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22):新的玩家,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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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苏觅鱼已确认死亡。】 新的一天伊始,一则重磅提醒就打得剩余玩家措手不及。 云棠傻眼了,她才刚刚确认身份的队友就这么没啦? 或许她应该早点相信苏觅鱼的说辞……可是哪个人会一上来就自爆身份的啊! 云棠觉得自己的警惕之心不该受到批评,怪只怪苏觅鱼不按常理出牌。 钟表机械地转动着,当时针指向八时,云棠也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出门了。 一开门,一声懒洋洋的问候就传进她的耳朵: “早上好啊小夫人,昨晚睡得好么?” 沈陵恪把玩弄了半晌的怀表塞入袖口,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 云棠眉头一拧,听多了沈陵恪的“学姐”,他陡然变换的新称呼让她深感怪异。而且……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人设不人设的最终不还是看玩家怎么理解的咯。” 话虽这么说,但最开始他对她的冷漠可是实打实的。一想到这,云棠的眼神就忍不住带上几分怨念。可她并不知道,沈陵恪最初的表现都是因为没有相应的经验而借鉴身边人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他的身边当然都不是些好东西。那些家伙换女人如换衣,即便最深情的对于前任的态度都是“怨恨”的。 于是沈陵恪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要这么对待“前女友”云棠。 直到后来,他在沈宅里观察到不少爱恨情仇,那使他明白了“恨”也分好多种,比如“因爱生恨”、“爱恨交加”等。聪慧如他,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并果断转变心态,于是,在某种程度上他算摆脱了人设的控制。 可扮演游戏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沈陵恪敛眸,他感受到胸腔处传来了强烈的悸动。他的心跳俨然变成了云棠的专属。 这是危险的警告,是沦陷的前兆,但沈陵恪清楚它只是虚假的心动。 他任由自己放纵于眼下短暂的新鲜感受,理智的阻挠反而令他越发狂妄地以为自己能从身心失守的境地中全身而退。 浮掠过眼前人倩丽的背影,沈陵恪眼里满是兴味。 因为知道云棠的执着,他突然说道:“楼下好像又来了个新玩家。” 云棠回头:“?” * 一道修长如竹的身影静静伫立,当他看到急步下楼的云棠时,琥珀色的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云棠心里则是千思万绪。 不得不说,在这游戏里上男人是最快捷的解谜途径,它的效率远远高于自己苦苦辗转于各个房间的,更别提有些坏心思的家伙还暗戳戳把线索藏起来…… 这里除了提名苏觅鱼,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郗遥了。 要不是沈陵恪的jingye,云棠这局恐怕是破解不了郗遥的阵营了。 那回忆依稀如下: 沈陵恪悠哉悠哉地躺在顶楼的露天花园,忽然来访的“稀客”见他如此模样,低沉的声音里难免带上不爽:“你究竟想做什么,把现实中的生活照搬到这里不觉得无聊吗?” “嗯……可能?但这里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比现实有趣几分。” “……好,那你不要打乱我的计划就行。” “当然,我可没什么大志向。” 此时正盛的阳光清透了沈陵恪的脸颊,他的面容昳丽俊美,漂亮得不似真人。 见管家即将离开,冷白的手指突然摩挲了一番指上冰蓝的玉戒,觑看郗遥仍未发现,沈陵恪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 …… 所以郗遥和沈陵恪是一伙的。再加上“死去”的苏觅鱼曾经给出的提醒,云棠不难知晓他们和自己的阵营是对立的。 如今她的处境艰难,而眼下又出现一位新的玩家……云棠不禁哀叹,她也不知道剧情到底会驶向什么方向了。 可惊喜来得往往出人意料。 当云棠与新玩家对视的那一刻,对方璨金的眼眸便引发她的联想,带来了熟悉之感。而他开口的时候,如玉泠泠的清雅嗓音瞬间使云棠诧异地瞪大双眼。 她快步走上前去,压低的声音里难掩激动:“系统,你是系统吗?怎么突然变成人了?” 再看了一遍时星濯的模样,她突然坏笑道: “还有……那个叫我‘一直记得’的小可爱不会也是你吧。” 时星濯愣了一秒,先前煽情的回忆涌入脑海,他现在却只感到尴尬。见云棠憋不住笑的样子,他下意识别过脸去,凌厉的凤眸因羞恼的情绪而染上烟火气息:“别提那事了。” 云棠见状更是夸张地笑出声。当然,这笑不仅是因为欣赏到系统的糗样,更是因为她在迷茫中遇到了真正懂得她、知晓她的灵魂依仗。 两人之间的熟稔气氛rou眼可见,一旁的沈陵恪眯起眼眸,脸上划过探究之色。 “这位是……”他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亲昵。 发觉沈陵恪一直在观察他们,云棠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她说:“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叫……额,星星?” 虽然不知道系统怎么有实体的并且从小孩变成了一个青年,但云棠觉得“星星”这个安在小正太身上的名字对于现在的系统来说未免太割裂了点…… 但时星濯立马化解了名字困境。 他自我介绍道:“时星濯,本场游戏的先知。” 不等云棠纳闷系统怎么给自己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她立马被“先知”这个词给吸引住了。 沈陵恪觉得这个名字隐隐有些熟悉,但因为想不起来,于是他的注意也放在了时星濯的后一句话上了。 “先知?看来还有一套身份体系是我们不知道的啊。”沈陵恪饶有兴致地说,他突然又道:“不过‘先知’这种身份的人往往是‘死’得最早的,你是怎么活下来并出现在今天的呢?” 时星濯为他的敏锐感到赞叹:“不错,我本应该是最先‘死’的。但多亏沈老爷的好意,我得以在地下室存活至今。” “额,地下室?你这确定不是被囚禁起来了吗?”云棠不解地皱眉。 这也难怪她从来没在沈宅看到标有“时星濯”名字的房间。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沈陵恪又问。 “抱歉,暂时不能说。” “关于新的身份体系的内容呢?” “你们等下就知道了。” 时星濯像一个锯不开嘴的葫芦,他轻飘飘地把沈陵恪提出的问题全挡了回去。 沈陵恪轻笑:“什么都不能说,你这个‘先知’可真够没用的。” 他的话莫名带上了硝烟味,连迟钝的云棠都感觉他不太待见时星濯。 不给她询问的机会,楼上突如其来的尖叫让三人纷纷侧目。 “三、三少爷……死了!!” * 虽然玩家早就得到了游戏系统的通知,但此刻沈宅里戒备的气氛才让他们真正感受到“有人死了”的紧张。 三楼,一向紧闭的古朴大门终于能向世人展示它的风貌了。可惜,里面古韵悠远的宝物们还是只有玩家才能窥其全貌。 佣人们被挡在门外,他们窃窃私语,好奇而惊惧的视线不断想钻进房间内。 但姗姗来迟的管家一抵达现场,他们便作鸟兽散了。 在房间的深处,玩家们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凄惨身影。带头的女仆语无伦次,拿着拖把的手不停地颤抖: “今天轮到我打扫老爷的藏宝室。八点的时候我准时进来。我刚把外面的地方打扫好,一过来突然就看到三少爷倒在血泊里!” 她的呼吸急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听了她的话,沈陵恪眸光微闪:“你有藏宝室的钥匙?” “钥匙不是我的,是管家的。” “每天管家会在八点的时候把钥匙给当日负责清扫藏宝室的人。打扫的仆人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出来并要经过搜身检查才能离开。” “这样啊……” 知道问不出更多信息了,沈陵恪便让女仆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