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误中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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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自己精心养着的夫子过来,秦野隐很满意景知嘉容颜那么折腾都没损坏,身体被她养得稍微丰腴了一点,但没事,她接下来给的连击,夫子会瘦到她喜欢的模样。 看到景知嘉脸色惨白,她面上露出急色,连声询问夫子是不是这段时日过得不好,心里却明了故意让眼前人听见的事真刺激到他了。 秦野隐心中漫无边际地想:夫子已经意识到了吧?再举步不前就要彻底失去心上人了哦,而且她会让他明白是再无可能扭转的失去。 上前几步,秦野隐做出要握上面前人手腕的动作,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垂下手,景知嘉看见了她的动作,从那件事之后,两人的距离就近了许多。 久别重逢,殿下喜欢抓一下他的手腕判断最近他养得好不好,这样刻意拉开距离他已经很久没碰上过了。 心上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景知嘉痛恨自己居然能够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是顾及到未来的驸马,和未婚的男子保持应有的不亲近。 惶恐笼罩景知嘉的全身,嫉妒啃噬他的心脏,然而面前人并不知晓他的情意,像是对待真正的师长,向他询问心仪之人的品行是否端正,景知嘉控制着自己不要吐出诋毁他人的毒汁,在秦野隐纯澈真挚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秦野隐皱起眉头,唤贴身侍女同时也是她护卫队的辛玥:“夫子不太对劲,今天你爬一下他的窗户看看他有没有好好吃药。” 辛玥:“主子您不自己去,以前不都是您……” 景知嘉对秦野隐的感情实在太浓烈,其他不经常和他两打交道的看不出来,但同秦野隐朝夕相处的辛玥哪里不知道景知嘉的心思。 一开始她是恼怒,恼怒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看上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还是他的学生! 差点就要去女帝面前告上一状,还是明理拦住了她,告知景三爷熬成什么样都没有打扰秦王殿下,后来景知嘉又用行动证明了他只是暗恋不出手,兼之她的主人又对夫子在意非常,还都是学生对老师的纯洁在意。 看起来就不会是她主子吃亏,辛玥也就佛了,这次殿下要破旧例,让她去查看夫子的境况,辛玥真的很害怕! “以前我和夫子都未娶妻,稍微过距一点,我俩都坦坦荡荡没什么要紧,但是我已经有娶驸马的打算,那就不能随随便便做事,得顾及一下男方的心情。” “你顺带传达一下我的邀请,啊……希望夫子能够答应,毕竟成婚以后就不能带他出门,只能带漂亮驸马了。” 辛玥:老天爷,主子你是刀刀往人心上捅啊。 她都要怜爱景夫子了,爬窗路上想了想她主子从前是多么关心夫子,现在骤然因为另一个男人要拉开巨远的距离,换成她是景夫子,怕是要在被窝痛哭。 能做到夫子真不是一般人。 辛玥敬佩地看着她将殿下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过来之后,遭受重大打击的景知嘉还能保持着和煦的笑意,感谢了她殿下的关怀,温声答应她的邀请,客气地送她离开。 敬佩景知嘉的辛玥不知道,她一走男人就跪下了,膝盖和石板碰撞的一声巨响让外面的人吓了一跳,景知嘉说:“只是掉东西了,无事。” 辛玥的传话摔碎了他所有的侥幸心理。 是的,阿隐那样真诚的人,怎么会在有了心意相通的伴侣之后,再和师长有不清不楚的行为? 她是坦坦荡荡,可他却不是啊! 揪住衣领,在此刻景知嘉对自己的厌弃达到了顶峰:为什么?他已经老去,但秦王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她有了想要共度余生的人,自己应该送上祝福,可是,他不光嫉妒地扭曲,还升腾起另一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秦野隐给景知嘉发出的邀请是带他下江南游玩,在船上她同景知嘉笑道是补上两年前的爽约,那时候她忙着追捕逆贼,没时间带他出来放风筝,这次特地请了长假,直接带他来春色最美的江南玩个痛快! 短短三日,景知嘉就瘦了不少,秦野隐明知故问:“夫子,你怎么这么容易瘦啊?” “以前我还能盯着你吃东西,以后我可就没时间也没机会那样看着你啦。” 景知嘉艰涩地问:“殿下是已经打定主意和宋探花成婚了吗?” “不一定啊”,秦野隐放了颗糖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但我确实想和别人结婚了,还没试过有伴侣是什么感觉,很好奇呢。” 她伸了个懒腰,靠着栏杆笑盈盈地看着景知嘉:“可惜夫子也是单身汉,不然就能传授我和伴侣相处的经验,不过夫子有伴侣我就不会这样站在你旁边,而去找温柔的师母或者是夫子生的可爱弟弟或者meimei。” 她看见景知嘉笑得比哭的还难看,犹疑:“夫子是不是晕船或者水土不服?不行的话咱们立马掉头回去!” 景知嘉掩饰:“只是觉得肩膀有些疼痛,大概是旧伤还有些后遗症。” 秦野隐连忙让他休息,同时吩咐了辛玥和明理:“你俩跟着去看看,将所有情况……不是,有事再禀告我。” 她对他最在意的旧伤,也在她心上退出一射之地了! 景知嘉拇指指甲紧紧地按住是指,通过身体上的疼痛麻木心上的剧痛,会被完全忽视的恐惧再一次降临,可他已经找不到出路。 放弃吗?放弃吧。 在接待秦王驾到的酒宴上,景知嘉喝得酩酊大醉,秦野隐担心他小身板撑不住过去劝了一下,还被他少见地发脾气凶走。 秦野隐是千杯不醉的海量,江府的男主人们全被她喝倒,最后还是她叹息着传话让女主人收拾残局。 躺在江刺史安排的房间的床上,秦野隐敏锐的听力让她听见花园中两个婢女的窃窃私语。 一个婢女跺脚:“怎么办,我失手把今天想和周侍卫成就美事的药放到宴宾客的酒里面了!” 如果秦野隐不是宾客之一,她一定会揣上瓜子津津有味地听故事,但她是宾客…… 另一个婢女说:“除了那两个贵客,酒宴上的其他人我都查了,没有特别的反应。” “完了”,冒失的婢女绝望,“怎么刚好就下到来头最大的客人身上?” 房内秦野隐脸色大变,她习武,自是知晓自己绝对没有中招,她内功确实能化却药力,但不可能有一种药连痕迹都不留下! 所以……景夫子你撑住!你的身子失到别人身上,咱们就彻底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