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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游乐园团建!鬼屋奇遇记(微h)

    等到醒来便是天亮时分了,他慵懒地睁开眼,又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满脸通红地把床单扯到地上。蹲在地上自闭半天才鼓足勇气把床单拖到卫生间,家务机器人凑过来被他推开,哪怕是机器人,他也不好意思。柏墨蹲在卫生间卖力地搓了半天,原本虚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柏墨和走进来的舒言面面相觑。

    “呃?蝎子,你…一大早这么勤奋起来做家务啊。”舒言眨巴眨巴眼睛,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但柏墨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起昨晚梦里她怎么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挺身撞入的,脸一下子爆红,磕巴着回答,“对…对呀,老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憋住笑,打量了一下柏墨的狼狈样,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头发被溅湿后黏在脸上的样子,和他平时的嗜血形象一对比有多好笑。

    她略带调侃地开玩笑,“年轻人,还是肝火太旺了。”看人被自己羞的埋着头不肯看她了,她收敛了一下,咳咳嗓子,想起自己来的正事。

    “我星脑找你,你没理我,我就想着顺路来你这看看。今天是休息日,要不要一起去附近那家新开的游乐场看看,我有半价卷。”

    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和老大的相处时间呢,哪怕还是不好意思抬头,但柏墨用异常坚定的声音果断回答“去!”舒言了然地点点头,又礼貌地关上房门,给他留下独处空间,“那就游乐场门口见。”

    柏墨在游乐园门口和林落塞缪斯大眼瞪小眼,他勉强扯出笑容,“老大?”

    舒言正在买票,“噢!忘了和你讲他俩也吵着要来。”

    塞缪斯双手抱胸环视四周,闻言不满抗议,“你这话几个意思!”

    舒言往他怀里塞了个冰淇淋,“就是那个意思,安静点,幼稚鬼别叫了。”

    眼看塞缪斯又要开始跳脚,林落嘴里还叼着舒言买的烤肠就出来拉架,“冰淇淋还塞不住你的嘴吗?走啦走啦。”

    柏墨受伤了,为什么就他没东西吃,但他还没耷拉一会,一个棉花糖就递到眼前。棉花糖被做成海星的形状,颜色有些诡异,看着不是很能吃的样子。他有些迟疑,老大也不至于现场给我下毒吧,啊??我做错了什么??

    林落面无表情地吞下最后一口烤肠,开口沉痛地说,“舒言,你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吧。臭豆腐夹心的烤肠,你也真干得出来。”

    塞缪斯被一口冰淇淋毒的缓了半天,“你从哪里买的香菜味甜筒???”

    舒言无辜地一摊手,“门口的特价滞销产品,不好吃吗。”

    柏墨尝试地咬了一口棉花糖,……他知道为什么会滞销了。咸味裹着深层的奶酪味,细品还能尝到发酵过后的酸味,混合着扑面而来的糖精齁甜感,能做出蓝色腐乳味的棉花糖的店家能不能先出来死一死。他忍耐住面容扭曲的冲动,笑的一脸春风和善,“老大买的东西最好吃了。”

    舒言肯定地点点头,“你们看看人家。”塞缪斯牙都要咬碎了,谁能告诉他这个一脸求偶的傻缺是谁啊,他印象里的蝎子笑起来没这么恶心啊。林落顾不上别的了,他只觉得这都能夸,蝎子真是神人一个,神经病的那个神。

    一行人吵吵闹闹终于走到这个游乐园的招牌项目——过山车。

    舒言仰望着过山车的轨道,嘴角略微抽搐,我靠这么冲下来绝对会死吧,真的会死吧。轨道恨不得直直戳到天上,标准的九十度角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一个比一个夸张的圆圈贯彻了一定要摔死一个游客的原则。无靠背也无垫脚的设计,让每一个下来的游客都坐掉了半条魂,rou眼可见的那种哟。

    塞缪斯笑起来,星际海盗什么没坐过,飞船过黑洞的生死刺激让他有着好胆量(不包括在床上)他嘚瑟地搭上舒言的肩,“哎唷,怕就说嘛,胆小鬼,我会尽量笑得小声点的。”

    舒言舌尖顶住上膛,皮笑rou不笑地拍掉塞缪斯的手,“滚。”抬脚向入口处走去,每一步都迈得颇为沉重,像是要上刑场。激将法是很俗,但是对付舒言这种小学鸡还是足够了。

    柏墨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向来是老大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唯一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林落,看着三个小学鸡快走远了,只好长叹一口气,跟上大部队。

    事实证明,林落是正确的。他面无表情地给呕得昏天暗地的塞缪斯递了张纸,转头就有些心疼地给头晕眼花的舒言用湿纸巾擦脸。

    明显的区别对待让塞缪斯哪怕在呕都要出声抗议,柏墨蹲在地上画圈圈,头也不抬就给了塞缪斯一巴掌,“要吐就好好吐,憋叽歪。”

    …看来蝎子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了,林落无语扶额,友情建议一会去玩个没那么刺激的项目,例如鬼屋之类的。

    他们站在鬼屋门口的时候,众人看到了一栋阴森的中式建筑,蜘蛛网上都蒙了厚厚的灰,让人担心它是不是马上就要倒塌。舒言目移,尬笑一声,“哈哈,应该是节目效果。”

    塞缪斯闻到里面传来的潮湿水汽发霉味,打了个寒颤,“你确定吗??我怎么感觉我今天要交代这了。”柏墨叉腰笑他弱鸡,熟练躲过塞缪斯踹过来的脚,仗着他刚吐完没力气,肆意嘲笑他。

    舒言一脸嫌弃,正打算出言干涉那两个小学鸡,就感觉衣角被拉起。她迷茫地回头看,林落垂着鸦羽般的睫毛,半晌才低声说,“舒言。我怕。”他像是害羞般,说完还红了耳尖,带着怯意看舒言的反应。

    舒言被蛊傻了,她一把抓起林落的手,十指相扣,正气十足地承诺自己绝对会和他不离不弃,不会让一个鬼近林落的身边。林落目光越过舒言的肩膀,对着还在互扯头花但是被他绿茶到目瞪口呆的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就知道舒言吃这套。

    四人拉拉扯扯地走进了破旧的房屋,里面竟然是个四合院格局,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工作人员,四周的房屋门倒是关的紧,不管怎么推都不动。

    舒言有些纳闷,突然发现院子旁边藏了一个水井,好奇地走过去看,却发现水井是空的。她费劲地把沉在底下的木桶拉上来,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精美的绣球,绣球底下连着一把生锈的铜匙。舒言尝试着用钥匙去开门,果然打得开!

    紧锁的的木门背后竟然是一间古代女子的闺房,崭新的房间和门外残旧的院子形成鲜明对比。木床上雕龙缀凤的花纹精巧别致,床上还放了一身女子的新嫁衣和一双尺寸略大的绣鞋。

    舒言有些惊恐地和三人对了下眼神,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当四人都踏进房间后,嘎吱一声,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被谁关上。哀怨的女声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声音阴毒又尖锐,穿透力极强。

    塞缪斯脸都绿了,他颤颤巍巍地抓住身边的舒言,“你…你们东方的鬼屋怎么和我们西方的不一样…”

    舒言也怕,但是进来前才在林落面前讲完大话,不好表现。她僵硬地露齿一笑,忍住身体应激反应,专心听着女声唱戏的歌词。

    听着听着,她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柏墨忙问,“老大听出了些啥?”她眼神复杂地扫了一圈人,咬着牙说,“她要求我们其中要有一个人穿上嫁衣假扮成新娘,骗过来接亲的新郎。成功了才放我们走。“

    他们都默默看向全场唯一个女性,舒言死命摇头,“公平起见,我们石头剪刀布!”

    其他人没有意见,三局下来,轮到柏墨面色狰狞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环视众人,“你们运气都这么好???”

    塞缪斯的嘴角难平,他幸灾乐祸地拍拍柏墨的肩,“蝎子,这都是命啊——”

    林落咳嗽两声,拉走嘲笑柏墨风水轮流转的塞缪斯。但是他也笑了吧!我看到他背过身偷偷笑了!柏墨很想原地找个坑埋进去,老大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蝎子啊,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偶尔穿穿老大不会笑你的。你看这红色的绸缎,多衬你的眼睛,这分明是专属于你的任务。”

    柏墨被忽悠的将信将疑,在经过长期的思想斗争后,不情愿的换上嫁衣。诚然,他的长相更偏向于西方的立体精致,换上中式嫁衣,就像吸血鬼东嫁一样违和又赏眼。

    他本来就白,被大红色一衬,反而透出几分血色。身段也瘦,被下垂的绸缎勾勒出腰线,倒是有待嫁少女的意思了。只要拿盖头遮住过于男性化的眉眼,只露出抿紧的薄唇,哪怕出去给下城区的人说,都不会有人相信这是冷酷无情的嗜血蝎子。虽然他本人也不会承认就是了。

    舒言一时看的有些呆了,这也太漂亮了吧。塞缪斯也不闲着,快乐地拿星脑咔擦咔擦地不知道拍了多少张相片。柏墨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玩绣球,“这新郎什么时候到啊……”

    说曹cao曹cao就到,一阵阴风吹开了大门,原本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戛然而止,屋子里寂静无声。新郎官走了出来,祂身着一身长袍马褂,摇着一把折扇,嘴角噙着笑意,风流倜傥地走向木床。

    盖着盖头的柏墨看不见,乖巧如鸡地不敢动,缩在旁边的三人几乎绷住了呼吸,原因无他,那个走进来的新郎官和舒言长得一模一样。

    塞缪斯看看祂,又转头盯着舒言,“你确定你没有流失在外的兄弟姐妹啥的吗?”

    舒言面色凝重,“我不知道。”她觉得冥冥之中这个新郎官对她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她很想靠近祂。

    林落一直盯着新郎官走到木床前,赶紧捅了下神游天外的两人,压低了声音,“闭嘴,要挑盖头了。”

    女声并没有和他们描述要怎样骗过新郎官,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面对这诡异的一切,也只有等了。

    柏墨头顶遮盖的红布被冰凉的秤杆挑开,他顺着杆子往上望,望进了一双眼含笑意的桃花眼里。他嘴里的老大差点喊出声,往旁边一瞥,看到拼命打手势的舒言,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

    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是吾的新娘子吗?吾的新娘子真好看啊,吾很喜欢你。”心脏像是停跳了一拍,哪怕知道面前可能是鬼,也可能是工作人员,但他在这一刻,还是没出息的脸红了。

    “新娘子为什么不敢看吾的眼睛。”祂俯下身子,和柏墨鼻尖相对,距离暧昧到鼻息相交。呃!离太近了!柏墨脑子里已经在放烟花了,他被逗得仓皇地往后缩。

    他往后退一分,祂也跟着往前进一分,直到把人逼到床尾,“娘子?”祂的声音里带着调笑的成分,叫人听了耳朵酥软。

    三人石化了,他们有些犹豫地对视,纷飞的五官无不表达主人的惊恐。舒言拼命向他们打着眼色,“快去阻止他们两个啊?!我的小弟要被疑似是我的不明生物非礼了?!”

    塞缪斯更多的是八卦,“哇,要上演活春宫了吗?!大哥你魅力还真是有够大的。”林落若有所思地盯着晃动的床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争执的过程中,柏墨已经快疯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纯24kAlpha啊,怎么一遇到老大就变得弱势呢?!他被新郎官拢在怀里,哪怕隔着布料他都发觉这人身上透着的阴冷气息。“娘子不喜欢吾吗?为什么要跑。”祂的手隔着布料精准地揉上柏墨半软的性器,他脸上不单单只有惊恐了,还有他被揉硬后的羞耻。

    祂像是发现了柏墨的不安,悄悄附在他耳边说“娘子莫怕,不会弄脏衣服的。吾马上就要离开了。”手下的力气又大了两分,柏墨又爽又害怕被躲在角落的三人发现,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祂注意到后,用手帮柏墨捂住嘴,解放了他的嘴唇。在半公开的场合柏墨的身体更敏感了,他弓着背,稀里糊涂地射在新郎官手里,面如桃花,泪眼朦胧。

    他轻轻地伸出舌尖舔了下祂的手掌,也是冰凉的,透着寒意。祂发现了柏墨的小动作,笑吟吟地凑到他边上,轻啄嘴角,就抽身离开。柏墨怔怔地看着他起身,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那个吻,竟然是有温度的,炙热的。

    “吾走啦,娘子。请不要忘记吾呀。”祂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只留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笑着走出房门。“墙边的朋友不用躲着了,吾送给了你一个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三人面面相觑,与探出头来的柏墨交换眼神。突然房屋摇晃,只是刹那间便全部倒塌,所有人来不及逃跑全都被压在了废墟里面,失去意识。

    唔……舒言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游乐园的长凳上,林落趴在自己腿上,塞缪斯躺在草丛里,而柏墨则是倒在地上。她的头一阵阵抽痛,有许多她前所未闻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乱窜,她忍着痛,努力整理起脑海里的记忆。这也许就是那个新郎官临走前所说的礼物吧,一份关于她失忆前的所有记忆。

    三人陆续转醒,大家决定一起去询问下园方,却得到一个惊人消息,园区内根本没有鬼屋项目,他们所描述的老旧建筑,实际上是一座庙。塞缪斯搓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嘀咕着“这事怎么越说越邪乎。怪吓人的。”

    林落抬眼看一路上有些沉默的舒言,心中的一些猜测落地,他有些苦涩地扯扯嘴角,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抓,酸胀难忍。

    在商量一阵过后,大家决定各自回家休息,折腾了这一阵也值回票价了。舒言送走塞缪斯和林落,并肩和柏墨走着。两人沉默了一路,最后等到柏墨站在家门口,和她依依不舍地告别时,她突然出声,“柏墨,我很想你。”

    不是蝎子,而是柏墨啊。梦里的舒言,鬼屋里的新郎官,和此刻站在路灯下看着他的舒言合为一体。

    她说,“柏墨,我都想起来了。”

    她说,“真是辛苦你了,柏墨。”

    他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哽咽地流着眼泪,“老大…”年少的郁结终于散去,他并不奢求什么东西,他只是觉得独守回忆实在是太孤独了。

    她轻轻拂去他的泪水,“别哭呀。”想到什么,笑着向柏墨挤挤眼睛,“你又哭出来一片海啦。”

    柏墨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每晚翻来覆去的失眠,脑子里都是舒言在失忆前对他讲的最后一句话。“你已经看见那片海了。”他不明白。

    此刻他在舒言弯起的眼角看到一滴晶莹的泪,学校里老师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小的一片海。”不禁失笑,课不好好听,煽情的话倒是听进去了。

    一切都终会过去,但有一些东西终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