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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去再琢磨琢磨怎么改进你的木轮椅!”说完她就飞快转身小跑出庭院了。身后,沈闻侧头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直到转过拐角再也看不见后,他才回过头,继续淡漠地逗弄着手上躲躲闪闪却不敢飞远避开的猎鹰。-----一连几天,宋琅大多时间都在房中描绘着图纸。期间沈瑶来找过她好几次,想和她一起出去逛一逛城镇,宋琅都摇头拒绝了,沈瑶还担心着是不是因为她是海妖,所以离开大海后会感到不适。越想越觉得对劲,于是沈大小姐一拍胸脯,安慰地说:“阿琅,你放心。等我们回到贺兰国后,我就立刻命人在府中凿挖出一个大湖,让你天天舒适地泡着。”宋琅苦笑不得地看着一脸笃定的沈瑶,说:“我不想出去逛城镇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我也不需要时刻泡在水里。”“不,还是凿挖出一个湖泊吧!”沈瑶依然兴致勃勃:“你说过你会很多种游泳凫水的方式,我都还没有看过呢,阿琅游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府中有了湖,到时你也可以游给我看看呀。”宋琅无奈摇头,包容地对着雀雀欲试的少女笑了笑。低下头想了一会,宋琅还是沉声问起:“小姐,你哥哥的腿……为什么会被下毒多年都不曾察觉?”沈瑶闻言,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宋琅:“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脸上一直挂着的少女般的烂漫天真淡去了不少,她神色变得有几分微妙和晦暗。少顷,她轻渺地出声:“大概是因为,下毒的那个人我们都不曾防备吧……”说完,她又变回原来的雀跃轻快:“啊,别说这个了!阿琅,你可是我的人,可不许把我哥哥看得比我还重哦!你那么关心他,我可是会吃醋的!”宋琅无语地看着她,讨饶地连声说:“好好好!美丽善良的小姐呀,魔镜已经告诉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你哥哥在你的面前就是一根葱,好了没?”听过白雪公主故事的沈大小姐咯咯地笑着,一本满足地离开了。沈瑶走了后,宋琅在纸上绘画的笔锋微顿。有点不太妥呀……宋琅这么想着。不过随即,她又提腕继续在纸上细细勾勒了起来。算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至少他们兄妹对自己是有恩的,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她不会对自己的恩人多加揣测。第23章京城贵家的公子与小姐〔五〕这日,两辆马车从驿馆内辘辘而出,向着城外官道的方向。宋琅微微挑开车帘,看了一眼驶在前方的沈闻所在的马车,旁边只跟随着几个侍卫。她回过头疑惑地问沈瑶:“怎么只有这么些人,其他人呢?”靠在柔软座椅上的沈瑶懒洋洋地叼着葡萄,解释说:“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轻车简从会更安全些。阿琅你也别担心,那几个侍卫可是武功高强,身手极好的。”“武功?”宋琅眼睛一亮:“是会飞墙走壁的那种?我可以找他们学吗?”少女清脆的笑声响起:“你是说轻功吗?他们有内力,当然是会的。”看到宋琅渐亮的眼神,沈瑶毫不留情地打击:“不过阿琅你已经错过最好的习武年龄了,所以还是别想啦!”宋琅泪眼汪汪:“有句话叫大器晚成,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哈哈哈……”沈瑶笑趴在软榻上,说:“阿琅说话总是这么有趣呢!不过,想要习武的话,其实最好是去找我哥。”对着宋琅不解的眼神,沈瑶解释道:“我哥曾经也是个习武奇才,虽然后来出了事,但他现在的内力也练得很是深厚,就算没有护卫,旁人也是轻易近不得身的。我哥在武学上领悟力极强,不过,他不大可能亲自教你就是了。”正当宋琅郁闷忧伤地挠着马车壁的时候,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宋琅疑惑地掀开车帘,前头充当着马夫的侍卫回过头说:“请小姐和姑娘稍等,前面公子的马车陷住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说着便下车前去帮忙。宋琅抬头一看,前面马车的前车轮已经被一个下陷的坑洼牢牢卡住,几个侍卫尽力推着也难以完全将马车推出。低头想了想后,宋琅跳下马车,走到前方沈闻的马车处,开口说:“侍卫大哥,我有个办法能轻松将马车推出,不知可否帮我拿一条麻绳过来?”侍卫将一卷麻绳拿过来后,车上的沈闻也微挑开马车窗口的布帘,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琅。宋琅吩咐着:“麻烦你们把这条麻绳的一端系绑住马车后面的车梁,另一端绑牢到那边的树干上,记得绳子要绷紧一点。”侍卫们按照她的吩咐绑好后,宋琅信步走到中间,双手抓着绳子的中端,往垂直的方向上用力一拉——“吱咔”一声,马车的前轮随着她的动作从下陷的坑洼中被拉出。大功告成的宋琅一抬头,就看见几位侍卫瞪大的圆眼,正用一种看怪力女的眼神对着她注目。宋琅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别误会,我可不是力大无穷,只是应用了一些物理的技巧而已。”车上传来沈闻带上一些趣味的声音:“哦?是什么技巧?”宋琅应答说:“就是力的平行四边形定则呀!”对上沈闻微微迷茫的眼神,宋琅体内的学者之血立刻蠢蠢欲动,忍不住说:“要不,我到马车上给你讲解一下?”沈闻也并不是过分拘谨守礼的人,点了点头就让宋琅上来,只是在宋琅进来后,稍微避嫌地将马车车帘卷起。宋琅就着案桌坐下在沈闻的对面,蘸了茶水在木案上勾勒着,认真为沈闻讲解着力的分解与合成。良久,讲解完毕的宋琅一脸舒畅地抬头问:“就是这样,公子懂了吗?”沈闻颔首,却忽然看着她低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博览群书,这种理论却从不曾听闻。宋琅正要开口,沈闻又说:“子不语乱力怪神,海妖之说我是不信的。”“公子不信我是海妖,但是也无法解释我的来源和那一晚的异象,是么?”宋琅跪坐在木案前,蘸了茶水的指尖平静地在案上轻轻点画着,眸光却明澈而幽深。“宇宙何其浩渺广阔,而我们生老病死不过是天地蜉蝣,不曾见过、无法解释不代表不存在。公子何必深究,我并无恶意。”连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不老不死,穿梭于无限的平行宇宙与时空中,永不见归途,这样的她,又能是什么?况且,在吸血鬼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后,曾经坚持唯物主义的她也早就看淡了。谈什么乱力怪神呢,存在即合理,我们这种鼠目寸光、终其一生也无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