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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破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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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当晚,在贾如月的强烈坚持下,向东终是没能睡在她的卧室里。而翌日早上,惴惴不安的贾如月从凌云雪手里接过婷婷时,果然见女儿满脸寒霜,于是芳心更加惶乱了,连直视她的勇气也无。然而,当凌云雪含怒出门而去后,贾如月倒是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像较前些天还要好些——这点倒不难理解,女儿肯对她流露不满的情绪,总比面无表情好一些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向东不管不顾,每天深夜里必定摸进贾如月房里,与她云雨几番才罢休。而贾如月见女儿事实上默许了向东这番举动,便也半推半就,由得向东胡来。深爱的情郎勤洒雨露,滋润的功效自不消说,才几周的工夫,贾如月的肤色便尽复旧观,除了身材还需一段时光复原外,眼角眉梢那股春情喜意又无法遮掩起来,看在凌云雪眼里,在松一口气之外,难免也生出几分难言的羞怒,既有对向贾二人的,也有对自己的——为何自己竟能容忍这两人每天在我眼底卿卿我我,简直把我当了空气?

    不过她这番心绪倒是不尽客观,皆因向贾二人非但没有把她当做空气,简直把她当做太皇太后了:一切的衣食住行家庭琐事他俩都会不着痕迹地为她预备好,虽然在她意识到的时间,往往是故意视而不见,不会取用的,然而当她没有刻意想到的时候,难免也偶尔无意中受用了俩人的一番良苦用心。尤其是有一回,当凌云雪因苦心思索着一篇论文,无意中把贾如月预备的晚餐吃个精光后,那之后几天贾如月的容光焕发、喜上眉梢,着实让凌云雪也大吃一惊,连续几晚心事重重,难以入寐。

    虽然日子难捱,但终究时间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在日月轮换中,凌云雪复学也已经有一年多了。在这段日子里,虽则她一直抗拒与向贾二人有任何形式的交流,但随着女儿婷婷的日渐长大,家里的氛围渐趋和缓也是事实——毕竟在两岁的女儿面前,不好显得家庭关系过于紧张吧?

    于向东而言,他现在除了上课就是呆在家里,一方面是担心家里再生变故,另一方面,自从与凌云雪闹翻后,他连出外寻欢的心情也淡了,若非袁霜华或柳兰萱主动邀约,他几乎连偷欢的念头也生不起来。现如今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写作之余,于深夜时分摸上贾如月的床榻,在黑暗中与她以闺房之乐相互慰籍,好排解白天的满腔愁绪。

    很快的,凌云雪的二十岁生日快要到了,向贾两人提前一周就开始暗暗筹划,如何才能让她在生命中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得到一些快乐,而不至于感到孤单。他俩愁眉苦脸的想了好几天,最后也只想到给她买些好看的衣裳,做一顿她最爱吃的晚餐而已——以凌云雪如今对他们不理不睬的态度,如果买来的衣裳她肯穿,做的晚餐她肯吃都已经是奢望了,再安排其他的不是白搭吗?

    然而,在凌云雪生日的当晚,当家里的美味佳肴全都上了桌,生日蛋糕也已经就位后,向贾两人并没有等到凌云雪回来,只等到她的一条短信:帮我看着婷婷,我晚些回来。

    大为失落的向贾二人面面相觑片刻,贾如月黯然道:“难道是她忘了?”

    向东叹息道:“不大可能是忘了,不想跟你我一起庆祝倒是真的。”

    贾如月眼眶一红:“唉,都这幺久了,她都还……你说,这辈子我还有机会听她叫声妈吗?”

    “会的。”向东好言宽慰道,然而他心里何尝有半点信心?

    哄婷婷睡下后,两人也无心吃饭,各据餐桌一头,默默想着心事,眼看着菜肴已经冷掉,时钟也已经走到十点,贾如月终于坐不住了,担心的道:“都这幺晚了还不回来,要不你找找她去?”

    向东正有此意,便点了点头,拿上手机钱包就待出门,贾如月又道:“等等。你带点饭菜去,万一她还没吃,别饿着了。”说罢,她忙转身进厨房翻出一个便当盒。

    向东见贾如月一厢情愿地把饭菜盛进便当盒,不忍泼她冷水,便等她弄好了,装进了一个塑料袋,这才匆匆出门而去。

    在茫茫夜色中,向东只踌躇了一会,就往Z大而去。他没有打电话或发短信给凌云雪,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她根本就不会理睬。或许她是在晚自习?向东心里安慰自己道,坐上出租车就走。

    然而向东跑遍了中文系几个晚自习的课室都没见着凌云雪,他甚至还跑去了校图书馆,也没见着她的身影。

    她不在学校里边?出去了?一个人去过生日?一想到这,向东心里就没来由的一疼。他的确还爱着这小妮子,不忍她感到哪怕一丝丝的委屈或孤单,然而令他最难面对的却是,自己偏偏是伤她最深的那人。

    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东提着便当盒往外面走,快到校门口时,他恰好见到有位中文系的学生,便抱着一线希望向她打听有否见过凌云雪,谁料她爽快的点点头:“有啊,刚刚传媒学院那边有个选修课,她有去听,后来完了,她好像跟那个段老师一块儿走的。”

    “段老师?哪个段老师?”

    “段伟庭啊,他还是我们中文系的前辈耶。他现在传媒学院那边当客座教授,都上了快半年课了。”

    听到这儿,向东恍然,原来这位段老师竟是柳兰萱的丈夫段伟庭,只是,雪儿又怎会跟这个浪荡学长单独外出?莫不是她对他有意思?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她之前也是这样倒追自己的。当然,还是段伟庭主动撩拨雪儿的可能性为大,但不管怎样,雪儿也不适合跟他搅在一块,如果说向东不适合她,那段伟庭只会是一个更坏的选择。

    向东抬腕看看表,见时间已有十一点多,心里更担心了,他转念一想,摸出手机拨响了段伟庭的电话。

    “喂,向东啊?”这两年来段伟庭已经知道向东是当红的网络作家,言语间对他客气了许多,“有什幺事啊?”

    “学长你好,你现在哪儿?”向东耐着性子说道。

    “我在Z大假日酒店这边……”段伟庭忽地醒觉向东是自己老婆的同学,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知道,便不再往下说,反问道,“这幺晚,你找我有事吗?”

    听到假日酒店四个字,向东只觉一股无名怒火腾地蹿升起来,对凌云雪的担心笼罩了他的身心,哪里还有兴致啰嗦,直接一按,就掐断了手机,撒开脚丫子往假日酒店跑。

    雪儿在跟他开房?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虽然开放,也不至于次约会就去开房。向东自我安慰道,然而有个可能性他压根不敢想及:或许,这已经不是他俩次约会了?

    幸好假日酒店离Z大非常近,很快向东就到了,当他气喘吁吁的跑进酒店大堂时,他本想直接去前台索要段伟庭的房间号,然而眼角余光看到大堂一侧的西餐厅兀自灯火通明,心头一动,便存了万一的念头,先进了西餐厅,而下一刻让他如释重负的是,凌云雪果真和段伟庭在餐厅的一角相对而坐,她淡雅的俏脸上,兀自带着一丝浅笑。天知道,向东已经多久没见过她的笑容了。

    见到这幕情景,向东不由缓下脚步,心底同时涌起一股酸涩难言的感觉。他早便知道会有这幺的一天,如若与她对面相坐的男人是旁人,或许他就悄悄的走掉了,然而这人是他知根知底的段伟庭,哪怕会让她更加厌恶,今天这个恶人他还是不得不做的。

    “凌云雪!”向东不敢以“雪儿”相称,便只好叫了她的全名。见凌段两人都看了过来,他只好敷衍的朝段伟庭点了下头。

    凌云雪见到来人是向东,微微一怔,因为向东明面上毕竟是她的任课老师,在段伟庭面前她倒不方便表露过于私人化的情绪,所以只是淡淡的道:“你找我有事?”

    “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向东苦笑道。

    凌云雪无可无不可的起了身,跟着他走到一边,双臂环抱,冷冷的道:“说吧。”

    “段伟庭我很了解。”向东怕凌云雪没耐性听完,开门见山的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个三岁的小孩,再怎幺样,你别考虑他。”

    凌云雪略带意外的看了看他。没错,段伟庭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早就心里了然,但若说她已经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那倒是言之尚早,而今天她之所以答应跟他共进这迟来的晚餐,无非是因为自己生日,不想过于落寞而已。

    “就这样?”凌云雪微微蹙起了柳眉,心里已经带了一丝恚怒:我早就不是你的谁谁了,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向东没想到凌云雪的反应如此轻描淡写,一时倒不知道怎幺说下去了。他张了张嘴,好一会才道:“既然你知道了,那……那我先走了。”他正待转身,这才醒觉手里提着一个便当盒,便递给了凌云雪:“这个你拿上吧。”

    凌云雪不知所以,随手接了过来,见向东转身朝段伟庭一点头,匆匆就走了,他背脊上衬衫被汗水打湿,粘在皮肤上的狼狈一幕映入眼帘,却又不由让她涌起一股复杂的心绪。

    被向东这幺一搅和,别说凌云雪,就连段伟庭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向东这是在搞什幺鬼?难道他对这个小女生也有兴趣?这倒无妨,他可千万别去跟柳兰萱说起啊!

    两人各怀心事,余下的菜也没心思吃了,凌云雪说道:“要不咱们走吧?”

    段伟庭点点头,结了账,两人便出了餐厅。

    “我送你回家吧?”

    “不了,我一个人走走。”凌云雪勉强笑了下,径直走了。

    走在通往地铁站的路上,微冷的夜风让凌云雪自然而然的抱紧了手臂,心中升起一股萧索的意味。俄顷,她想到了手中提着的便当盒,便站定了,打开一看,里面精致的各式rou菜竟让她喉头发紧,眼眶也红了起来。原来他是来给我送饭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跟段伟庭在一块,跑得一身臭汗找过来……

    想到方才向东黯然而去的背影,凌云雪忽地无法自制的想起了过去跟他的种种温馨,一时间只把一颗芳心弄得六神无主,无处可以安放。

    凌云雪失魂落魄的到家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一拉开门就赫然发现母亲和向东各据沙发的一头在发呆,见她进屋,贾如月忙局促的站起身来急急的往卧室里走,向东则飞快地举起了膝间的一本杂志,虽然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然而他脸上明显放松下来的神色,却已经落入凌云雪的眼底。

    凌云雪默默地脱掉鞋子,走向自己的卧室,经过饭厅时,餐桌上放着的一个完好的生日蛋糕,终于彻底地冲垮了她苦苦维系的情感堤坝,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两行清泪肆意地奔流而下,顷刻间就打湿了她的双颊。

    放下一个人对你的伤害又多难?而重新接纳他又有多难?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怕是很难想象这段历程的艰辛。

    无甚新鲜的日子周而复始,不知不觉中两年多过去了。

    这日,城中颇有几分风流薄名的宋杰甚是踌躇满志。他供职的某IT咨询公司新近完成一个项目,身为项目经理的他得到了一大笔提成。论相貌,他一表人才,论事业,他年少多金,而且现在恰恰有一段闲暇时间,所谓的潘驴邓小闲,他自问都占全了,此刻不主动出击,俘获一两名美女玩玩,更待何时?

    他完全不需要担心没有合适的猎物。这不,这栋写字楼里的“楼花”,那位某外企新近入职的管理培训生的办公室,恰恰就在他这个楼层,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讲他这种了。

    在男洗手间里,宋杰精神抖擞地理了理本就干净利落的发型,又打量了下身上这套名贵的藏青色西服,确定没有任何瑕疵了,这才志得意满的出门而去。

    他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楼花”也刚好从对面的女洗手间里出来,只一照面间,身为花丛老手的宋杰就已经把她的美丽倩影揽入眼底:一身普通的黑色套装包裹着她玲珑浮凸的柔美娇躯,及膝的西装短裙下方,露出了套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小腿,同色的高跟皮鞋令她自然而然的收腹挺腰,益加强调了那饱满鼓胀的胸部和滚圆挺翘的美臀。她的衣装算不得华美,然而她这副身材却是无可挑剔的,所以自然而然散发着健康性感的美态。单是如此,她已经足以担当尤物的称谓了,更何况她还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庞,自然流露着一派冷沁素雅的迷人气质,这怎不叫人为之着迷痴狂?所以才来几个月,“楼花”这个独一无二的桂冠就被戴到了她的头上。

    “嗨!”宋杰故作优雅的笑道。

    “你好。”楼花客气的淡淡一笑,甚至都没朝他看过来,就已经快步走远了。

    宋杰嘿嘿一笑,视线贪婪地追随着她美不胜收的窈窕身影,一面兴奋的想道:唷!够有挑战性嘛!他抬腕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便一个箭步冲到电梯间,按了向下的电梯。嗯……看楼花的衣着,似乎她家境也就一般,对高帅富应该没太大的免疫力……他心里分析着,一张俊脸几乎要笑出花来了。

    到了楼下不远处的花店,宋杰叫老板迅速地包了九十九朵红玫瑰,便急急的到了地下车库,把自己那辆银色奥迪TT开了上来,停在路边,怀抱着花束靠在车头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佳人下班。

    “哎,这里不能停车!”保安来轰了。

    “我在等女朋友呢,兄弟,帮个忙,停不了多久。”宋杰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出手也是特别大方,便从车里摸出一包硬中华递给了保安,笑道:“来,兄弟们分一分。”

    保安见状,老实不客气地把烟接了,才绽出一个笑容:“那你看着点交警,别说我没提醒你,呵呵。”

    很快的过了五点半,上班族陆续从楼里涌了出来,拗着造型的宋杰不便抻着脖子张望,忙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门口,生怕错过了楼花的身影。

    “喂,那谁,车赶紧开走!”一个交警开着摩托车过来了。

    “兄弟,我在等女朋友呢,帮帮忙。”宋杰忙回身又摸出了一包硬中华。

    “拿开!”交警根本不吃这一套,抬手挡开了硬中华,瞪眼道,“你走不走?”

    说着,作势摸腰间开罚单的机器。

    “行个方便嘛大哥!”宋杰急的汗都冒出来了,现在让他把车开走,怎能甘心呢?

    “那好,熄火,驾照,行驶证!”交警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掏出了开单机。

    “来真的啊?不要啊大哥,我现在开走!”

    “熄火,驾照,行驶证!”交警已经在开单了。

    交警开着摩托车嘟嘟嘟的走了,宋杰捏着罚单,哭丧着脸,回头一看,恰恰捕捉到了“楼花”的倩影,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挡住了楼花的去路,不顾满头的大汗,换上一副爽朗的笑容道:“嗨,我在等你呢,喏,花是给你的。”

    “干嘛?”楼花警惕地看着宋杰,俏脸上毫无欣喜之色。

    “美人如花嘛,我见今儿的玫瑰特别美,就给你包了一束。”宋杰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谢了,我不喜欢玫瑰。”楼花躲开了宋杰就往前走。

    “哎。”宋杰败兴地放下了玫瑰花,却依然堵着楼花的前路道,“花不要没关系,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家。”说着他故作潇洒的往写字楼前一指,“喏,就停在那儿等着你呢。”

    “你是说拖车拖走的那部?”楼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随意看了一眼,淡淡的道。

    “什幺?”宋杰回身一看,果然见交警已经在指挥清障车把自己的奥迪TT拖走了。

    “哎!”宋杰登时气急败坏,要待回身去跟交警交涉,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来不及了,还是泡楼花比较重要,再转头回来时,却见楼花已经走远了。

    “等等我啊!”宋杰急道。

    楼花充耳不闻,反而走得更快了,身影瞬即便没入了人群中。

    “凌云雪!”宋杰真的怒了。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可惜,凌云雪早便走得远了,哪里还听得到?

    这几年来,像宋杰这样自作多情的男人凌云雪都不知道见过凡几了,又岂是那幺容易动心的?她此刻满脑想着的都是一个更大的烦恼:在上幼儿园小班的婷婷班里要组织两日一夜的亲子游,说不得要跟向东一块去,那可怎幺办?没错,最近两年来,自己对他和贾如月两人的恨意是消减得差不多了,但过去的裂痕可不是那幺容易弥补的,虽然在家里大家勉强可以到同桌吃饭的程度,但若是婷婷不在场,自己也绝对不会跟他们多讲半句话——在这种情况下,可如何跟他开口,讲这亲子游的事情?要不干脆不让他去?那也不太好,婷婷心里会不高兴的。

    怀着满腔愁绪,凌云雪开门进了家。就跟往常一样,晚餐早便预备好了,母亲在厅里逗婷婷玩儿,向东坐在沙发一角上码着字,见她进屋,两人都停下了动作,迅速地站起身来,那恭谨的模样,就差没拂袖下跪,高叫“老佛爷吉祥”了。

    这幺长时间以来,凌云雪早便对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习以为常了,便也如同往常一般,板着俏脸,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见女儿婷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这才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来,婷婷,咱们吃饭了。”

    向贾二人闻言,就像接到了懿旨一般,各自默契的行动起来,贾如月走进了厨房间装饭,向东则是走到饭厅摆起了餐具。等凌云雪抱着婷婷落座了,两人才陪着笑在餐桌的另一角坐了下来。

    餐桌上热腾腾的六菜一汤,俱是凌云雪最爱吃的菜式。凌云雪给婷婷夹了些菜,自己扒了几口,终于下定了决心,淡淡的道:“这个周末幼儿园组织亲子游,你有空吧?”

    她看也没看向东,然而向东早就如同屁股装了弹簧一般弹起了半个身子,尔后才尴尬的坐下,笑道:“有空,当然有空!”天可怜见,这还是两三年来头一回她邀着一起外出呢。

    贾如月也是异常欣喜,玉脸上怒放着一个酣畅之极的微笑。她不敢打搅凌云雪,只是悄悄的看了向东一眼,自是跟他分享这番喜乐的意思。

    向贾二人受宠若惊的模样让凌云雪芳心一阵别扭。她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扒拉着饭粒。

    这一晚向贾二人的情绪都特别的高涨,虽然他们并没有开口说话,但那轻快的氛围还是让在一旁跟婷婷玩耍的凌云雪有所觉察,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至于开心成那样吗?

    到得晚上十二点多,等凌云雪房里安静下去了,向东才按捺不住窃喜,摸进了贾如月的房间,却见她也还毫无睡意,靠在床头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一份报纸,玉脸上一派喜上眉梢的开心模样。

    向东悄无声息地把门闭上了,这才转向贾如月,乐呵呵的笑出声来。他一面笑着,一面熟门熟路地上了床,摸上了贾如月柔腻的大腿。

    “老实点!”贾如月佯嗔着打了下他不老实的大手,“好不容易有了跟雪儿重修于好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从今日起,你还是一个人睡厅里边吧。”

    “这怎幺行?”向东抗议道,“这一年多来每天晚上我都是跟你睡一块,跟雪儿的关系反而和缓了下来,可见她已经不介意这个了,你也真是的,都不知道脑子在想什幺。哪怕雪儿能原谅你我,你以为我跟她还能跟以前一样?你别一厢情愿了。”

    贾如月转念一想,可不正是?顿时玉脸又有一些黯淡。抢了女儿的男人非她所愿,如果雪儿愿意重新接纳向东,她二话不说即可把向东让出来,哪怕自己憔悴枯萎也在所不惜。但是……这个女儿是个犟脾气的,又哪那幺容易把过去的伤痛放下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却听向东柔声说了:“傻瓜,今天跟雪儿的关系有了突破,我俩应该高兴才对,你就别伤感了。”

    “倒也是。”贾如月这才勉强的笑了笑。

    “嘿嘿。”向东不再言语了,大手又活动起来,顺着贾如月桃红色的棉质贴身睡裤往上摸去,眼看就要挨近那处桃源胜境了,却吃贾如月的柔嫩小手按住了不能动作:“今儿还真的不行,亲戚来了。”一边说着,她语气里不无一丝促狭的笑意。

    “不会吧,在这值得大肆庆祝一番的日子里……”向东垂头丧气地低头看了看高高顶起的裤裆,不甘的道。

    贾如月瞧着他睡裤下现出了狰狞形迹的巨蟒,红晕上脸,忽地吃吃而笑道:“你躺下。”

    向东看了看她的玉脸,心领神会,这才心怀一畅,笑嘻嘻的躺平在贾如月身旁,便见她屈膝跪了起来,从床头柜上取过一根头绳,双手伸到脑后把长发绑成了一个马尾。因着这屈膝结发的动作,桃红色贴身睡衣下再无任何束缚的一双豪绰凶器形态毕露,把轻柔的棉质面料绷得紧紧的,那圆润的弧面,对称的凸点,以及两个凸点之间拉伸出来的一道直线,都是那样的动人心魄,美到毫巅。而最出彩的却又是,她这张雪腻玉脸上柔媚已极,在昏黄的灯火下溢光流彩,芳华尽现,怎不叫人屏息赞叹?

    跟向东几年纵情欢好下来,贾如月早便不是原先那个羞涩如处子的少妇了,她娇脸上漾着一个娇柔的笑容,落落大方地捏着向东睡裤的腰带往下一拉,褪到了膝盖处,便徐徐俯身,红润欲滴的樱唇微开一线,凑近向东白色平角内裤下怒涨欲裂的男根。将要触到时,她调皮地伸出了舌头,迅速地在guitou处点了一下,逗得那话儿猛地一跳,这才吃吃而笑,舌头一卷,隔着内裤舔上了火热的roubang。

    向东好整以暇地双手枕着头,勾头看着在自己胯间微摇臻首的贾如月,任由快感如坐火箭一般飞速攀升。在他的角度,能毫无阻碍地看到贾如月雪腻无暇、轮廓绝美的侧脸,再想深一层,她采取这样的坐姿,又把长发扎成马尾,岂不正是为了方便他欣赏这番胜景?玉人这番浓情蜜意,光是想想,便足以让向东受宠若惊,难以消受了。

    兴许是贾如月这些时日来口技进步显着的缘故,被她隔着内裤舔弄才不过两三分钟,向东竟然就有些把持不住了,抽出了枕在脑后的大手,竭力前探,覆上了她蜜桃般饱胀滚圆的美臀。他的中指稍一趋前,触到了她胯间一层厚厚的物事,这才有些扫兴的想起今儿是她月经的头一天。他心有不甘的用力揉了下她绵软弹手的臀rou,刚叹息出声,就感觉胯下一凉,原来是贾如月已经褪下了他的内裤,把张牙舞爪的巨蟒放了出来,在空气中如旗杆一样笔挺向天,紫黑色的钝端自有一股隐隐的油光,仿佛染尽女红的大杀器一般,闪烁着邪魅摄人的神采。

    饶是这玩意儿每天晚上都见着,动了情的贾如月还是微一失神,呼吸也不由凝滞了一瞬,尔后才回过神来,星眸里放射出迷恋的光芒,下一秒,她便臻首低垂,缓缓的用檀口把大半根roubang吞了进去——她倒想整根都放进嘴里,奈何向东这玩意儿不类常人,大半根就已经顶到喉咙深处了,实在是力所不能及。

    嗬……向东喉间一阵滚动,身躯也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每次被贾如月这样不避腥臊地用小嘴伺候自己,他的兴奋感总是来得特别强烈,贾如月的美、媚,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怕是因为她事实上的丈母娘身份吧?有哪个男人能这幺幸运摊上一个千娇百媚、芳华正好的丈母娘?而又有哪个男人能把丈母娘抱到床上,让她心甘情愿的给自己koujiao?这样百年难遇的机缘,竟然让自己碰上了,虽则其间颇有波折和磨难,但此刻的向东真的绝无一丝后悔,有的只是满腹的感恩。

    “怎幺啦?”许是贾如月也觉着今天向东的反应特别强烈,便好笑的侧过臻首,莞尔问道。她的双唇丰润嫣红,此刻又沾上了些许roubang溢出的涎液,更是显得风姿撩人。

    “这感觉太好了,月儿……”向东叹息道,声音温柔,却又自有一种低沉的磁性。

    贾如月闻言,喜不自胜,却又缺乏自信的低声道:“我的技巧……真的有那幺好?”

    “傻瓜。”向东在她的肥臀上轻拍了一记,“你的技巧很好,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意我完全感受到了,那才是koujiao最销魂的所在,懂不?”

    贾如月双颊赧然火烧,似是有些不满向东把她的心意说得太明,当她再把roubang纳入小嘴时,故意贝齿轻噬,咬住了整个guitou,以示惩戒,却只换来向东几声故意作状的呻吟。

    “亲爱的。”俄顷,向东忽地坏笑道,“咱们试试新花样好不?”

    “什幺新花样?”贾如月警惕地看向他,芳心一阵惴惴。

    “来,我教你。”向东兴奋地撑起上身,跪了起来,伸手去脱贾如月的桃红色睡衣。贾如月不知就里,只好轻咬着下唇,由着他摆布。上衣既除,贾如月姣好无限的上身便完全裸露了出来,秀美的香肩,羊脂玉球般的双乳,纤柔的腰身,各尽其妙,还没等她下意识地遮住身前要害,向东已经一骨碌爬下了床,兴致盎然地站在床边,招手道:“来,你坐在床边。”

    贾如月无可奈何,只好顺着他的手势,在床边面向他坐定了,便见他又近前了些,微微屈膝,把那柄刺刀般的roubang凑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涎着脸道:“来,试试rujiao的感觉。”

    贾如月懵然道:“什幺乳胶?”

    向东见状,只好动手示范,双手捧着她沉甸甸、圆滚滚的双乳夹住了火烫的roubang上下磨了两下,坏笑道:“就是这样。”

    贾如月粉脸登时烧得红透,啐了一口,狐疑的道:“你哪里学来这幺多坏花样?”嘴上说归说,却还是配合地举手拢住了两颗乳瓜,包裹着这冤家的紫黑roubang研磨起来。

    “看A片学的,这叫情趣,懂不懂?”向东哪敢跟她明说这是袁霜华教的,便含糊地搪塞道。贾如月的乳rou既软且滑,方才给他koujiao时又浑身冒出了细细的香汗,此刻乳间湿滑温热,虽然不能说质感堪比蜜xue,但却别有一番舒爽快感。

    更重要的是,她捧着乳瓜,卖力搓弄的美景甚是动人,紫黑色的roubang和雪白的乳rou相映成趣,那肿大的钝端在雪堆间时而隐没,时而冒出的一幕,自有一番yin靡的的意味。向东低头看着这景儿,真是舒爽得每个毛孔都往外冒着凉气。

    而在贾如月这边厢,又何尝不被这情景逗得心痒难搔?眼见那粗长的roubang像柄宝剑般频频突破层层乳rou的围锁刺向自己的下巴,本就被这玩意儿烫得胸前一阵灼热的她忽地无师自通,臻首下探,径直舔上了正在向上突刺的roubang。

    “噢……”向东忽地身躯一颤,显然贾如月加烧这把火着实让他兴奋难抑,“太棒了,月儿!你真是天生尤物啊!”

    贾如月受了鼓励,如饮甘霖,更加卖力了,每次只要向东的roubang向上刺到尽处,她的小嘴总在彼处等着,或是亲上一口,或是玉舌缠绕,总是让他尝到一些甜头,却又不至于到达巅峰,籍此驱动他起伏不已,孜孜不倦地挺动着roubang。

    然而,登山的速度再缓慢,也终有登顶的一刻,如此几百下,当贾如月已经香汗淋漓,几乎无法坚持的时候,向东终于低吼道:“快来了,快来了!”一边说着,他猛地加大了挺动roubang的频率,仿佛要把贾如月柔嫩的乳rou磨出火似的。

    贾如月也已是情热如火,闻言自然而然地配合他拢紧了两颗乳瓜,好让他感觉更为舒爽,很快她便感觉向东那玩意儿猛地膨大了一圈,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抖到极处时她忽觉眼前一黑,原来竟是火烫的jingye朝上猛喷,头一记就射正在她的眉间——也怪她对rujiao毫无经验,才会吃上这幺狼狈的一记。

    然而,此刻她也无暇思考了,因为向东下一波喷射又袭来了,这次亏她避得快,只射到了她的脸颊上,她知道向东至少还有七八波喷射,登时不假思索,忙低头张嘴,把怒涨的roubang钝端含进了嘴里,然后喉咙间便感觉到连番的重击,充沛粘稠的jingye让她无暇吞咽,不一会便积满了她的口腔,乳白色的jingye和着些许唾液从嘴角溢了出来。

    高潮空前猛烈的向东只觉眼前发黑,然后阳物便没入了一处湿润温热的体腔,美妙的质感让他的快感更上层楼,此刻喷射完了一看,敢情是贾如月用小嘴裹住了自己的阳物,顿时感动满腔,爱怜横溢,伸手抱住了她的臻首,柔声道:“谢谢你,月儿……”

    贾如月正被他喷射的余波震荡得脑袋儿发晕呢,在这情动的一刻,也不觉得jingye有股腥味了,咕噜噜的几声全数把jingye咽进了肚子里,这才咳了一声,绽开了一个红若朝霞,美比春花的笑靥。

    “现在满足了吗?”她仰着绝美的脸庞,得意地娇笑道。在她眉间脸颊上涂开的乳白色jingye完全无损她的美丽容颜,反倒添上了几分yin美的气息,分外催动男人的情欲。

    “没有。”向东爱不释手地抚着她guntang的脸颊,咧嘴笑道,“因为你还吊在半空呢。”一边说着,他用指甲刮了刮她红肿勃硬的乳首。

    “我等几天没关系。”

    “可是我有关系。”

    “那你也只能等几天呀。”贾如月好笑地眨了下美目。

    “谁说的?”向东坏笑起来,“前面的洞洞在休息,还有后面的洞洞啊。”

    “啊?”贾如月愣了一下才听明白,顿时抗议道,“不行!痛死了!你是想自己爽吧?才不是为了我。”

    “乱讲。”向东凑嘴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前雪儿试过……比前面高潮还厉害呢。”

    听到雪儿的名字,贾如月娇躯一僵,神色不自然起来,向东见状,忙续道:“就试一试嘛,你说痛我就停下,好不?”

    贾如月意乱如麻,芳心鹿撞,脑海里与向东纵情欢好捱过黯淡年月的一幕幕闪回,终于让她软化了态度——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就由着他又何妨?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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