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蜜月召唤术

    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柳思迁更是常常因为花霓的逗弄满脸羞红。两人每天都冒着粉红泡泡，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当作热恋中的小情侣。

    老板看不惯她整日掉价的傻笑，把人叫进办公室。

    “Lea,你有想过和妻子去度个蜜月吗？”

    老板工作上严厉，私下却是个浪漫的人，这归功于她那一半的法区血统。大家愿意在小公司里卷生卷死除了不低的待遇，还有领导人劳逸结合的工作理念维持着员工的精神气。

    “啊……我没考虑过。”

    作为创业期的伙伴，柳思迁也不再将她看作高高在上的老板，只是略微无奈地摇摇头：“傅，暂且不说平时的工作就够忙了，我的年假已经请光了，你还记得吗？”

    “可我们有一次企业团建啊。”

    这是吸引员工的另一个点。傅叶琳受外企文化熏陶久，决心返回祖籍创业时入乡随俗，把外国人三个月的合法休假申请本土化，保持竞争力的同时为员工提供为期一月的团建日。说是团建，其实是票选旅游地点，除了前几天去当地名胜外统统自由活动。公司会报销路费、住宿费和团购，可以带一位亲友但不包含多余的费用。

    即使这样，也算是打工人的天选公司了。这是大家一致认为的。

    卷发美人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我可以稍微‘滥用’下老板职权，直接定下旅游地点，为了我的朋友你。怎么样呀小思迁？”

    非常诱人，不出意外的话，她和花霓可以享受一个月的变相独处，荒度时光对成年人来说是奢侈行为。

    “我得问问我的伴侣有没有时间。”意思是心动了。

    傅叶琳满意地点头，随即打发她走：“这就对了嘛，回去慢慢挑，就当我送给你和花meimei的新婚礼物。”

    柳思迁接下来一下午无心工作，甚至耐不住性子早退了两个小时。剧场上半年表演的大戏已经结束，花霓早早地回了家。这种郑重的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嗯？你说度蜜月吗？”花霓表现得过于镇静，好像同她一样从未想过这事，甚至注意力都在捧着的那碗水果里。

    难不成只有自己想着和老婆过二人世界？柳思迁倒在沙发上，特别委屈地蜷成一团不看她。见她过于沮丧，花霓演不下去，“噗嗤”笑出声。

    她放下透明碗，伸手将柳思迁的脸颊往两边扯，神色恶狠狠：“笨蛋meimei，知不知道我等你提等了多久！”

    小脸被捏红了，柳思迁也不管，弹起来嚷嚷着选地方。

    四月是淡季，也不炎热，可以选一些大热景点。柳思迁秉持体谅好老板的心理，按往年的团建开支和花霓选定南亚的一个小岛。该岛旅游业发达，在星盟最新的旅游名录中属于潜力景区。本地人口不多，治安良好，政府禁止深潜等极限运动，对同行人的安全也有一定的保障。

    在和傅叶琳通话后得到肯定的赞成票，柳思迁在客厅里高兴地手舞足蹈，兴奋劲持续到晚上才消停。

    睡着前还在花霓耳边絮絮叨叨：“海鲜，我一定要天天吃海鲜。牡蛎鳗鱼大螃蟹……”

    花霓睡意朦胧，偏那喋喋不休的报海鲜扰人，气得一把推开凑近的脸，嘟哝：“吃死你，得了风湿我可不照顾你。”

    明明白天很放松，还做了愉快的决定。花霓居然梦到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情。因为频繁搬家，她也跟着经常转校，没有什么朋友。那个女孩很温柔，是她转学后的第一位同桌，也是她在补习班的同桌，她们的关系理所当然地好起来了。小女生长得白白嫩嫩的，有婴儿肥，很可爱，聊天中的字里行间都是被家人娇宠才有的纯真。

    事实上她的家人确实很宠爱她，她的母亲是一位律师，就算很忙每次补习到九点多还是会来接女儿回家，甚至在女孩的要求下先把她送回家，即使根本不同路。每次旅游回来都会给朋友带礼物，假期见不了面也经常给她寄小零食和绘本，她很感激。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善意太过纯粹，她才狼狈地不敢记住女孩的名字。

    整件事情很荒谬，她赶到时，她的母亲冲到女孩面前大叫，指责她勾引了自己的女儿，吐出一连串恶毒的咒骂。花霓僵在那里，表现得比同学还要无措。这场闹剧并没有对女孩造成什么影响，仿佛她才是个旁观者，只是疑惑地皱着眉，不忘露出礼貌的微笑。

    当花颜脱口而出“小小年纪是个变态……”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上前隔开了母亲和女孩，不住地道歉说对不起，拽走了花颜。回到家中，她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你从小没接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就是上高中才变倔的，还只跟那个女娃子走得近，不是她是谁！”

    花霓觉得血液在血管里倒退，浑身冰凉，随即是一股冲上脑门的怒火。她想喊叫，想砸了眼前的一切，想毁掉什么无法挽救的东西。

    花颜在嚷嚷什么她感觉不到了，她用了全部的力气调整紊乱的呼吸。直视女人充血的眼睛，有些诧异，为什么受伤害的是自己，她却表现得歇斯底里，她凭什么？也是这时候花霓意识到，母亲比自己矮小了，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和自己说话却需要稍微抬起头，背也没有当年跳舞时那样挺拔。

    所以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拉走她。

    “我从小就喜欢女人。”

    平稳的声音和冷然的面庞让妇人意外地愣住。

    “跟她没关系，有没有她都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女人！”她的音量大了些。

    花霓深吸一口气，把涌起的火压下去：“你有什么话都对着我来，不要打扰人家。”

    “你，”妇人满脸地不解，被打断后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不知道周六回家她都会送我到小区、不知道夜晚有多黑、风有多冷。你只知道跳舞的我、只知道舞蹈……

    花颜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感到厌烦，转身进了卧室。本想摔门，握上把手的时候犹豫了，还是选择轻轻合上门。

    一点哭泣的念头都没有，她的眼角是干涩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她开始做作业，洗漱，躺上床，抓着被子惶惶然，迟钝地思考起明天该怎么面对那个女孩，自己真的是变态吗？

    第二天回到学校，她同以往闷声不响坐到位置上。女孩没来上学，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早自习没有开始，她拿出读本提前预习。看不进去，周围人窃窃私语。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们是在讨论自己。

    昨晚的路口离学校不远，正值放学高峰期，花霓不知道她们争吵的时候附近有没有认识她的人。

    她想分辨同学们窃笑的内容，越努力越听不清。嘈杂的低语被外力硬塞进她的脑袋，堵得她太阳xue发疼。

    不悦的梦境，她想脱离出去，却魇住了，迟迟睁不开眼。

    “早上好！”一道亮光从窗帘中挣脱出来，跳进了她的梦。第一眼便是柳思迁灿烂的笑，女人没穿好衣服，套了一件吊带就到处乱蹿。

    阳光刺眼，花霓攥着被子缩了进去，像一枚椭圆的茧，柳思迁的心都化了。

    年下把人从蚕丝被里剥出来，猛亲她的脸。花霓被亲烦了，正要生气，柳思迁打断了她。

    “我这次刷了牙的哦，不准凶人。”

    “不要有起床气，想想好消息。”

    “离新婚蜜月还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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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嘌呤食物可能导致关节痛，但没有必然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