赵盼儿煞白的脸。 “去冰窖，等火熄了再说。”你说道。 这时候富贵人家一般都有储冰的地方，杨府冰窖的位置你跟赵盼儿都相熟。你扶起老贾，赵盼儿扶着男子，一起躲进冰窖。 真正储冰的地方上了重锁，好在你们找到一个存放杂物的安身角落。 点燃附近的蜡烛，你发现老贾的身体一直在发抖，看着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又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一片，想了想你从内侧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纸包，取出一颗蜡丸喂老贾服下。又问一旁的赵盼儿。 “我喂了他参丸，这伤你看能处理吗？” 赵盼儿捂着肩膀的伤处小心的揭开老贾的衣衫，看了看伤处的血色鲜红，应是无毒。 “试试吧，我说你动手，我肩膀使不出力。” 你在赵盼儿的指示下将老贾身上的弩箭拔了下来，又用随身的香料中的丁香粉将伤口封住，最好扯下老贾内衫的衣裳将伤口固定绑好。 “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熬过去了。就算能熬过去这样的伤口处理只是权宜之计。” “该做的咱们都做了，接下来如何都是他的命。”你走过去将赵盼儿扶到角落坐下，。转头看向默不作声关注老贾的黑衣男子。 “那些人已经走了，你该把解药给我们了吧。” 顾千帆一愣，目光不自在的在你脸上一扫而过低下头盯着地面道。“那暗器上没毒。” 赵盼儿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 “不愧是皇城司出来的官爷，真是...好算计。” 你爬上地面看了看火势，回来道。 “咱们得走了，时间久了怕是会窒息而死。”你扶着赵盼儿。“咱们趁着天还没亮先回我那给你处理伤口。”赵盼儿点了点头。你又望向男子。 “咱们就此别过吧，我们跟这件事情无关，接下来也希望不要牵扯到我们。” “小年...”赵盼儿拉了拉你的衣袖。“要不咱们带他们一起回去吧。杨运判跟杨夫人都是好人，看杀手留下的足迹看着像是官府的靴底。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还有...”赵盼儿轻轻在你耳边说道。 “他们在找那幅夜宴图。” ...... 从自家的围墙翻进去，你来到后门处给赵盼儿三人开了门。 “小声点。院中一个丫鬟一个仆妇，应该都睡下了。” 你轻手轻脚的带着几个人来到回到卧房。找出伤药分给男子一些。 “药粉，有点疼，但可以防止伤口化脓。你们今天就睡在外间。放心，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进我屋子。”然后拉着赵盼儿进了里屋。 “盼儿你...你自己能处理伤口吗？”你红着脸侧过头去问道。 “我可以，没事的。”赵盼儿的声音有些微弱，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我去打盆水进来。”你红着脸拎着水盆出屋了。 不一会儿你端着水盆回来，站在内室屏风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进去。转身看到男子不见外的将屋里的纱帘子都扯了下来围在不住发抖的老贾身上。他自己则是赤裸着上身正在给自己抹药，烛光下能看到精壮的身体上布着不少的新旧伤口。 似乎感受到你的视线，顾千帆抬头望过来。你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张口道。 “一会儿我给你们拿床被子过来。” “多谢...苏娘子。”男人这么说着，目光却停在你的脸上。 屋里面赵盼儿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年回来了？进来吧。” “哎，来了。”你端起水盆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盼儿你先梳洗一下吧，我去给他们送床被子。”你从衣柜里里拿出两床被褥，一床暂时放在床下面，然后抱着另外一床来到外室给了顾千帆。 回到内室，你整理好自己的地铺后就着赵盼儿剩下的水洗了把脸。 洗漱完毕，看到赵盼儿坐在床边心事重重，忍不住上前低声安慰道。 “不想了。那画已经在火灾里面烧了，怎么找不到咱们头上。咱们是夜里去的，一路上也没人看见。” 赵盼儿的面色依旧沉重。“小年，你说杨运判一家是不是因为那幅画才出事的，他们...是不是为我挡了灾...” “别怕，盼儿。就当咱们今晚没出过门。只要你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杨运判那幅画是从你这得的。” “那杨运判一家就白死了吗？”赵盼儿有些激动但还是压低了声线，她紧握着你的手眼中满是愧疚与不甘。。 “我想搞清楚这件事。”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了外面顾千帆两人的方向。“线索就在这顾千帆身上。你也听到了，他看出来画是假的了，万一他或者那些人知道了真迹在我这里...”她的语气里透出了几分忧虑。 “明天我就跟他打听打听情况。至于你，这件事太危险，你就不要管了。” “我怎么能让盼儿你一个人涉险，”你不假思索的开口。 “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