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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5】yin佛01:大师,您的meimei昨晚去了

    杏花村一普普通通的村落,远旁有一座无量山,半山腰修了一寺庙,许愿灵验、香火鼎盛,不止附近村镇的百姓,甚至城里的富商都会来这儿求一求拜一拜。

    这天,无苦刚做完早课,寺庙一师弟匆匆忙忙跑过来,拉着他宽大袖子急急道:“师兄,外头有一杏花村老妇施主,说有急事跟你说。”

    无苦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一撩衣摆,跟着小师弟快步走到寺院前殿,一瞧人,是出家前隔壁的婶婶,从小对他们颇为照顾。

    老妇人见到无苦就握紧他手腕,抹眼泪,哽咽道:“小苏啊,婶不是故意打扰你修行,但是小蔹她……”

    妇人念的是无苦出家前的名字。

    他脑中一闷紧,meimei这是出事了,但安抚人道:“婶婶慢慢说,需要我做什么?”

    “小蔹她……昨晚没了……前天还好好的……”,妇人眼泪满面。

    “阿弥陀佛,我跟婶婶下山一趟,路上婶婶慢慢道。”无苦整个人眩晕一下,不过很快稳住,扶着妇人安慰,转头跟小师弟吩咐:“我有急事现在需下山一趟,你跟主持说一声。”

    “好。”小师弟应下。

    “婶婶你跟我说下什么情况,想到什么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无苦领着妇人出了寺庙,见门口一驴车,驾驴的是妇人儿子,便一起坐上来,给驴施了急速咒,蹄踏草尖,稳稳地飞快回村。

    一路上妇人断断续续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道出,无苦捻佛珠耐心听完,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来龙去脉。他已出家,上一次去见meimei还是月前,很多世俗之事不便多插手,前一日,meimei成婚,但大婚当晚便喝药自杀了。

    婚配说得是同村一小伙,长了白蔹二岁,家中老汉务农,小伙会做点小生意,家里砖瓦几房一院,底子殷实。这媒还是妇人给牵的线,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没曾想,才成婚一日都不到,人就没了。

    他们兄妹从小失爹娘,无量寺庙的主持算他的命格过于硬直,双亲服薄受不住,不想meimei早殁,只得出家,法号无苦。果然出家后,不久就修出佛缘半金身,meimei的体质也从常年药水不离口,变得健朗起来。每两月一次的看望,平日有隔壁婶婶的照顾,又有无量寺的名声,十年来一直未出问题。

    无苦他们直接来到刘正家门口,正是同白蔹成婚的人家中,到达时,院里外都挂满了白帆白灯笼。门口穿着丧服的一中年汉子,瞧见来人,回头朝里头大喊:“刘正!无量山大师傅来了!”

    无苦出身杏花村,出了家每次回来会帮村里人解决与佛法相关之事,有一定的声望。

    这汉子喊的一嗓子,院里院外忙乎的众人纷纷抬头望无苦。无苦道了句阿弥陀佛,对屋内出来相迎的一年轻男子道:“施主,我的meimei在哪里?”

    来的人正是刘正,披麻戴孝一身白,瞄了一眼无苦身后之人,恭敬地请人进去:“师傅跟我来,白蔹在堂前,我们刚刚装好棺。”

    “我要瞧上一眼。”

    “好,好。”

    几人一起来到堂屋,无苦又念了声阿弥陀佛,推开棺木往里一看,平日鲜活的生气,此时死寂沉沉,探手一摸手腕,冰冷僵硬,惨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眼。无苦闭上双眼,已经没救了。

    老妇人张婶也跟着往里探望,才一眼便痛声大哭,且拿拳抡刘正,质问道:“刘正,你到底做了什么害人事,好好一女娃,才一日不见,怎么就喝药自杀了?”

    张婶声音大的屋外都能听到,院落外头围了一圈好事之人。

    刘正一边躲一边解释:“婶子冤枉啊,你也是看我长大的,你我一个村上,我费那么大力气取个媳妇儿,稀罕地紧,这才一晚,我能做出什么害人事来。”

    “白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愿意跟我成亲,这种大事要早说啊!”刘正觉得自己着实倒霉。

    “别想把名声坏到我家娃子身上,明媒正娶,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张婶怒得追打刘正。

    刘正只能到处躲,忙道:“婶子,我说错话了,但我也真冤枉啊!”

    身后吵翻了天,无苦像是听不到,掰开meimei的嘴巴,舌根一片黑,喉咙用神识一探,黑了一整段,翻开领子,袖子,能查看到的地方没有外伤。

    再次握住手腕,浸入灵气,一探魂魄,一惊,不见了。无苦默默整理好仪容,合上棺木,meimei的确喝了农药。

    他转身对着几人稳声问:“法事找了人吗?”

    这是刘正的事儿,站在一椅上回:“还未来得及寻,师傅您要亲自来嘛?”

    点点头,无苦再次说:“请施主给我一份你的生辰八字,备3盘瓜果,3柱香,午夜请人。”

    “请……请人?”刘正结巴。

    “是,死了身,魂魄不见了,不能迷了路入了歧途,需引回。”

    “好,好,我这就去。”刘正躲着张婶,出了屋。

    “小苏,怎么魂不见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都怪婶子识人不清,没有说上一门好亲事。”张婶问着问着,又懊恼不已。

    张婶的小儿子一直拍着母亲后背,道她别伤心。

    “现在还不知,婶婶先回去,今晚再来。”

    无苦撩起衣袍,径直坐于棺木前的一蒲团上,点了一炷香,拿出木鱼,念念有词敲了起来。张婶心知现在不好打扰,但不想回,最终还是被儿子劝了先行离去。

    入了午夜,香案上备好所需东西,一屋子相关的人都站在指定好的门边,瞧堂前,与亡者有亲缘关系的高僧师傅,做法请魂。

    无苦还是摆着在蒲团上的坐姿,手指沾清水,染香灰,在案上写出meimei的生辰八字,又写下姻缘者的八字,拿刀割手指,滴血滴在meimei的八字上。他起身,拿着木鱼敲击,面朝堂前的夜空,念着引魂咒,边念边在空地上,用脚踏出法阵。

    阵成,没多久,一阵狂风呼啸涌入灵堂之内,无苦慢慢转身,瞧见棺木上一怨气十足的红衣女子,是白蔹,还穿着吉服,他道了声阿弥陀佛。

    门边一众人被这一景吓得双脚打颤,牙齿发抖,其中几人尖叫着。抖的是刘正,一瞧刚讨的媳妇儿变成红色可怖的鬼,心头慌张。张婶倒是更为痛心,她虽凡人,但也知道人死成厉鬼的传闻,昨晚成婚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白蔹一眼看到正前方的哥哥,牙口控制不住痒,想吃人鲜血,但余光瞧见刘正,周身怨气更重,直冲过去就想杀人,但半路腰上被束了金色绳鞭。

    “不可。”无苦淡淡地劝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哥哥说,哥哥帮你解决。”

    停在半空,白蔹转头瞧人,怨气少了一层,张开嘴嘶哑低哄,发出了野兽般恐怖的声音,吓得一傍人更是惊恐。

    无苦慢慢收绳,将人拉下来,握住成了厉鬼的meimei手腕,手指点了点她的喉咙,道:“现在可以说了。”

    “哥哥!”白蔹第一声便是喊哥哥,依靠在他怀里,凄厉哭泣:“他们一家人想侮辱我。”

    “有谁?”无苦带着佛珠的手掌,抚顺meimei发丝,一点点拂去怨气。

    “刘正,刘正他爹,几个叔父,还有他的堂兄。”

    张婶气得差点晕过去,还好有儿子老伴扶着,一下拿手边的茶碗砸人,高声怒道:“你们一家什么东西,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最先被砸的是刘正,头上立即流了血,慌忙解释道:“冤枉啊,冤枉啊,这是我们家规矩,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几个嫂子、母亲等等都过了此一轮,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亲戚之间关系更好了。”

    成了厉鬼的白蔹,听得他们对话,哭得越发凄惨。

    被白蔹指认到的人,全在这儿,有人想夺门而去,发现拧不开门把手,一下后背生汗。无苦随即施用金色绳索,将一群相干之人全部捆了起来,绑在堂前,他将棺木收入空间,牵着meimei对众人道:“七日,如果我的meimei能原谅你们,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张婶跟着出了丧天良的人家,发现正在往家走,抹去眼泪问:“小苏要带小蔹回家?”

    停在自家门口,无苦点头:“是的婶婶,接下来七日要连着一直在家中做法,散去meimei怨气,会闭门不出。”

    “婶婶给你送饭!”

    无苦摇头,“无需,都有。婶婶你们回吧,辛苦了!”

    送走了人,无苦牵着meimei进了专门建成高墙的院子,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