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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流落。那个夜晚,棠薇为他倒了足足快两坛白酒,他的唇色从鲜红到紫白;她的心往受火烈煎熬。翌日清早,太阳还在东升,两人就到了荀府。昨夜袁徽非要说,他没事,先处理这事,可棠薇不答应,棠薇用一个理由说服了他,她说:“大半夜的,咱们这样会惊吓其他人的,到时候人一多,鱼龙混杂,多麻烦。”袁徽仔细一听,最后答应,明儿一早来解决这档子事。其实棠薇没告诉他,最主要的是,怕他的伤口恶化、怕他疼。荀仲匆匆出来迎接,他看到棠薇和袁徽,仿若见着了救世主:“王爷,夫人——下官刚刚还在盼你们何时来,你们来的真好!”袁徽看他的眼睛,问:“怎么了?”荀仲愁道:“昨夜小儿又复发了,前几日吃了夫人给的中药方子,是越来越好了,府中大家都高兴,哪知道昨日后半夜啊,佑儿咳得不行,还咳吐血了,下官这头发都要cao白了……”棠薇听到这儿,皱眉又欣喜;欣喜不用借口了,皱眉愁到荀佑的病。棠薇最后说:“荀大人别急,棠薇现在就去看下。”她说完直奔荀佑那儿。荀仲想要跟去,袁徽不动声色拦他:“荀大人,您这儿,可有早膳?”“有有有”荀仲望着棠薇火急火燎的背影,最后心弦慢慢安定,陪着这位爷去用膳。路上,荀仲关心道:“王爷,夫人用过了吗?”袁徽摇头:“还未,”末了,他又补:“不过不用等她,过会等本王食完,她食海鲜粥即可,她爱喝。”“那下官让厨膳房准备。”袁徽:“麻烦荀大人了。”“不麻烦……”计划比昨夜想的要顺利的多,原本计划是安排袁徽与荀仲用膳,让他找个合适的时机出来;而她拿‘瞧病’作借口,去找‘乌雁’,或者说,去找‘弥鹭’。两人任务分配的非常完美,当然今日天气不错,可见老天的心情不错,伴随着棠薇的运气也爆棚,她才走了一段路,就瞧见或者说,单方面遇见了目标。弥鹭手上抱着床被褥,她把被褥抱成婴儿状,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刚巧,被棠薇抓到了,棠薇在她探头时将自己藏匿于老魁树后,棠薇没有选择直接过去,与她正面对,她选择静守。过了会,弥鹭走了,棠薇尾随她。这虽然听上去是有些变态,但它是个十分的好时机。弥鹭手中抱着团被褥,她像是闯关般,一步三回头,棠薇跟在后边直翻白眼,她这样可能更容易被发现,太‘做贼心虚’了。但她躲匿速度快,是个敏捷,聪慧的女子;不,女人,三嫁老女人。一路尾随,棠薇抬头看着门匾,弥鹭最后兜兜转转进了一家药堂,棠薇这下心里更加确定了。小被子包裹,药堂,棠薇将它们与猫连接起来,划了个等号。棠薇手指扳着、数着数,等她进去了会,才缓缓进去,假装偶遇。进去前,她把自己的上衣、襦裙、发簪都正了正、拍了拍,最后调整好最好的、舒服的状态,一步步漫去。她刚进去,药童便问:“夫人,要抓什么药?”棠薇轻吞了下口水,眼珠转了半圈:“抓几幅消炎的药,”她说着眼神飘渺,最后定格在一处,她‘呀’了声:“弥鹭姑娘?”弥鹭也惊色,她很快平复,行礼、礼貌招呼:“夫人。”药童刚好转头过来,他把弥鹭的药给她,与她核实:“熟地6克,川芎6克,白芍6克,当归6克,人参4.5克,白术9克,陈皮3克,半夏6克;阿姊,一日两副哦!”棠薇看弥鹭,弥鹭接过药,对上她的脸,对棠薇解释说:“夫人,我今日月事疼,体寒。”棠薇当下心里咯噔了下,心喊:“糟糕!”她脑海闪过些什么,最后,她提裙跑了。“夫人,您的药——”棠薇没有听到弥鹭说的话,后来讲的什么,小裙飞扬,棠薇的心情像风像疯。路间,棠薇边跑边回顾,荀仲说的话,荀佑咳嗽的厉害,后半夜开始;她在心里祈求,老天保佑,乌雁不要乱来,千万不要出事。棠薇感觉,自己像阵风,她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这瞬间,她感觉衣服是累赘,她感觉自己跑完就可以开场马拉松了,没有人赛的过她了,因为她是在与生命奔跑。棠薇走后,弥鹭对药堂的药童说:“再要两幅昨夜要的药。”棠薇直奔一个地方——荀佑的苑子。如果一只手五根手指算是十分率,那么荀佑有五指的几率,乌雁在荀佑这儿!荀佑的房门是关着的,外面家丁把手。棠薇想要进去,家丁却不让,但棠薇听到了里头的一阵阵低咳声。棠薇闭眼算了算荀佑的生辰八字、命格,最后她睁眼,冷冷说:“大胆!我可是顺王夫人,还不让开。”家丁说:“夫人恕罪,是公子说了,他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这话刚说完,门‘嘎吱’一声响,开了,露出荀佑的惨白脸,他穿着一身寝袍,头发散着,刚睡醒的模样,他说:“夫人,进来吧。”扑鼻而来的一股子味,三味夹杂。血腥、中药、死气。棠薇细眼,她东看西望,话带警告:“我记得我当时就和你说过,你要好,你就不该这样。自己折磨自己。猫呢?”荀佑今天的脸色又恢复了第一次见到的那副焉巴巴,他咳嗽了两声,坐在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润喉说:“夫人,您说什么?什么猫儿?”他说着给棠薇也倒了杯茶,端高给她。棠薇不领情,觑他,凉声:“你很清楚。”他把茶杯放回桌,桌上发出‘啪——’一声,很响,像他一样,很犟。“荀佑不知。”棠薇:“你是没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吗?你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你居然要帮一只猫,哦,不,说错了,一只鬼,也不对——”棠薇俯身,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让他直视她,她勾唇凉言:“你的去世,情敌,鬼情敌,可能还会杀死你的情敌,乌雁。”啪嗒一声,药包掉地。是弥鹭,弥鹭来了,她蹲下将药包捡起,步伐有些抖、不稳,脸上的笑意很僵:“夫人,您的药,您忘在药铺了。”棠薇接过,泯了下唇,又舔了圈,她有些局促:“你,你都听到了?”“嗯。”棠薇咽了咽嗓子:“那就扯开谈,猫呢?乌雁呢?”她看她,说:“你别和我玩调虎离山了。”弥鹭被褥下的手指绞动着,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它是乌雁?”棠薇点头,也不怕什么,全盘剥开给他两听,要多具体有多具体,最后说:“你该明白的。”弥鹭垂目:“夫人,可否让我见他一面。”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写第47章四卷完(二更“轰隆隆——轰隆隆——”外面下起了一场为降温而备的秋雨雷鸣,棠薇住在二楼,她开着窗户,窗户是像外开的,她闻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