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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口,倏地被他推回床上,“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肚子真的大个看看?”人就秒怂,“洗澡,洗澡。”谢申抱着她去浴室。江棠棠指着浴缸说:“我要用大浴缸洗澡。”浴室除了淋浴房还有一个圆形浴缸,是高级套房的标配。他洗澡用不上这个,但当初也没有特地让人免装。一直搁置在那儿,定期擦洗倒也干干净净的。“就你事多。”他把人放下,让她坐在浴缸边沿上,按了按钮先冲了一遍内侧,又蓄水。江棠棠很高兴。她家房子小,安不下这种大圆形浴缸,之前看一个大学同学的朋友圈去马尔代夫旅游,度假房里就是同款浴缸,特别带感。热水放到一半有余,她用脚尖试了试温度,立马滑了进去,眉目间顿时一派舒适。片刻后扒着浴缸壁发出新的请求:“我想洗泡泡浴,你们酒店有没有泡澡球?”怕他不知道,还贴心地讲解,“就是那种放一颗在水里,会化开各种颜色香味的气泡球。”谢申径直去淋浴间,“没有。”江棠棠掬一把水浇脸,“真遗憾,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希望能用泡泡球洗一次澡。”谢申听她胡诌,回头斜她一眼,“你的梦想还挺简陋。”她就顺着他的话,“哎,就这样简陋的梦想你都不能满足我,我真是特别遗憾。”说完沾点儿热水点到眼睑下,权当眼泪。谢申掐了把眉心,“装。”“没装。”江棠棠就是逗逗他,却见他扯下门后的浴袍就要出去,“哎哎你去哪儿?”他回头,冷道:“给你找球!”***金光百货。难得周日能约林臻出来逛街,尹曼拉着她一连光顾好几家女装店,买尽兴了又转战去帮新交的男朋友购置衣物。她选完两件衬衫,又在配饰区挑拣。林臻兴致缺缺,坐到一旁沙发上。尹曼正询问她的意见,一回头见她已经坐在那儿翻起杂志,不满道:“喂,听到我说话没?”林臻没理会,“你自己看着挑,又不是送给我,我拿什么主意?”尹曼拿着两盒款式质地款式不同的袖扣走过来,“你看看嘛,哪款好看?还是说两个都好?他那人太不讲究,平时都不知道添置这些东西,还得我来。”林臻放下杂志,随意一瞥,指了指她左手上的那盒,“这个吧,大方点。”尹曼斟酌着,“这个会不会有点儿老气?我们家那位可是小鲜rou呢。”突然想到什么,“哎对了,上个月陪你买的那对袖扣,你还没和我说送出去之后你们谢总有没有什么反馈,啊?”最后那声“啊”声调暧昧,配合着她细眉一挑,很有内涵。林臻面无表情重新拿起杂志,“没送。”“……”尹曼坐到她身旁,“我没弄错的话他生日都过了吧?你居然还没把生日礼物送出去?”“嗯。”“嗯什么嗯?”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行不行啊jiejie,礼物你买了不送是打算埋土里当文物啊?”早先那晚她在林臻家喝了酒,不能再开车,就顺道住下了,睡觉之前林臻忽然问她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她想了想说:“也不是全部,但肯定是大部分。我和你说,男人嘛,万变不离其宗,不管表面看上去多能耐多厉害,内心大多都是倾向于选择能用崇拜目光看他们的女人。你呀,就是女强人当惯了,身段不够软,明明近水楼台,硬是让别人把月亮捞走了。”“能不能捞得走,还不知道。”“哦,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打算死等,等人家分手,等人家发现你那点儿心思。”尹曼笑了,“哎哟,你真是……工作上雷厉风行,感情上怎么能这么犹犹豫豫?你怎么知道你等下去的结果到底会不会如你所想?”“我告诉你啊,就两条路。一是我个人建议,你就回头是岸,岸上还有一堆男人等着你呢,二是你果断出手,该表明心迹表明心迹,该勾搭勾搭。”林臻抬眸看她一眼。“别这么看我,我这人在感情上没什么三观可言。你们谢总和那个女孩儿又没结婚,大家都还保留选择权。你要是真想,就上,别等人家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懊悔。”后来说到谢申即将到来的生日,她就撺掇林臻买袖扣当生日礼物送。这玩意儿够私人,但凡有心的人都能猜出其中含义。他要是拒收,也不用明说,彼此还能留个余地,不至于影响工作上的接触。但是尹曼没想到,林臻居然能把东西藏这么久都没送出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她那点儿可怜见的骄傲,可真是害人不浅。***酒店有SPA馆,谢申一个电话下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把他要的浴球送来了,款式还挺多,各种颜色,还有渐变的。他捧在手里,凑到鼻下闻了闻,嫌弃地蹙眉。辨了辨,挑出颗粉色草莓味的,进浴室后一把丢进浴缸。拳头大的浴球溅起一簇水花,继而在水里逐渐化开,没过多久就是一浴缸的粉色泡泡。江棠棠惊呼一声,不亦乐乎。谢申两手抵在腰侧看她,草莓的香甜气息萦进鼻尖,思忖片刻,解开浴袍腰带,长腿一跨坐了进去。江棠棠顿觉浴缸里的水升起来,推他,“我不要洗鸳鸯浴,你出去出去。”谢申威胁她:“再乱推就不止一起洗澡这么简单了。”江棠棠权衡利弊,不敢再造次,目光又落到他胸前依稀可辨的条状疤痕上,还有背后也有,细看之下能分辨出和周围的肤色略有不同。原本在卧室她就发现了,只是当时心思不在这上头,也就没问。现在浴室的灯光大亮,看得格外清楚。“你身上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她指尖点了点那几处。谢申微怔,垂眸看她所指的地方,陷入沉默。江棠棠似有猜想,“是……被人打的?”他还是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江棠棠心口一紧,不由分说抱住他,声线发颤,“谁打你?”她手臂沾满泡泡水,滑溜溜的,全身都是草莓味。谢申抬手顺着她的背脊安抚,“没事了,小时候的事情。”江棠棠只重复地问:“是谁打你?”这些伤疤看上去不像一次造成的,如果是日积月累留下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想起那日见到盛佩清,她身上淡淡的风雅气质,怎么都不像是会对自己孩子动则打骂的母亲,江棠棠心下有了预感:“是,你爷爷?”谢申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江棠棠自知推断得到印证,眼角不由发涩,“他为什么要打你啊?”“因为我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