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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他应也会加以照看,便自作主张,未强行将他带回。请伯父责罚。”他将高桓的留书,呈了上去。高峤看了一眼,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罢了。阿弥呢,她怎也不回?先前不是说,去了和李穆把话道清就回来吗?”“伯父,阿妹原本是要随我回的,不想出来了,被李穆又追了回去……”高胤想起自己那日被关在城门外的一幕,便觉气闷,亦是不想再多提,含糊一句带了过去,方道:“李穆给了我一封信,道是对伯父的交代。”他取出信,再次呈上。高峤立刻接过,展开信瓤。高胤私下并未看过信,也不知李穆到底写了什么,何为交代。见高峤盯着那信,一语不发,忍不住好奇,问道:“他如何说?”高峤将信递给他,面带怒气,哼了一声:“泛泛之言,丝毫不见诚意!这便是交代?他就是拿这话,哄住了阿弥,阿弥也不回了?”在高峤的面前,高胤可不敢提一夜之间,阿妹便态度大变,和李穆郎情妾意的一番所见。斟酌着道:“李穆此言,虽属空话,对朝廷亦是不敬,目中无人,狂傲至极。但观其人,应不是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之人。否则当初伯父去往京口质问于他,无凭无据,他大可不必承认,推诿得一干二净,便也不至于惹伯父如此不悦,更无后来诸多事情。”“他既如此说了,想必便是真心之言,亦可视为对伯父的退让。往后朝廷局面若可维持如今之状,料也无大事。伯父不必过虑。”他说完,见高峤脸色还是带怒,索性再补了一句自己早就想说的话:“事已至此,阿妹都嫁他了,又愿意随他,伯父还能如何?难道上奏朝廷,以隐患为由,趁他根基尚浅,早早予以铲除?”高峤被侄儿的这一句话,当场扎住了心。正是爱女夹在了中间,才叫他想起来就恨不当初。高胤虽一句未提,但高峤也早猜到,必是女儿自己心甘情愿留在了那里,侄儿才无功而返。对这个当初用计诓走女儿,如今又把女儿哄得连自己这个阿耶也不要了的李穆,更是厌得无以复加。他的脸色极是难看,缓了半晌,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暂时先如此吧!义成怎样了?我听闻西金鲜卑正厉兵秣马欲夺西京。李穆不是与我还有一年之约?如今都过去数月了,他那里如何?”高胤便将自己所见所闻讲了一遍。听到义成城垣高筑,四方流民,每日如流水般入城请求庇护,又听得李穆已与仇池侯氏结下盟约,正在垦荒积粮,扩充兵力,方才那难看的脸色,才终于稍有好转。高胤见他不再开口问事了,便告退。高峤抚慰了他一番,道他路上奔波辛苦,叫他好生歇息,过些日再去广陵不迟。高胤恭敬地应了,退了下去。侄儿一走,高峤便坐不住了,起身,双手背后,在书房里踱步。走了十几道来回,停了下来,盯着李穆的那封书信,终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回来拿起信,匆匆朝外而去。天黑之时,他从船头登上了白鹭洲,来到萧永嘉所居的别苑大门之外。门房说,长公主不在已有几日,受邀出去做客了。高峤一愣。前次萧永嘉提和离,他愤而施加强举,被冷拒,遂惭而退,至今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些时日,萧永嘉那边,自然不可能先主动寻他。高峤刚开始的羞愧之感褪去之后,便一天天地在挨。劝自己不要和妇人一般见识,不如再去寻她,把话说个清楚。却每回都是下定了决心,临出门,又退了回来。今日终于有了堂堂正正的理由,如何还忍得住,这才急匆匆地赶来。却没有想到,萧永嘉竟不在。忙追问详细。门房又说,她是受怀德县主之邀去做客的,三天前出的门,今日还未归来。怀德县主的封地,位于建康西北数十里外的怀德县。这个县主,高峤也是知道的,乃萧氏旁族的一个女儿,性格豪爽,小时起,和萧永嘉的关系便很不错。萧永嘉的人缘不好,这些年,剩下往来的人里,就数和她关系最为密切了。原本也没什么。但这个县主,曾死了三任丈夫。刚前些时日,好似又嫁了第四任。是个官职低微的黄门散骑,不但比县主小了十几岁,且貌若潘安。成婚之时,萧永嘉还曾送过贺礼。高峤愣住了。又问归期,门房道是不知。他在门口立了半晌,心中慢慢有如猫抓,极是不安。不过迟疑了片刻,便决定,立即亲自去将萧永嘉接回。毕竟,女儿的事情,最为重要。他急着要寻她商议。他匆匆折回,弃车骑马,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怀德县,寻到地方,命人前去拍门。门打开,下人得知这个连夜来此的中年男子竟就是长公主的丈夫,当朝尚书令高峤,十分吃惊,急忙入内通报,又将他引入。高峤匆匆入内,人还未到宴乐大堂,远远便听到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待被引入,立于门口,见堂中华灯璀璨,亮如白昼,美酒佳肴,客人盈堂,更有伶人吹笛奏笙,舞者绕柱翩跹。如此纵情作乐的夜宴景象,在建康那些追求享乐的达官贵人家中,几乎夜夜上演,高峤早司空见惯。站在门口,两道目光便搜寻萧永嘉的身影。一眼看到她斜斜侧卧于一张铺着锦席的阔榻之上,一手支头,另手拈了一柄团扇,面前半杯残酒,笑吟吟地看着县主和她那个年轻丈夫在旁玩着樗蒲。周围欢声笑语,萧永嘉的侧旁,绕着殷勤服侍的美婢俊童,她面上亦带着笑。一双眼睛里,却分明显露出了几分心不在焉的疲态。忽然,眼角风扫到了立在大堂门口的高峤。她一怔,迅速转脸,看了一眼,见果然是他来了,脸上笑容,微微凝住。高峤的闯入,极不和谐,顿时打断了宴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