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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经过这么一撞,海梓也不冷了,拍了拍警员的背,“大哥,我给你说,这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梁一军的卧室在二楼最边上,南甫市的痕检师已经做过一轮勘查。门打开,花崇闻见一股很淡的酒气。“梁一军在这里喝过酒。”警员指了指地上几个用白线标示的地方,“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了三个啤酒易拉罐。”花崇点头。尸检报告也显示,梁一军在遇害前喝过酒。警员道:“但比较奇怪的是,梦乡的员工都说,当天他们没有带酒来。”花崇说:“梁一军如果将酒放在背包里,梦乡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吧?”卧房一侧的书桌上还放着梁一军的背包,那是一个中型登山包,黑色,两侧有正红色纹路,呈打开状态,里面放着还未取出来的笔记本、平板、洗漱用品。“不是。”警员摇摇头,“在我们的调查中,他们每个人都说,在出发之前,大家就说好不带酒,因为他们这次来,主要目的是为手头的工作寻找灵感,喝酒误事,到达当晚可以彻夜狂欢,但不饮酒,第二天醒来就开始工作。他们还说,梁一军平时聚餐时也从不喝酒,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带酒。”花崇蹲在标示旁边,蹙眉沉思。一个平时不喝酒的人,为什么要在说好不喝酒的情况下,携带三罐啤酒?不仅携带,还独自喝掉?这酒是他带来的吗?还是在他遇害之前,有人将啤酒交给他?若酒是凶手拿给梁一军,那么目的是什么?仅仅是灌醉他?裴情做过二次尸检二次毒理检验,没有检查出梁一军被人下过毒。梁一军一个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为什么会乖乖听从凶手的话?假如啤酒是梁一军自带,原因似乎更加难找。“易拉罐我们全部拿回去检查了,没有注射孔,内外也没有涂毒。”警员说:“就是很正常的啤酒。酒这个问题特别蹊跷,梦乡的人说,为了避免几个‘酒鬼’偷偷带酒,还专门检查过他们的行李,确定没有酒。”花崇说:“没有检查梁一军的行李?”“因为他不爱喝酒。”警员说:“再者,梁一军是别墅的主人,大家也不好去翻梁一军的包。”海梓说:“花队,酒如果是梁一军主动喝的,他其实不用放在背包里带来。他不是带保洁来做过大扫除吗?那时就可以将酒放在某个地方。不过他喝酒这行为我确实没想通。”花崇嗯了声,“再看看别的。”由于是走廊尽头的卧房,这个房间有两面窗户,白天采光比其他房间好一些,站在窗边向外望去,张牙舞爪的蔓藤和扭曲的树枝却让人感到荒凉。床上有躺过的痕迹,但被子没有掀开,可见梁一军只是躺在床上休息,并没有入睡,甚至可能连鞋都没有脱。卫生间的便池和洗脸池使用过,淋浴则没有。房间内外有所有当天在别墅的梦乡员工的足迹,无法辨别足迹是在梁一军失踪之前还是之后出现。花崇扫视一圈,渐渐描摹出梁一军在这间卧房里的轨迹——12号凌晨,在狂欢结束之后,他将一楼草草收拾一番,打开房门,因为疲惫而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在床沿,然后躺了下去。不久,他重新坐起来,走到书桌边,拿出准备好的啤酒,一瓶、两瓶、三瓶,空掉的瓶子被扔在地上,他再一次倒在床上。之后呢?有人来敲门,将他从这里带离?还是他主动离开?别墅大门的足迹已经被梦乡员工破坏了,无法判断梁一军离开的方式。而没有一个人听见夜里的响动,几乎可以说明,梁一军没有与凶手在别墅里发生争吵。现场发现的所有足迹都与梦乡员工对得上号,那么要么凶手就在员工之中,要么凶手根本没有进入过别墅,他在森林的某个地方安静地等待着梁一军赴会,就像一头等待着猎物的猛兽。可他为什么确定,梁一军会出现?南甫警方已经彻底查询过梁一军的通讯记录,没有任何可疑消息,都是工作上的往来、系统消息,唯一一条有些突兀的消息来自葛万群。葛万群问梁一军下周周末是否回家和梁海郡一起吃饭。梁一军回复说工作太忙,最近都抽不出时间。一人问得公式化,一人回答得简洁,像是走一走过场而已。让人略感不解的是,为什么不是梁海郡亲自问梁一军回不回家吃饭?梁海郡忙归忙,但抽个一分钟给儿子发信息的时间还是有吧?思绪拉回,花崇又想到那三瓶酒。一个人的行为和习惯出现明显改变,那必然是有原因的。梁一军平常不喝酒,失踪前却一口气喝了三瓶,这么反常的举动,是不是他和凶手早有约定?他在半夜独自外出见凶手,因为内心的不安,所以提前准备了三罐啤酒?所谓的“酒壮怂人胆”?如此一来,案子将更加复杂。花崇正想着,忽然听见海梓叫自己。“花队,你来这边看一下。”海梓站在窗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了指窗沿。那是两面窗户中靠右的一面,更大,视野更开阔。只是在林子中,再开阔的视野也没有多少用处。“这是什么?”花崇注意到窗沿上一块被抹擦过的痕迹。“不止这里,还有下面。”海梓蹲下来,指着窗户下方,“这儿也有。”警员说:“上次小江说,在这里发现了梁一军的指纹。”小江是南甫市局的痕检师,海梓昨天开会时就已经见过。“指纹……”花崇站在痕迹旁边,一边观察一边将双手放在窗沿,下腹贴在窗户下方。海梓激动道:“对!就是这样!”警员一时没明白这俩到底在说什么,被海梓的反应吓了一跳。“指纹也有细致区别,开关窗户、碰一下,产生的痕迹面积较小,而双手长时间按在窗沿,痕迹会更深。”海梓说:“而且如果只是开关窗户,腹部一般不会贴到窗户下方。”花崇说:“梁一军在失踪之前,曾经长时间站在这里。”警员问:“这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很大。”花崇目光深沉地看着林子深处,因为枝叶遮挡,即便此时是光线最佳的正午,他也看不到太远的地方,“这儿修的时候应该是个观景窗,但几十年过去,它早就没有观景的作用了,尤其是深更半夜,梁一军能看什么看这么久?”“有人。”海梓说:“他穿过这扇窗户,看到了某个人!”花崇仍旧没有收回视线,“他可能不只是看到了某个人,而是和这个人对视。”海梓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