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會議

    16.會議

    「萊拉是誰?」易喜問。易喜和陳建群一起把剛才的半成品收到冰箱裡。然後把檯面整理乾淨，準備好晚上要出餐的東西，大概還有半小時可以休息。兩人坐在客席閒聊。「你不知道萊拉？就是展豐最大的股東。可以說是老闆。」陳建群說。宋子祺和羅仲錫從門外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女孩子，一個頭髮半長清湯掛麵，戴個眼鏡，看起來柔弱又有氣質；另一個綁了馬尾，看起來成熟，有點冷淡有點精明。「那兩個是誰？」易喜忍不住問。羅仲錫看起來滿臉笑意，和戴眼鏡的那個小姐嘻嘻笑笑，看起來一點都不疲倦。雖然只有一眼，易喜感覺那小姐的眼裡有崇拜的愛意。

    陳建群看了一下，就說：「戴眼鏡的那個好像是行銷，好像叫緹娜。我不是很確定。另一個是採購佩娟姊。」

    「他們平常都在哪裡？」

    「都在辦公室。所以我們很少會遇到，基本上都只是知道名字，不太熟。」

    「辦公室？」

    「辦公室在附近的大樓。餐廳的空間很珍貴，辦公室不會放在這邊。」他說。

    易喜沉吟了一下，假裝好奇得問：「羅哥跟那個緹娜很好嗎？」

    「他跟誰都那樣。」陳建群邊滑手機邊回。他的模樣和在廚房完全不一樣，非常得放鬆。外場端了水杯和一壺冰茶進去包廂，開會可能要開一陣子。

    「他們開這種會，通常會開很久嗎？」易喜問。

    「大概要討論下一季菜單。反正不是我們的事。」陳建群回答得真的很不在意。阿咪突然湊過來，笑吟吟得跟他說：「我們齊曉敏晚上有班喔！」

    「立馬有精神，我來找找宵夜可以去哪裡！」陳建群雙眼發亮，馬上開始滑手機找餐廳。阿咪說：「齊曉敏又沒說要跟你出去，不過你連我一起請的話，我會把她拉去。」

    「阿咪姊的薪資多少？我才多少。凹我也太不人道。」陳建群哀號著。

    陳佐川也湊過來起鬨：「我也要去。群哥買單，怎能不跟。」

    阿強師傅本來在玩手遊，聽到這裡鬧起來了，也插了兩句：「小陳，我跟你說：不用錢的炮最貴。你別傻了。你不要被這些人凹，你吃不到齊曉敏啦！」

    「師傅，沒有拉！就是大家一起吃飯而已。易喜也去？」陳建群被阿強這句話虧得不好意思，硬拉一個內場的易喜去，讓自己的目的不會顯得很明顯，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易喜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不知道今天羅仲錫要開會到幾點，心中還有些期盼。

    週六晚上客人絕對很多，生意必然很好。只是週六的客人都有一種閒適的氛圍，加上明天再上一天班就休假了，大家也都浮浮躁躁，呈現休假前一天的模樣。還好客人很多，所以時間並不難熬，很快就到打烊的時刻。

    易喜不時注意著包廂，心中想著到底甚麼時候才開完會。偶爾門會打開，有人會出來上廁所，或著羅仲錫熬不過菸癮，會出去抽菸一會，但都是短暫的。易喜終於看到萊拉，萊拉出來動動筋骨，順便巡了一圈餐廳。她下巴挺得很高，感覺高傲不可侵犯，用一種驕傲又滿意的神態看著周六夜的繁忙，眼神掃射內外場每個人一圈。大家看到她時，都盡其所能得繃緊神經。易喜卻驚訝得發現：萊拉就是那天看到，趴在宋子祺身上，栗色長髮的漂亮女人。她感到無比好奇，但因為萊拉等同老闆，她也不敢亂問。

    最後，餐廳打烊，他們還在開會。易喜只得跟著大家一起去吃飯。雖然說大家名義上要凹陳建群，但大家也只是開玩笑。吃飯前都不約而同得跑去７－１１提錢，然後又去了不貴但開很晚的熱炒攤。外場都去了，齊曉敏自然也跟著去。大家點了幾樣菜，喝著啤酒閒聊。不知為何，就拿金寅開刀了，大約是他和大家熟，然後又不在場。

    阿咪幫易喜倒了杯酒，然後也像早上的陳建群一樣擺出八卦的表情問：「那天還好嗎？我說外燴結束的那天。我們才卸完貨，就看你跟金寅一起走了。」

    「就剛好一路，所以一起坐了計程車，就這樣而已。」易喜真的有點無奈。

    「這種回答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陳佐川說。

    易喜聳聳肩：「反正我怎麼說你們都不會信。」說真的，易喜的臉皮也是挺厚，說謊說得這麼堅定。

    「沒辦法，對象是金寅。」阿咪說。

    「他到底有甚麼事跡這麼傳奇？」易喜倒是好奇起來。

    認真問起金寅的事跡，大家竟然一時語塞，好像講不出什麼。阿咪待最久，還能說出一點：「他以前跟一個師傅再一起過，後來那師傅生病了，休息了一陣子，離職開餐廳去了。」

    「聽起來一點都不特別。」

    「之後他專泡pt，實習生，還有客人。總之都是不會久留的人。跟其他花花公子不一樣，他手段高超，沒有人來鬧過，沒有人依依不捨來騷擾過，若是遇到比較愛說的女生，對他的評價都只有稱讚。而且每出手必中。幾乎是十色男人的偶像。」阿咪說，眼神神采奕奕，語中也有崇拜。其實這麼愛提他，大概也是羨慕吧！

    陳佐川立馬哀嘆：「我好想當這種人，天阿。到底要怎麼脫魯！」

    「你顏值就不能跟金寅比了。」陳建群順勢補刀。易喜想了想，覺得有趣，回想起來，對金寅真的都是稱讚，其實他對女孩子非常細心，方方面面都關心到了。若要說他花心，他也說了，只要賴他，他就會出現。

    金寅的話題讓場子有些熱後，大家開始拱陳建群和齊曉敏。不過多半是讓陳建群幫齊曉敏倒酒，夾菜之類的。阿咪果然是外場領班，很會觀察人，她拱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主事者尷尬。這頓飯吃來，易喜覺得齊曉敏對陳建群是不排斥的，甚至可以說：也有點意思。她都欣然接受陳建群的各種服務。

    快十二點，齊曉敏電話響了，去外面接電話。這種情況，好一點是家裡打的，糟糕一點就是男友打的。只見陳建群拉長著脖子，試圖看到門外講電話的齊曉敏是什麼表情。易喜發現羅仲錫賴她：「我在外面車上，藍色的車，出來吧！」

    不清楚羅仲錫怎麼知道她在這，總之易喜覺得很開心。她感覺到自己的雀躍。不過臨走時，易喜很貼心，她塞了一千元給陳建群：「我自己付我自己的。」

    「沒這麼多啦！」陳建群小聲得說。

    「要是多了，你下次再請我。」她說。她知道廚房薪水真的不多，大家都辛苦。也顧慮著他的面子，私下給他。

    門外真的有一部藍色車，很普通的牌子，易喜第一次看到羅仲錫的車。她當下沒有多想，開心得跳上車。而講電話的齊曉敏餘光剛好看到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