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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双眼血红,母亲去世的消息让她悲痛欲绝,母亲被学生诋毁更是让她无法接受。“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周围短暂地安静下来,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张艾一捂着被打红的脸,在女警的手臂中发狂挣扎,“你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你那个老娘们儿是畜生!你也是畜生!”王愈气得发抖,“你诋毁我母亲,你才是真正的畜生!”眼见两人又要扭打起来,袁铁赶来将两人分开。王愈声泪俱下,“我要告她!我母亲身为老师,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未做过她说的那些事!她败坏我母亲的名声,我一定要告她!”张艾一发的帖子之所以引起强烈反响,正是因为她在帖子中说,王雨霞强行打开卫生间的门,看未成年男生洗澡。而这一点,却在警方的后续调查中,被证明是造谣。袁铁卯着劲要在这所谓的污点上撕开突破口,可在连番问询中,当事人葛梦却哭着说,王雨霞根本没有看过他洗澡。“张艾一讨厌王老师,她说反正王老师失踪这么久,一定早就死了,死人是不会反驳的,而且王老师确实进过我们的房间,收衣服、打扫清洁什么的,一起住的男生都知道,都觉得她这么进出房间很烦。所以只要我说王老师偷看我洗澡,所有人都会相信我。我也犹豫过,王老师对我挺好的,经常给我们买水果,就是很像那种凡事都要管一管的长辈,喜欢念叨。”葛梦声音越来越小,“事实是,那天的确是我一个人在家里洗澡,出来才看到王老师坐在客厅,她说她有点累,回来休息一下,还说新买了水果,让我晚上下了晚自习告诉大家,尽快吃掉,否则会坏掉。”“我不知道会闹到这么大的。”葛梦哭得越来越厉害,“张艾一发帖也没有告诉我,我是后来才看到帖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花崇并不知道在市局上演的闹剧,此时,他正环视着赵田军的家。一室一厅,厨房和厕所都非常狭窄,客厅的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摆,水电气的总阀门全部关闭,看样子赵田军是有准备地离开这里。“衣柜空了。”海梓站在卧室的老式木柜前,“只剩下几件衣服,床上用具也都收了起来。花队,你说赵田军会到哪里去?”卧室除了床和木柜,还有一个书桌、一张椅子。这样的布置让卧室显得拥挤不堪。与空荡荡的木柜以及客厅的桌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书桌上和两边地上摆满了书。花崇拿起几本,发现都是小学数学课本,还有泛黄发霉的卷子。“赵田军早就不是老师了,居然还把以前的书和卷子带了过来!”海梓很震惊,快速翻阅一番,“全部批改过,连学生写的检查都还保留着。”因为这些书和卷子,卧室里弥漫着一股书页放得太久的气味,这些气味好似形成了一个屏障,将卧室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它们诉说着赵田军的不甘心、愤怒。它们好似在无声地问着——为什么?凭什么?这份不甘心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去。卖卤菜比当教师赚钱,但即便如此,赵田军仍然没有放下。被解雇自始至终都是他心里的疤。但现在,书和卷子被他遗弃在这里。“柳哥,你看这里。”许小周敲下暂停,赵田军出现在四段视频上。这是去年11月下旬建山职高附近的监控,经过有重点的重新筛查,许小周终于发现赵田军经常在晚间守在校门外。他在等谁,跟踪谁,不言而喻。12月3日,张旭失踪当日,赵田军出现在大排档附近,东张西望。“等一下!”柳至秦神色一凛,“这辆车……”视频的左下角赫然出现一辆灰色的车,而赵田军向车走去。受角度限制,车只露出了最前面的一小部分,看不到车牌,勉强可以辨出是一辆面包车。赵田军从画面里消失时,和面包车的距离非常近,很像是上了车,之后,车向后退出画面。魏家巷子的街坊没有一人听说赵田军有车,董老头说:“他啊,就只有一个三轮车,前面坐人,后面搭一个板子放卤菜,他腿脚不方便嘛,骑不了,是个电动的,城管一来,他溜得飞快!”花崇回到市局时,柳至秦正在做运动建模。花崇站在他后面,单手撑在椅背上,盯着显示屏上那些枯燥乏味却也至关重要的线条。“补上画面之外的部分,驾驶座上有人,赵田军上的是中间一排座位,面包车向西边驶去,那一整条路都没有监控。”柳至秦说:“我怀疑面包车被监控拍到一个角是意外,赵田军,还有那个我们暂时不知道的人,一定非常清楚监控的盲区,露出这个角是受到某种影响,他们要么没有注意到,要么抱着侥幸心态,觉得警察不可能从这个角判断出什么。”“赵田军名下没有车,但一些私下交易,并不是非要过户,赵田军取走的钱,说不定有一部分就是为了买车。”花崇说:“也有可能车在另一人名下。现在必须马上锁定这辆车。”柳至秦转动靠椅,看向花崇,“我尝试找过附近店家的私人监控,但遗憾的是,角度都不对,拍不到这个位置。”“店家不行,查同一时间段,从这里经过的车辆说不定有收获。”花崇一手撑在桌上,一手在显示屏上比划,目光如炬,“其他车辆不用躲避监控,能够通过车牌号找到,如果行车记录仪拍下了当时的情况,而视频还在,就能够看到这辆面包车的全貌。”这项排查很辛苦,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奔驰车主提供了同一时段的行车记录。视频很短,却足以看到赵田军上了面包车,而面包车的驾驶座上有个人。最关键的是,面包车的车牌号被拍了下来。“能给驾驶座做一个精细化处理吗?”花崇盯着屏幕太久,眼睛有些酸。许小周摇摇头,“这已经是最清晰的画面了。”驾驶座里的男人戴着渔夫帽、墨镜、口罩,整个面部几乎完全被挡住,再加上视频的清晰度不够,无法判断长相。“暂时不管这个人。”柳至秦说:“把面包车找到再说。”侯益锋在城西开了一个面食店,因为租金便宜,所以店面不小,但不是什么气派的店,做的是周围居民和打工者的生意。特别行动队找到他时,关于面包车和赵田军,他竟是一问三不知。“对啊,这车是我的,怎么了?”侯益锋一脸茫然,“我不认识这个赵田军!”“不认识他,为什么你的车现在归他开?”柳至秦问。“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侯益锋说:“这车我儿子在开,去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