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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消雨歇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浑身骨架都要散了,快感褪去之后只剩下疲惫困倦。连涯从他体内退出,含不住的jingyeyin水顺着xue口往外淌,湿漉漉沾在他股间和腿根。他瘫在床上蜷了蜷身子,实在没有力气,自暴自弃闭上了眼睛。连涯亲了口他的耳廓,摸了摸他的脑袋,随意披了件衣服下床,去给他烧些热水准备清理一下。床铺柔软,北辰本来都快睡着了,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是睁开了眼,动了动窝在对方怀里。 “我们现在和好了吗?” 连涯低头看他,北辰靠在他怀里,一身痕迹没有遮掩,嗓子也哑着,一副被人欺负过头的模样,却依然强撑着,忐忑不安握着他的领口问他:“你原谅我了吗?” 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他从来就没有怪过北辰,当年自己对他好,喜欢他,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哪怕最后亲眼看到了对方那般过分的举措,也只是觉得伤心难过,真心错付,并没有真正记恨过他。这个问题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他默不作声,北辰却以为他还在生气,没得到回答也不敢追问,只得蔫蔫的又低下了头。 明明刚刚有过肌肤之亲,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格外诡异。浴桶很大,水气氤氲着,他靠在连涯怀里,又开始有些昏昏欲睡。连涯手下动作轻,并没有任何情色的意味,只是单纯认认真真帮他清洗掉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指尖探入红肿的xue口,北辰低哼一声,迷茫无辜地睁开眼看他。 “帮你弄干净,不做别的。” 他难得见北辰这样乖,还是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手指在体内翻搅的感觉颇为怪异,混杂的体液随着动作流出,他搂住连涯的脖子,xue口含着对方两根手指,脑子里却又想起方才进入体内的性器,不同于手指,又硬又烫,完全撑开他的身体,顶得他浑身发麻,五脏六腑都乱了…… 他面上因为羞耻发烫,心里暗骂自己不知廉耻,身子却再次发热兴奋起来,guntang的xuerou嘬着手指不放,连涯并非没有察觉到,觉得清洗得差不多了,还是神色如常抽出手指,并不打算做些什么,怀里的人却突然紧紧贴了过来,带动着水声哗哗作响。 “做点别的也可以……” 北辰垂眼含糊着嘟囔,热情地含住了他的下唇。 连涯把两个人收拾完回到房里时已经很晚了。 北辰当真是累了,方才床上折腾了好几次,刚刚又在水里折腾一回,现在困倦得手指都懒得动,窝在他胸前沉沉睡去,任由他怎么摆弄都不醒。放在床褥上时才哼了一声睁开眼,见连涯起身要走又伸手拽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北辰今天黏人得很,不满他要离开,非让连涯也到床上来才罢休。床铺温暖柔软,他翻了个身,钻进连涯怀里,手脚也跟着缠了上来,紧紧抱着他。连涯安抚地摸了摸他的白发,又把他拢在怀里,一下下摸着的脊背,过了一会儿看北辰似乎睡熟了,这才轻手轻脚起身,打算下床去给他倒杯温水喝。谁知这可坏了事,他刚刚一动,腰间的手臂就猛地收紧,北辰攥着他里衣的布料,整个人警觉紧绷了起来,哑着嗓子低低叫了一声:“别走!” 他眼睛都没有睁开,手臂却在微微颤抖,好似陷入了什么可怖的梦境,连涯只得停下动作,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水。” 北辰这时却格外犟,不讲道理,怎么解释都不听,只是紧紧抱着他不放,一股脑往他怀里钻。连涯见他这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只能又躺回去,把人重新揽在怀里:“没事了,我不走。” 北辰这才又安静下来,重新靠回他胸前。他看着对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低低叹了口气,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明天吧,等明天北辰醒了,他们再好好谈谈。 谁知这一等便是遥遥无期。 北辰这段时间揣着心事,吃不好睡不好,心里像绷了根弦。昨日心事一了,加上胡闹了一宿,天还未亮就发起了热,烧得像个小火炉。连涯未睡多久,又要出门去给他找大夫,给他煎药。他烧的神智不清,别说二人谈些什么了,最后连药都是连涯一口口喂的。好在这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过五六日便好得差不多,再安安静静修养几日就可以了。 窗外天气大好,温暖静谧,他老老实实靠坐在床上,看着连涯端了药碗过来。之前他每次生病都要闹,不肯好好喝药,知道连涯担心他的身体还故意和人唱反调,非要对方动用浑身解数来哄他。如今关系不同往日,反而格外听话,像收了利爪的猫,连涯坐在床边,他主动伸出手想去接药碗,对方却没有第一时间递给他,只是低头吹了吹,低声说了句烫。 连涯话不多,还是这样沉默寡言,北辰看着他却怎么看怎么顺眼,连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都能品味出点百转千回的温柔来。他心底忍不住有些欢喜,伸手轻轻拉住了连涯的衣角,痴痴看着他:“那你喂我。” 连涯抬眼看了他片刻,最后没有拒绝,拿了勺子过来,当真一口一口吹凉了喂他。 他明明是讨厌喝药的,倒不是怕苦,只是不喜欢停留在舌根处久久不散的药味,如今被对方亲手一勺勺喂着,反倒品尝不出什么味道,只希望自己病得久一点,重一点,药也能再多喝几碗。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他有些可惜地抿了下唇,还是不肯放手。 他前些日子刚开荤,如今病好得差不多了,便满脑子又都是那些事情,整日魂不守舍的,见了对方就想亲近。连涯这几日虽然照顾他,但并不和他一起睡,每夜都睡在偏房里,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想的,想到那日没有答复的问话总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连涯就把他赶出去。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屋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说有客人来访。 来的人是无涯,他们这两日打队,连涯却突然说有事,连着好几天都不见人,他知道连涯不是临时放人鸽子的性格,又不像遇到什么麻烦事,想了几日还是过来看一眼,顺便商量一下之后的场次问题。北辰在屋里好奇地竖起耳朵偷听,无涯问他这些日子为什么没来,又敏锐极了,直截了当问他:“屋里有人?” “嗯。”连涯也毫不避讳,淡淡答应了一声。无涯哦了一声,顺势又多问了一句:“你情缘?” 北辰马上绷直了身子,虽说他和连涯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但如果对方此刻否定的话…… 他提心吊胆的,屋外连涯沉默了一下,却依然闷闷应了一声:“嗯。” 他肩膀一松,长舒一口气,终于感觉一切尘埃落定。 病好了之后,他特意回家收拾了一番,带了些贴身衣物什么的,一股脑钻进连涯家里。 他本以为二人虽然没有针对这段关系说什么,但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连涯还是像之前一样对他很好,基本有求必应,在他的要求下也回了主屋,两个人每天同床共枕,亲亲密密地相拥而眠。他以为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渐渐的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连涯对他是很好,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主动了。他的目光依旧温柔,但不会在街上牵他的手,不会再用那种充满爱意与欢喜的目光看着他,也不会再奢求他的喜欢。常言说破镜重圆,可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他拼尽全力修修补补,却也不会再和原来一模一样。连涯就在他身边睡着,他们明明比之前更加亲近,他却满心烦躁,又找不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们已经是情缘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自己还想要些什么呢? 他越想越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连涯被他的动作弄醒,低声问他怎么了。他定定看着对方半晌,默不作声钻进他的怀里。 连涯的怀抱依旧很温暖,他心里却一片冰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对方或许以为他做噩梦了,无言地一下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他在连涯怀里蹭了蹭,想要问对方,又不知道问什么好。 能维持现状已经不容易了,他不敢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生怕二人的关系再次倒退回原点。可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止是这样,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从前,难道这盘棋真的已经走到死局了吗? 摇柳听到北辰的问题直翻白眼。 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拿着自己有个朋友这种鬼话来搪塞自己。他情场纵横惯了,对他这种吊死在一棵树上的行径颇不赞同,按他的想法,睡过了两个人就可以散了,他却来傻乎乎问自己睡了前情缘要怎么办,真让他恨铁不成钢! 睡过了,又是前情缘,在他看来都是迫不及待要摆脱逃跑的关系,这人竟然还问自己怎么跟人关系更好,真是个情场笨蛋! “都是前情缘了,当年分开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嫌弃归嫌弃,还是老老实实给他分析:“有句话听过没,无效的复合都是重蹈覆辙,问题没有根本解决,关系怎么能更进一步?” “你仔细想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 北辰没有关注他的称呼,只是自己凝神思考。 死情缘的当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只记得下了场雨,自己在外面和当时的那群朋友喝酒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淋了雨,第二天连涯人就消失了。他酒量并不差,醉后也不会说什么胡话,一切都是他之前的日常而已。难道真的只是他平时态度过差,连涯积怨已久? 他想了半天,最后起身打算离开。摇柳八卦着问他:“想通了?” 北辰摇摇头:“竞技场快开门了。” 他和连涯算是复合了,名剑队却并没有也和之前一样。连涯和太虚他们一起,在之前他早就吵着要闹,蛮不讲理把人拽进队了,如今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太虚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两个人还是各打各的。 摇柳对竞技场兴趣缺缺,闻言也不多说,只是对他挥了挥手。临出门的时候却又把他叫住,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就非要是那个人吗?” 北辰站在门口,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过了半晌听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却坚定: “我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