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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孟瑾拿了些活血的药油过来，杜凡接过，也不说话，拉起方晏的手慢慢揉着。众人都没有了平常的嬉笑，一副凝重之态。

“这姓赵的也太欺负人了！”终于保福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们是查到孟瑾两人被赵书君请走了，可是后来的事情还是不太清楚，可这不妨碍大家把他当作第一个承担怒火的人。

“不是他，他应该也是被人利用了。”孟瑾接过白圆圆送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看看白圆圆红红的眼睛，拍拍她的手，说：“你家小姐刚才说她想吃白妈做的绿豆糕，你能不能跟她说一声？”

圆圆看方晏，方晏点点头，对她笑着说：“要甜一点，好不好？”

小山站起来，拉着圆圆说：“别磨蹭了，我跟你去。”

等到小山把门关上，孟瑾才把她们俩的经历说了一遍，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似乎，这个事情不是针对陈氏或者杜凡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孟瑾做技术支持？这怎么这么让人不信呢。

“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杜凡眼睛不离开方晏的手，但是整个事情都听了进去。

孟瑾看了杜远一眼，说：“像是一种新药，但是我没见过。我给出的解决办法也很粗糙，可能完全没有用，但也可能会给他们一些启发。我说不好，我当时想要保住晏晏，我不能一个字不写。”

杜远搂住了她。

“你见过那些人吗？”孟离忽然问。

孟瑾摇头：“我毕竟刚回来没多久，如果不是当年的老人，我大多数都不认识。后来那个人戴着口罩，我更看不出来了。”

“那个人是东洋人。”方晏忽然说，“他说话有些怪异，跟先生说的东洋人学汉话的样子一样。”

杜凡的手一紧，“你能确定吗？”

“能。”方晏点头，“但是之前抓走我们的不是。”

“这件事应该跟义父说一声，明天的婚礼还是照旧，阿远，你带着孟瑾去休息，孟离跟我来。”杜凡说完，回头跟方晏道：“好好休息，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夜晚，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得意多少人失意，多少人筹谋着新的计划多少人辗转无眠。方晏其实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但是对于孟瑾临危不乱而且想办法保全自己她还是很感激并且敬佩的，于是在吃了东西洗了澡之后又拉着白妈把明天孟瑾的礼服饰品之类的整理了一遍才安心去休息。

不论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的杜远还是神采奕奕的来迎接他的新娘，孟瑾在方晏和张妈几个人的装扮下也格外光彩照人，脸上也终于有了新嫁娘的娇羞和欢喜。

方晏在北平的时候也参加过很多宴会，可是因为之前白玉兰的身份，她并没有参加过什么盛大的婚礼，特别是这种西式的婚礼，一切都显得十分新鲜。昨天的事情她确实心有余悸，可是她不能让别人扫兴，也不能让圆圆和白妈再担忧了，所以从来不施脂粉的她特意化了个淡妆，衣服也配合着换了一套浅粉色的洋装，整个人多了几分喜气。

没想到赵书君真的来参加了孟瑾的婚礼。看着他有些落寞又满含歉意的神情，方晏其实有些同情他，不过在他跟自己道歉之后说了一句“没有关系”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本来就不熟，他真正想要道歉的人正在进行仪式不是吗？

可是她想当一个安静的亲友团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迭起

方晏觉得自己可能跟这姓赵的一家子有些孽缘，托赵书君的福，她昨天过得惊险又刺激，好不容易今天体验一把歌舞升平，赵家的大小姐又找上门来了。看着赵书萍清秀的脸，她心里叹气，真的觉得她岁数小所以好欺负吗？

“赵小姐好。”方晏还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是孟瑾和杜远的婚礼，她从来都知道要看场合，更何况人家确实是背景显赫的大小姐，自己姿态放低点也没有什么吧。

赵书萍倒没有像王家那位千金那样的盛气凌人，看得出教养其实还是很好的，她走到方晏跟前，仔细的看了两眼，才转开眼光，悠然道：“方小姐算是男方的亲友吗？”

还真是……犀利。方晏抿唇道：“是杜先生关爱。”没说是新郎杜先生还是新郎的哥哥杜先生，但是显然大家都能明白。看赵书萍手背上的青筋就知道了，真担心细细的高脚杯不会被捏断啊。

“看得出方小姐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赵书萍并没有恶语相向，“不过待在杜先生这样的人身边，不是只有讨人喜欢就够的。”

方晏忽然就觉得气闷了，她看着正向宾客敬酒的杜远夫妻，慢慢的说：“只要杜先生觉得够就好了不是吗？”撇开杜凡的关系，她总是觉得赵家兄妹都让她喜欢不来，大约就是没有眼缘吧。

“你只能是杜先生的累赘。”赵书萍没有对方晏本人进行攻击，而是完全就事论事，“你这样的小姑娘，就该找个年纪轻的背景简单的男孩子交往，对你对别人都好。”

“可是我觉得不好。”杜凡的声音插了过来，“赵小姐，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说的是事实。”赵书萍并没有慌乱，只是看着杜凡的眼神十分复杂，方晏想，她一定看出了很深刻的情感和不甘。

“的确，赵小姐说的是事实。”杜凡拉过方晏，一只手搂住她的腰，道：“方晏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我很喜欢。”

赵书萍的确比方晏大些，但是杜凡这次把话说得这样直白还是让她十分伤心，可是她身后还有几个一起走过来的名门千金，听到身后有人传来的窃窃私语，她反而挺直了背，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良久才道：“希望你们这份‘喜欢’能天长地久。”

“多谢。”杜凡举了举酒杯，喝了口红酒，搂着方晏转身离开。

“这样好吗？”方晏问。

杜凡一笑，淡淡的酒香飘散开，“没什么不好，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啊……方晏低头，心中却满是愉悦。

“晚上宴席散了我想吃面。”杜凡侧了脸看她。

新房是杜宅旁边的一处小楼，当初买的时候就是划在杜宅里的，不过杜远两个留洋在外，回来的时候不多，家里住得开也就没人住到那边。现在他们成家立业自然也就搬了出去，不过据说孟瑾不是很会做饭，他们还是要回来吃饭的，也只是住在那边而已。今天大家都来参加婚礼了，只有白妈因为觉得自己不相干，留下来看宅子，顺便把白圆圆也留在了家里。

陈明和宴席间低调的把方晏叫过去说了几句话就放她回去了，也没提婚礼结束后要接她回城郊的事情，估计是杜凡和陈明和说了什么。

对于方晏一下车就洗手进了厨房的举动，白妈也不算意外，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