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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在意过所谓虚名?”轻轻捏住自家伴侣的指尖,霍止面无表情,“当年本尊提剑端掉魔尊老巢时,也没见你们跳出来说名声。”“可白狐一族并未作恶……”懒得再听对方继续狡辩,白衣道尊冷下声音:“你们放纵小辈欺负本尊道侣,这便是恶。”一旁斜斜倚坐的狐尾青年笑得满眼甜蜜,端地是一副殃国殃民的妖精样。穆水云忽地有些绝望。若非还记得神兵霜息的威力,她甚至想破口大骂:什么清心寡欲?什么正道魁首?原来道修们崇敬的就是如此仗势欺人不讲道理的流氓!然而这也是穆水云所能做到的极限,她清楚地知道,假如霍止当真出手,别说是等在山下的几个小辈,连带整个白狐一脉都要跟着陪葬。幸而池回素来拎得很清,幼时受到同族欺凌的是原主江逾白,就算他熟知剧情,也没道理替对方选择原谅。比起简单粗暴地剥皮抽筋一刀两断,他倒更愿意吊着穆水云,让自己的存在永远成为白狐一脉的悬顶之剑。“穆族长这出戏演得可真难看,”似模似样地打了个哈欠,池回抬眼,明目张胆地晃了晃自己与男人交握的手,“尊上,我们走吧?”——原主双亲资质一般早已作古,他对白狐一脉,真真是没有半点留恋。更何况江逾白从出生起便爹不疼娘不爱,哪怕父母尚还在世,对方也绝不会为所谓亲情选择原谅回头。眼巴巴地跑来求和,最终却只碰了一鼻子灰,穆水云望着青年逐渐远去的背影,很清楚未来那场四海来贺的合籍大典,绝不会再留有白狐族的席位。终于等到两位正主离场,惯会装聋作哑的冲和神态逼真地睁眼,拂袖用一句“送客”给此事盖章。类似狗血的戏码他已见过太多,既然江小友无法与狐族和解,那作为婆家的青云剑宗自会成为他的倚仗。完全不知自己正被冲和脑补成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池回并肩走在道侣身侧,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霍止心念微动,一件眼熟的鹤纹外袍便披在青年肩上。“多谢尊上!”想起对方刚刚态度纵容地陪着自己在正殿胡闹,出了口恶气的青年摇摇尾巴,一双凤眸盛满雀跃。许是因为心里高兴,他的声音又清又亮,全然没有先前装出的妖孽。微风和煦,白衣道尊也没再用那缩地成寸的法术,而是慢悠悠地牵着对方散步:“既如此,那你准备如何谢我?”完全没料到这茬的池回:……???怎么回事?堂堂道尊竟然也学会了伸手讨赏?“最近几日恰巧寻到本双修功法,”余光瞥见青年高高竖起的尾巴陡然一僵,坏心眼的道尊故意逗他,“其中种种玄妙,似是欢喜宗的传承。”欢喜宗?什么欢喜宗?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正经。对某人有灵力加持的体能深感后怕,狐尾青年停住脚步,干净水润的黑眸像是幼兽般可怜巴巴:“双修功法有什么好?尊上还是摸尾巴吧。”到时他只要主动变回软萌可爱的原身,不管对方再怎么流氓,也无法对一只小小的狐狸做些什么。一眼瞧出青年心底的小算盘,霍止忍笑,继续不依不饶:“可本尊还是觉得那本功法更有趣些。”“哪有?明明是我的尾巴更好。”顾及着周围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宗门弟子,黑发青年神色认真地反驳,却也不敢真正用尾巴去缠对方。于是他干脆直接变作狐狸,足尖一点跳到男人怀中:“不信你摸。”原本蓬蓬松松的大尾巴缩水三圈,柔软顺滑的手感却一如往常,霍止从善如流地抱着狐狸顺毛,一路不知引来多少艳羡的目光。自认为逃过一劫的池回暗自偷乐,不住庆幸自家伴侣是个真·绒毛控。——直到他被一把按在铺着软被的寒玉床上。曾经亲密交融过的灵气涌进体内,轻松流转过相应经脉催他变成人形,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袖珍娇憨的狐狸便忽地消失,化作一位衣衫凌乱的美人。这又是什么cao作?!万万没想到男人还留着这招,双腕被对方单手缚在头顶的池回,只觉得自己像极了待宰的羔羊。翻身上榻,空着的左手隔着衣衫向后探去,早有预谋的道尊似笑非笑:“乖,让本尊摸摸尾巴。”可眼下的池回哪里还有尾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次被自家道侣算计的池回,只得任由对方改换地方摸了个爽。因得近来还有合籍大典的正事要忙,良心尚存的霍止点到即止,只和青年胡闹到了当天晚上,经此一遭,本以为自己又要被关半个月的0527感动不已,无比希望某位道尊往后也能这么克制。“奇怪。”从装满灵泉的浴桶里抱出昏昏欲睡的青年,霍止用外衫裹住对方,英挺的剑眉微蹙。体内精纯充盈的灵力让人通体舒泰,池回闭眼倚在对方胸口,耳边尽是缓慢有力的心跳。难得听到男人自言自语,他懒洋洋地开口:“怎么?”“无事,”大抵是没料到青年此时还清醒着,霍止一愣,而后才轻轻将对方放在床上,“方才也不知谁一直嚷嚷着好累,天色已晚,快些睡吧。”这可不像是霍止会说的话。心知对方有事瞒着自己,池回强忍着困意伸手一拽,直把男人扯到自己身边躺好:“到底怎么了?”“都说了无事,”顺势张开手臂将青年揽进怀中,霍止轻轻顺着对方的头发,“只是瞧你修为并无长进,我便想着,许是自己刚刚努力不够。”努力不够?明明这种频率才是正常。下意识地摸了摸微鼓的小腹,池回迷迷糊糊地钻进对方怀中:“或许只是还没消化,等我睡醒……”后面的话模模糊糊听不太清,白衣道尊捏着青丝的手指一顿,愈发觉得半睡半醒间的对方最是诚实。但他却还是没能放下心来。以霍止几近天人合一的境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灌注到青年体内的灵力正在溃散。“欢喜宗”这个看似轻浮的门派实质源于佛修,既然敢用在道侣身上,霍止自然可以保证它的可靠。然而青年此时的丹田却像一只出现裂隙的水桶,纵然可以短暂存住那些灵力,最终却还是会缓缓散尽。元婴之上难以取巧?抑或是他寻来的功法品阶不够?还是说,要等到合籍大典后神魂气运相连才行?自小在剑道一途顺风顺水,这还是霍止第一次因“修炼”遇挫,无意识将怀中青年抱紧了些,白衣道尊神情复杂,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寻更多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