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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起身,他又说,“你靠近一点,我帮你擦掉。”秦砚的犹豫只有一个瞬间。看到傅岳庭已经抽了纸巾伸手过来,他往前坐了坐。因为手臂的伤口,傅岳庭的动作好像有些力不从心:“再近一点。”秦砚依言倾身过去。傅岳庭上半身也探出病床边缘,抓着纸巾的手擦在秦砚脸颊,胡乱擦了一个来回,接着划过耳侧,按在了秦砚颈后。秦砚望进他近在眼前的眸子里:“你在做什么。”“别动。”傅岳庭黑沉的目光却避开他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巡视,“让我看看还有哪里没擦干净。”然后趁秦砚放松警惕的这一刻。傅岳庭压不住即将翘起的唇角,在暴露的前一秒低头吻住秦砚的薄唇。他腰腹以上的部位全部悬在半空,动作正在挑战人类极限。“你是想摔下去吗。”秦砚抬手接住他,只感觉身上传来的重量越发下沉。“没关系。”近在咫尺的呼吸还在纠缠,傅岳庭被他开口说话时张合的唇瓣摩擦着,眸光里是还不够自然的镇定,向来低沉的冷冽嗓音变得轻柔,“我知道有你在。”秦砚动作微顿。门外这时传来敲门声。是护士把饭菜送了上来。秦砚回过神,帮傅岳庭坐回病床,让护士把午饭放在小桌板上。护士这次目不斜视,送完饭就赶紧转身走人。傅岳庭也没去看她。他只看着秦砚,然后低头再看面前的饭菜,一双手却动也不动,很像意有所指。他的手时好时坏,秦砚已经不去多此一问,就先去把他喂饱。——吃过饭,到了下午,医生帮傅岳庭重新做了检查,拆了左臂的绷带。医生说:“伤口现在恢复的情况很好,不过还是要尽量避免提取重物,也最好暂时不要碰水,如果有洗澡的需要,可以请秦先生帮忙擦洗。”这句话听起来非常耳熟。秦砚和傅岳庭同时想起了同样熟悉的场景。医生走后,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但想到之前被傅岳庭照顾时的待遇,秦砚终于问:“想洗澡吗?”傅岳庭刻意等了一秒才回答,好让回答显得没有那么急切:“洗。”秦砚于是起身扶他下床。进了浴室,他转身去调试热水。傅岳庭站在他身后,在匆匆升腾的氤氲热气中,决定竭力保留在秦砚面前早已经所剩无几的从容。没过多久,秦砚转身回来。他已经把袖口解开,随手挽在肘间,水迹却还是沾湿了他的衬衫,不经意迸溅的水花扑在他的身前,浸透衣料,让隐隐约约的rou色胸膛被傅岳庭尽数收入眼底。秦砚抬手伸向他:“过来。”动作间,被水色浸染的衬衫仿佛透明,贴着肌肤缓缓滑动,在灯光下闪烁着暧昧的色泽。傅岳庭仅剩的从容又被磋磨。他的呼吸在悄然中粗重,仍然不忘初心,在往前走向秦砚的几步路里,艰难地移开视线。很快,秦砚的声音伴随着浴缸的水声,在他耳边响起:“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傅岳庭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就看见秦砚的手滑进视线。这只手并指挑起他的领口,解开了第一粒纽扣。之后是第二粒、第三粒——傅岳庭浑身僵硬。刚进门时的决定如今被他的本能彻底击溃。“秦砚……”上衣下摆在他开口的同时左右散开。这时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秦砚扫过他身下微微显露的异样,抬眸看他。“生理反应。”傅岳庭这么解释。他下颚绷紧,试图在表情上骗过秦砚,说完又追加一句,“抱歉。”秦砚静静听着。他隔着薄雾看着傅岳庭熟悉的、似乎冷硬的脸。良久,忽然轻笑一声。第105章我带你回家。听到秦砚的笑声,傅岳庭只能尽力忽视这道轻微的低沉声音在耳边惹起的震颤麻痒,保持现有的镇定:“你笑什么?”秦砚笑意不减:“没什么。想到一些从前的事。”傅岳庭有心想再问,可秦砚已经走到他身后,帮他把上衣脱下。秦砚说:“裤子还是你自己来吧。”话落转过身背对着傅岳庭,走到浴缸前把水关了。见状,傅岳庭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停顿片刻,才脱了裤子放在一旁,只是再往里,他又停了停。秦砚久没听见动静,回脸看他一眼:“怎么不过来。”傅岳庭还在犹豫该不该彻底和秦砚赤裸相见,虽然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的赤裸:“我……”秦砚看出他的迟疑:“你有的我都有,怕什么。”傅岳庭当然不是怕。听到秦砚这么说,他的犹豫当即结束。但被秦砚扶着跨进浴缸时,他浑身上下依旧僵硬得笔直,错觉从头到脚都再被秦砚的目光审视。尤其在秦砚衣衫整齐的对比下,更显得他有失风度。秦砚没猜出他的想法,摆手示意他坐下。傅岳庭一言不发,依言照做。避免他尴尬,秦砚从手边取过毛巾,在水里浸湿,先从后背擦起。看不见秦砚的脸,傅岳庭的确稍有放松。然而正因为看不见,背后传来的触感也被千百倍放大。毛巾划过的轨迹,秦砚的掌心按压的痕迹。灼热的指腹在哪里停留,在哪里游走,都清晰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傅岳庭抿直薄唇。他缓缓屈起靠外的右腿,在晃动的水波里挡住愈发明显的反应。听到水声,秦砚看了看他,见他神色没什么异常,也没有在意。傅岳庭绷紧的神经却没有半点松弛。因为秦砚的手已经绕过他的手臂,来到身前。傅岳庭平视前方,压抑着呼吸。但倏地,他感觉到秦砚的尾指在不经意间拂过胸前——傅岳庭瞬间僵硬。他原本随意搭在浴缸瓷壁边缘手猛地收紧,下意识直直坐正,扬起的片片水花骤然打湿秦砚半条衣袖。秦砚微蹙起眉,停住动作:“不舒服?”不得不开口,傅岳庭仍然不去直视秦砚的双眼,薄唇轻启:“不是。”秦砚问:“那是怎么了?”作恶的手还停在胸前。傅岳庭往后避了避,动作间却又被擦过一回,让他不敢再动,紧绷的神情也在脸上定格。“我……”他前所未有地结巴了,“是你……”秦砚不明所以:“我?”傅岳庭的手用力得骨节发白,强忍着欲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