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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次???刘夏话都有些结巴:“那、那时候就知道了?知道了之后,还和他一起接了主题曲?”陆瑾沉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声音没多少起伏,极其自然道:“接主题曲也是因为他。”刘夏佛了。所以在那人正纠结第一次拜访长辈该送些什么好的时候,他想象中的长辈,早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家人了?所以兜兜转转,他说的什么老母鸡、饺子皮、健康之窗,他妈的其实也完全O瘠薄K啊?!刘夏僵硬道:“他知道吗?”陆瑾沉摇了摇头:“那时候还早。”刘夏毫无灵魂:“其实现在也还早。”真的,还小。丢了些记忆。只有十八岁。刘夏:“那之后呢?什么打算?退圈?”“我会接手乐青。”陆瑾沉道:“他想做什么,都随他。”两句话,陆瑾沉说的随意,可落在刘夏耳里,那种震惊程度根本不亚于知道何子殊要去陆瑾沉家过年。【接手乐青。】【他想做什么,都随他。】意思就是退圈可以,不退圈也可以,拍电影、唱歌都可以,拿一整个乐青去护一个人,还能护不住吗?刘夏这下彻底哑语,半天才找回说话的力气:“陆队,你们家名下公司这么多,你去接手一个娱乐公司,他…也同意?”陆瑾沉:“那是以后了。”刘夏:“那到‘以后’了呢?”陆瑾沉笑了下:“还是那句话,他想做什么,都随他。”“如果他愿意,乐青也可以给他。”刘夏:“…………”他原先一直觉得,“乐青小太子”这个名头对何子殊来说,太膨胀了,太嚣张了。也就胆子大,敢这么喊。谁知道,原来不是胆子大,恰恰相反,是胆子太小了。是还不够膨胀,是还不够嚣张。因为就在今天,“APEX”的队长陆瑾沉,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冬夜,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小太子”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真。只要他愿意,乐青可以姓“何”。刘夏手都有点抖。甚至觉得谢沐然煮的这壶东西,它根本不是茶,是酒。还是烈酒。喝了可以上天的那种。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听着这些本应该在谈判桌、写字楼、会议室里唇枪舌剑的话题呢?刘夏灌了一口茶,压压惊:“我听安姐说,等过完年,剩下的戏份拍完,演唱会会全面启动,还有一些颁奖典礼、综艺,三月份还有子殊的生日会,转幕后还有段时间吧?”陆瑾沉:“嗯,不急。”茶盏见底,刘夏也没察觉,直到端到嘴边,倾着杯子也没倒出什么来,他慢慢放下。他伸手,指尖触上小焙炉封盖的瞬间,和早已凉透的杯壁截然不同的温度,烫的刘夏一激灵。陆瑾沉见状,起身,轻声道:“进屋吧,早点休息。”刘夏摇了摇头。该问的,该知道的,陆瑾沉都跟他说完了。现在,他得告诉陆瑾沉一些事。刘夏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茶,捧着茶盏,视线定在那越发稀薄的水汽上,没看陆瑾沉,甚至没抬头,只轻声道:“陆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他恢复了记忆,还想着要走,你又要做什么打算?”陆瑾沉背对着刘夏,慢慢转过身来。半晌,哑着声音:“你知道什么?”刘夏这下抬眸,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没比你多多少。”陆瑾沉皱了皱眉。不比他多多少。意思就是,的确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而刘夏知道的。刘夏看着他,神情格外认真,重复道:“如果他恢复了记忆,还想着要走,你要做什么打算。”陆瑾沉站着,刘夏坐着。夜很沉了,本就不算亮的光线又被这宽大的庭院伞,遮了大半。从刘夏那个角度看过去,陆瑾沉就像是陷在一片浓稠的墨色里。只从周身的缝隙间挤出一点点碎光。他看不大清陆瑾沉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一种清晰的压迫感。刘夏知道,那种压迫感不是来源于那片阴影,而是来源于陆瑾沉。他心里更清楚的是,这种压迫感不是刻意给他的,而是陆瑾沉一惯便有的。只是因为对着他们这些人,所以全部敛了起来。刘夏曾经一直以为,在陆瑾沉到酒吧来问出那句“你就这么喜欢他们”的时候,在何子殊刚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太平静、太冷漠了。直到后来,他无意间跟谢沐然提起,谢沐然却说,不是。在酒吧那次,他担心纪梵,追了出去,等把人带回家,却没看到陆瑾沉。电话没接,高杰、林佳安他们也完全没消息。于是他折了回来。当时,陆瑾沉就靠在“暮色”外的墙壁上,脚边掉了一地的烟灰,没戴帽子,没戴口罩,全然不顾会不会有人经过,会不会有人认出来。那人在医院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推了好几个通告,在机场坐了几个小时,时差都没倒回来,就赶第一班飞机回了国。谢沐然最后说了什么,刘夏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住了一句——哥最生气的时候,也没对子殊说过一句重话。刘夏心一直是偏向何子殊的,可那时候,他忽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靠得太近了,也会非本意的,忽视掉很多东西。就好像,陆瑾沉之于那时候的何子殊。刘夏深吸一口气:“陆队?”暮色中,他听到陆瑾沉的声音,一字一字:“不会有下一次。”刘夏一怔。不会有下一次。哪怕恢复记忆,也不会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