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丹枫和白珩他们回到景元的府邸，镜流则是转身去了神策府。 白珩听着丹枫跟他说起，从自己死去只剩毛发和血，再到化龙妙法，催生出白露和孽龙，孽龙差点毁了鳞渊境，死伤无数，而他也被下狱。 再到受刑，褪鳞转生…… 白珩捂住嘴，眼眶隐隐有泪水打转：“小青龙……那肯定很疼吧……” “……”丹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与此同时，神策府。 “师父，你……”景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有什么，我在那边不照样帮你处理一些你不方便做的事。”镜流淡淡开口，“听说这边的我陷入魔阴身了？” “嗯，师父你没有吗？”景元有些意外。 “因为丹枫……我体内的丰饶之力已经散去，不会再有魔阴身了，但……或许会成为和应星一样的短生种也说不定。” 景元怔了下：“因为丹枫……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应星没告诉你？”镜流有些意外，“在我们那边，死的是丹枫，只有丹枫。” 景元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个梦。 自己跪在地上死死攥紧那片枫叶，那是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镜流突然想到自己徒弟对丹枫的感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至少这边丹枫还活着，你别让他再用那个力量就好了。” “他已经用过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甚至很多人都说他得了天大的好处。”景元苦笑着坐了下来。 “见鬼的好处。给他们看看谁会乐意。”镜流将手中的支离剑放在桌上，“也就只有能够接收到好处的那些人，会对他评头论足。” “人性啊……”景元已经猜到那些人会说什么了，想想他就忍不住心痛。 “听说，这边的我，堕入魔阴身了？”镜流有些意外。 “是……”景元有些犹豫。 “做了什么？” “将星核带上仙舟，引得建木催生，反物质军团潜入罗浮——” “咔……”镜流直接捏碎了一个杯子。 景元眼皮跳了一下，但他不敢说话。 “竟然是我……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镜流震惊之余是不解，“……面目全非，为何？我为何会这么做？” “魔阴身。”景元叹息。 “所以那些人才会让丹枫一次又一次的出手。所以，丹枫才会落得那样的境地，丹枫为何会选择身化？怕不是他体内的那股力量逼得他不得不如此。”镜流站起身，“代价，什么都是有代价的，而丹枫救了那么多人的代价，就是……” “可是代价不应当由他承担！”景元捂住了脸。 镜流怔住。 脑海中景元的哭声在他耳边：“可是代价为何由他承担！” “不是他就会是其他人——” “我宁愿是我……” “他不愿意是你。”应星声音嘶哑，“景元，他不会愿意是你……” 白珩惊讶的看到自己身体好像要消散了，随后她匆忙叮嘱丹枫：“小青龙，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再用——” 白珩消失了。 丹枫心里满是疑惑还没来得及解答，他没想到白珩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用那股力量。他一时怔住，景元回来他都没注意到，直到景元抱住了他。 “怎么？”丹枫伸手去揉他的头。 “唔……昨天，其实，我梦见过，梦见过那个世界的场景。” 他原以为，他不会再陷入那样无力的境地。直到他再一次遇到丹枫，他总是不自觉的担心，会不会还会有什么是他无法掌控的，会越过自己伤到他。 明明，丹枫实力并不比自己差。但是幽囚狱的事情让他从此陷入阴影，几度深陷梦魇。 直到这次，他再度遭受一个晴天霹雳，那根本不是龙祖的恩赐，或者对于别人来说是恩赐，对于丹枫，却是一个催命符。 “景元，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丹枫突然开口，景元愣了一下：“什么？” 丹枫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者，不要担心，乖，我会处理好的。” 景元直接有样学样：“乖，交给我。” 丹枫：“……” 晚上丹枫睡着后，景元直接爬起来，水池边应星站在那里。 “那个应星的情绪和记忆，似乎也影响了我。”应星叹了口气。 “所以，应星哥，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我打算找机会再去一趟那个所谓的不朽遗迹。”应星陷入深思，“不朽遗迹，出色格外蹊跷，但是之前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我……”景元刚要说什么，应星就制止了他：“你稳住丹枫，不要让他发现不对劲。” 景元想了想，还是点头。他回到床上，丹枫却猛地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去哪里了？” “……如厕……”景元弱弱开口。 丹枫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是吗？” “真的。”景元连连点头，丹枫松开了他，躺下继续睡觉。 次日，丹枫跟景元说：“我打算去趟曜青仙舟，找天风君一叙。” 景元不想让他去，他担心丹枫又会用到那股力量，但是他又不好这么说，只能问到：“要去多久？” “一周。” “太久了吧，我一天不见你我就难过。”景元握住了他的手，委屈猫猫头。 “我去是要和他探讨一下不朽之力，看有没有办法解决。”丹枫解释道。 景元一愣，突然对于自己瞒下应星之事，不免产生愧疚，他这算不算是在骗丹枫啊？ “怎么了？”丹枫摸了摸他额头。 “没……没事。”景元打算略过，丹枫却抱住了胳膊，淡淡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景元刚想说话。 丹枫：“你不会骗我的吧？” “……”景元望着他，心头因这句话不由的颤了一下，“我不会骗你，所以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我现在不能说。” 丹枫面无表情的看向他，随后开口：“好，我先走了。” 景元突然拉住了他，丹枫看向他：“怎么？” “唔——”景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欺身吻了上来。 景元突然想起，初遇的那天也是这样的烈阳高照。饮月君临空而立，手中是黑白重渊珠，水流直下，药王孽物尽数变成粉末。水花越过龙尊的身边，浮光跃金，他偏头看向了自己。 “镜流？这就是你说的徒弟？” “对，他叫景元。景元，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持明龙尊，丹枫，喊人。” “丹……丹枫哥。”他有些忐忑的唤道。 “这么怕我？”丹枫伸手揉了一把景元的头，“我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