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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案一画千金──第一章新官上任

第二案──一画千金

来了枫花县已经数日,徐少卿却迟迟不去上任,苏瑾却有些急了,眼巴巴的围著他转悠。

这一日徐少卿在客栈的院子里晒太阳,舒服的眯起了眼。苏瑾委委屈屈的望著他道:“你什麽时候上任那。”

徐少卿勾了勾唇角:“急什麽,不是还不到时间吗?”

苏瑾刚要说话,小包子便蹬蹬的跑来了,先是甜甜的喊一声少爷,然後拿出了一颗松子糖,甜笑著塞进了徐少卿的嘴里,糯糯的说道:“休休买给我的。”然後又拿出了一颗,小手伸到了苏瑾的嘴边,一塞便进去了。

苏瑾叹气啊叹气,这孩子怎麽那麽可爱呢。捏了捏他r"/>呼呼的脸颊,然後把脸凑了过去:“小包子,亲一个吧。”

小包子点点头,撅起红润润r"/>嘟嘟的嘴巴,凑过去用力的吧唧一口。

徐少卿抬了抬眼,也把脸凑过去:“也给少爷亲一个。”

小包子点点头,又啾了一口。

不远处的御佐和御佑一副咬手绢的样子,今儿个什麽好日子,对视一眼走上前去,弯下腰:“也亲一个。”刚说完就听见了拔剑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过头去,只见亦休y"/>沈著脸站在旁边,剑已经拔出了一半。

两人叹口气,规规矩矩的退後,亦休冷哼一声将剑放了回去。

大步走到小包子面前,怒视著他。小包子有些委屈,连忙掩到苏瑾的身後,一脸害怕的探出半个小脑袋。

苏瑾抿抿嘴:“什麽大事啊,气成那样,你看看小包子都被你吓成什麽样了。”

亦休也不说话,看著小包子的眼神有些凌厉,盯了良久才冷哼一声走开了。

小包子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著亦休离去的背影。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疼这个小宝贝,苏瑾搂著他,这不搂还好,一搂眼泪就啪啪啪的往下掉。

御佐也有些难受,嘀嘀咕咕的道:“老大真过分。”又揉揉小包子的脑袋:“乖,宝贝儿不哭,佐佐给你买糖吃。”

小包子委屈死了,吸著鼻子软软的道:“不要糖,我要休休。”

御佐倒吸一口气,小包子好可爱呀,大眼睛泪汪汪的,小嘴红红,一吸一吸的啜泣。

徐少卿笑眯眯的,幽幽道:“休休不要七七咯~”

小包子一听,哇一声就哭了出来,苏瑾怎麽哄都哄不停。忍不住瞪了徐少卿一眼:“你怎麽回事,小包子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胡说八道!”

徐少卿仍旧是笑眯眯的:“你果然是个雏儿,一点情趣都没有。”

“又胡说八道!”

果然,话音才落,一个人影便一闪而过,一把抄起他怀里的小包子,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苏瑾有些愣住了:“小包子呢?”

徐少卿叹了口气,从榻上坐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幽幽道:“後知後觉。”

御佐叹口气:“老大果然心疼啊心疼。”

御佑则是点点头:“我刚才g"/>本看不清老大的身形,老大的武功何时到了这种境界。”

徐少卿道:“有两种可能,一种亦休确实已经出神入化,第二种……”顿了顿才道:“你们老大,心疼的快要死了。”

亦休确实心疼的要死了,怀里的小东西哭个不停,大眼睛红红的,小脸也涨的通红,抽抽噎噎的眼泪掉个不停,坐在亦休的怀里还不断的挣扎。

亦休怎麽哄都不起作用,见他哭成这样生怕他一个抽噎缓不过气来。

亦休对著窗口一声大吼:“御佐,给我拿好吃的来!”

站在院子里的御佐身形一晃,耳朵险些被震聋,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御佑扶起他皱眉道:“怎麽了?”

“你听不见?”御佐掏掏耳朵奇怪的问道。

见御佑摇头,御佐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看来老大是真的快要死了。”

小包子哭的快没气了,一把啜泣一边胡乱打他,突然一抬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上了亦休的脸。

亦休一开始便没想著要躲,这麽一巴掌倒是有些疼的,心说这小东西力气还真不小。

小包子吓傻了,有些胆怯的往床角落缩了缩,亦休微微一笑,皱著脸皮凑上去:“疼死了,给揉揉。”

小包子吸吸鼻子,脸上都是眼泪,慢慢的说:“不给你揉……”小手紧紧抓著衣角,声音有些委屈。

“怎麽不给我揉?你打的啊。”

小包子又委屈了,边用脚蹬他边说:“你都不要我了,我不给你揉。”

亦休按住他的脚,连忙道:“胡说,谁说我不要你了?我去打死他。”

“那你怎麽凶我?”

亦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总不能说自己吃醋了吧,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小包子哇一声又哭了,亦休一把抱住他,狠狠的在他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脸霸道的说道:“以後不准给别人亲!也不准亲别人,你是我亦休的!”

“那你不准不要我,不能凶我。不然不给亲。”

亦休哭笑不得,心说这小东西要求还挺多。

小东西见他迟迟不说话,又委屈了,小脸一皱又要哭了。亦休连忙答应。

小祖宗总算是不哭了,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小手攀著亦休的脖子,眼泪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亦休抱著他轻拍他的背,又在他头顶亲一口,鼻尖传来小宝贝甜甜的n"/>香味,又有些心猿意马了。

“小包子,要不要亲亲?”亦休笑眯眯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紧张的一塌糊涂。

小包子摇摇头:“不给亲,要洗脸。”

洗好了脸亦休又笑眯眯的:“亲亲?”

小包子委屈的皱著脸:“饿……”

亦休有些丧气,又不能太严肃,怕吓坏了小宝贝,只好用恳求的语气道:“亲一口再吃?晚上带你去逛夜市,再买两串糖葫芦。”

小包子思忖了一下,觉得占便宜了,这才点点头,把脸凑了过去。

亦休有些紧张的别过他的头,轻轻的捏著他的下巴,guntang的唇贴了上去。

小包子一惊,脸瞬间涨得通红,双唇被舌尖轻轻的挑开,柔软的舌立刻滑了进来。

完,身後的侍卫便蠢蠢欲动。

亦休一挥袖,风袭四壁,尤为钱一干人等都被打了出去,徐少卿亦受了牵连,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心说这亦休果然记仇。

苏瑾白他一眼:“活该。”

徐少卿也不恼,捏了捏他的脸颊,被他一手拍开。

尤为钱再往里冲,只见亦休y"/>沈著脸,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只说一次,这枫花县内,谁敢打七七的注意,杀无赦!”

尤为钱不只为人,还为面子。脸一沈瞪大了眼睛:“反了你!”

亦休从怀里掏出一块沈甸甸的东西,一把扔到了地上,淡淡道:“捡起来。”

尤为钱眯起了眼睛,只见那块东西金闪闪,上前一步看了个仔细,脚下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忙对著亦休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还请饶下官一命啊。”

亦休面无表情冷冷道:“捡起来!”

尤为钱看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颤颤抖抖的将令牌捡起来恭敬的递过去。

亦休并没伸手去接,只是沈默了良久之後淡淡道:“尤为钱,枫花县县令,抢夺御前带刀侍卫官拜二品亦休之令牌,终、身、监、禁!”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亦休已经转身,温柔的在小包子的脸蛋的亲了一口,轻轻道:“听说有家酒楼的醉**很好吃,现在带你去,好不好?”

小包子点点头,大眼睛闪啊闪,被亦休牵著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甩开他的手,跑到尤为钱的面前,忽然伸手将他手中的令牌拿了过来,软软道:“休休的,是我抢回来的。”献宝似地递给了亦休,然後便被亦休牵走了。

尤为钱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甘,转头对著徐少卿道:“你看我,我没抢他令牌啊,现在也不在我手里啊。”

苏瑾笑嘻嘻的:“你不记得小包子怎麽说的?他抢回来的!也就是说你抢了亦休的令牌,又被他抢了回来。”

尤为钱笑著对苏瑾说道:“瑾儿,你不能这样啊,我们谁跟谁啊。”

苏瑾眼珠子一瞪:“谁跟你我们?”

徐少卿摆摆手:“行了,全部给我闭嘴,御佑,你带他走,然後把前科也查一查一并跟他算算。”

尤为钱眼睛一瞪:“你小子也跟我摆谱儿?你算个什麽东西啊?”

徐少卿微微一笑:“枫花县下任县令,官拜九品,只是个芝麻官。”

待尤为钱被带走之後,徐少卿忽然笑眯眯的望著苏瑾道:“瑾儿?”

苏瑾活像只炸毛的猫,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给老子闭嘴!”

徐少卿微微一笑:“不是笑话你,是觉得这麽叫其实挺好听的。”

苏瑾有些失神,呐呐的转过了脑袋。

徐少卿兀自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问苏瑾:“我要去衙门上任,你要不要一起,瑾儿……”

这一声“瑾儿”叫的轻柔深情,苏瑾就像被猫儿挠了一下心脏,有些痒痒的。

徐少卿上任的第一八道!”

待御佐走开之後,苏瑾轻轻的用脚踢徐少卿的小腿肚子,问道:“徐少卿,饿了,去拿饭。”

徐少卿/>/>鼻子,心说我哪里像个少爷?

今晚还有一更~~~我最亲爱的漫漫出场

第二案第二章人妖漫漫

“这丁狂怎麽想的,怎麽把屋子建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大山里。”御佐边走边抱怨,幸好武功底子好,不然一定累趴下了。

这不,身边就有一个趴著的。

小包子趴在亦休的肩上吃著糖葫芦,这小东西也真是的,吃起东西来细嚼慢咽的,一g"/>糖葫芦吃了一路,弄得自己口水直流。

小包子伸出一截嫩红的小舌轻轻的舔一下,似乎是味道不错,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到了半山腰,御佐便赖著不肯住了,徐少卿便道:“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亦休将小包子放下来,小东西连忙又钻进他怀里,舒舒服服的靠著他。亦休/>/>小包子r"/>呼呼的小肚子,恩,果然r"/>不少呢。

小包子眼睛一瞪:“不给/>!”

亦休笑问:“怎麽不给/>?”

小包子脸红扑扑的,小小声的说道:“好多r"/>r"/>……”

亦休亲亲他的脸蛋儿:“r"/>多/>著才舒服麽。”

小包子想了想,才点点头:“那只能/>一下。”

徐少卿在一边看著不禁失笑,这个亦休平时冷冷的,一遇到了小包子也就跟个幼稚的孩子差不多。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才又往上爬,爬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月上树梢,徐少卿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要明道:“你长的好可爱呀。”

众人一瞬间就傻了,这个人、这个人是男是女呀?明明就是男孩子的声音,可是长的有九分像女孩,一张脸漂亮的很,衣服穿得男女不辨,嗓音又是少年独特的青涩和柔软。

苏瑾见大家有疑,便缓缓道:“不用猜了,就是个男的,他便是丁狂的侄子,也就是丁傲唯一的儿子,名叫丁漫,听说好多子弟都把他当成是女孩,还上门提亲呢。”

萧凡扑哧一笑:“这不就是人妖麽?”

苏瑾瞪他一眼,印象差了不少,凉凉道:“不过还是个孩子,你胡说八道些什麽!”

徐少卿微微一笑:“你也不过就是个孩子麽。”

小包子盯著那团白乎乎的东西看了良久,一脸渴望的望著丁漫:“/>/>。”

丁漫见小包子这麽可爱,又呆呆的,喜欢的不得了,自然是肯的,点点头道:“/>吧,丁当很乖的。”

小包子先是小心翼翼的/>了一下,然後整个人抱了上去,毛毛好舒服呀。

亦休微微蹙眉,一把抱过小包子,安抚道:“还不知道是什麽呢,你怎麽乱抱。”

丁漫扭著腰一步步的走到丁当的身边,嘴里用软软的声音道:“人家的丁当可乖了呢。”

丁漫唤了声,丁当忽然把头从抬了起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均退後一步。

好大一头狮子!

小包子可兴奋了,挣扎著就要过去。

丁当四处望了一眼,讨好似的舔了舔丁漫的鞋子,又用他的大头蹭了蹭丁漫,弄的丁漫笑呵呵的。

小包子委屈的望著亦休:“我也想跟丁当玩。”用脸蹭了蹭亦休的大手。

亦休最受不了这个,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陪著小包子走了过去,心想要是有什麽事只要自己在他身边还是可以一万个放心的。

三个人围著只大白狮在屋子里转了圈,大狮子托著漫漫和小包子幽幽的挪著他四条腿往外走,走到萧凡的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丁漫哼了声:“讨厌,你才人妖呢!你们全家都是人妖!哼!”大狮子也转头恐吓x"/>的吼了一声。

萧凡惊了惊,这小子竟然听到了,在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个人妖的声音也跟个娘们似的。

入了夜人基本到齐了,齐聚在大厅里喝茶闲聊。丁狂从内室出来,见大家到齐了礼貌x"/>的寒颤了几句。这丁狂五十又几,长的十分j"/>神,略有几分狂气。

刚准备入席,忽然一阵巨响,众人一惊,刚想冲出去看却被丁狂一声呵止,只见他沈著脸道:“是我命人将山路炸毁,山庄有密道,知道怎麽出去的人只有我一个!”

众人一惊,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丁狂果然是有预谋的。

一个黄衣女子走到他面前:“死老头,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什麽忙吧?”

黄衣女子姿态优雅,约有四十,但保养得当,眼角甚至连一条眼纹也没有。

丁狂恭敬一笑:“雪衣派刘雪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刘雪绒冷哼一声,气势凛然:“丁狂,你莫岔开话题。”

丁狂微微一笑:“你们现在断然是离不开的,倒不如听我老头将话将个明白,也好早日离去。”

如此一说众人面面相觑也便同意了,安静的坐回了原位等著他说下去。

丁狂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只听他带著一丝苦涩道:“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妙笔书生,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

徐少卿等人年纪都较轻,倒是萧凡这几年在江湖闯荡,见识颇广,点了点头道:“这个妙笔书生在江湖上曾经轰动一时,他武功一般,却画的一手好画,传闻当时他的画一幅就能值十万金。”

丁狂看向他点了点头道:“没错,妙笔书生生x"/>桀骜,他画画亦是随x"/>所欲,我与他偶然结识,一见如故便做了兄弟。哎,今日丁某找大家来为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丁狂叹了口气:“十年前我与他结识,当时我有意归隐山林,便建了这一座山庄,并邀他前来。他在失踪前曾在我这里住过一些日子,後来接了封信忽然就离去了,只留了封信给我,说在这庄子里给我留了一幅惊世之作,让我在此守候十年,十年之後将此画找出,到时便能再聚。”

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个妙笔书生做事可真够乖张的,也够矫情。

一个手持折扇,眉眼上挑的男子走上前:“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把那幅画找出来?”

丁狂无奈的叹息:“老夫不才,几乎将这个庄子翻过来也不曾找到那一副画,又怕此事传到江湖上遭人惦记,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大家喊来。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定不会起夺画之心,但大家放心,丁某断不会让大家白忙一场,若有人找出那幅画,丁某便赏金一百万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丁狂出手竟如此大方!什麽画能值一百万两!

刘雪绒上前一步:“可有提示?”

丁狂又是一声叹息:“我只知那幅画名为晚枫问情,别的一概不知。”

苏瑾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妙笔书生也真够为难人的,这让丁狂怎麽找?

接下来,众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随著奴仆回了各自的院子,众人本来皆有些怒气,现在反而是跃跃欲试起来。

亦休陪著小包子和丁漫不知哪儿玩去了,徐少卿、苏瑾和萧凡御佐御佑五人进了房间大眼瞪小眼。

御佐有些坐不住了,问徐少卿道:“少卿,我们是不是把画找出来,然後早些下山去,要不然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可不是个正经事儿啊。”

御佑望了他一眼,凉飕飕的道:“你这个呆子!你也不想想那丁狂在这里呆了十年了,也找不到,我们怎麽可能轻易的找到?”

苏瑾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徐少卿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也不接话,心里一个劲儿的说:瑾儿认真的样子真可爱呀。

萧凡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边/>著下巴边道:“我适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刘雪绒是雪衣派的掌门,传闻她是雪衣派有史以来最有潜质的掌门,且冰雪聪明历代以来数她武功最高。而那个拿著扇子的男子叫做傅殊易,传闻是江湖上文武双全的才子,武功或许差些,但在江湖人中才智却是一流的。”

徐少卿笑了笑接话道:“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叫做黎竞,是传说中的这徐少卿就这恶趣味,整道:“不是说那画儿找不到的麽?”

亦休看他们一眼,心说怎麽还是这麽笨?

萧凡则是笑眯眯的道:“当然不找画,找下山的路!”

徐少卿点点头:“没错,这画很是难找,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但要找下山的路可是简单多了。”

萧凡转过头去,见身边的丁漫慢条斯理的在剥虾壳,笑眯眯的问他:“喂,你是他侄子,你总该知道下山的路吧?”

丁漫白他一眼,谁要理你。

萧凡闭了嘴不说话,良久才听丁漫缓缓道:“叔叔十年前就上山住了,平日里也不怎麽来往,爹爹最近和干爹去游山玩水了,才让人家来的。”

萧凡上下打量他,这小子也忒漂亮了点,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脸蛋儿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长又弯,眼角上挑,有些魅惑人。

正在此时,有人来敲门。一开门便看见一个佝偻著背的老人走了进来,咳嗽了两声才哑著声音道:“几位客人,房间准备好了,但只剩四间,在这段时间大家可以随意走动,记住後山不要去,那里狼多。”似乎是声带坏了,说起话来格外的y"/>森诡异。

众人点点头,跟著他去了房间,四间房恰好八人,徐少卿厚著脸皮把苏瑾拉进了房间,亦休一把抱起迷迷糊糊的小包子进了另一间房。

御佑搔搔头,对著萧凡说道:“我和御佐要守夜,我们睡一块儿方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凡望了眼漫漫,再看了眼当当,心说我不方便啊!

萧凡进了房,见只有一张床,又是望著不定都多多少少有些线索,我们明日再探访探访,看看能不能早日将妙笔书生的画找出来。”

苏瑾支著下巴还在思考,幽幽的说道:“其实也不急,我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你们说那副晚枫问情会不会有些什麽名堂,或者这是一个字谜?”

萧凡颇有些认同:“想来也有道理,你想,那妙笔书生若有此一举,定会留下些线索,不然偌大个庄子让丁狂如何去找?”

御佐/>/>下巴:“有道理,可是那丁狂又为何什麽都不说?让我们一阵好猜?”

徐少卿笑笑:“好了,大家也别想的太多,完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只是这月黑风高,晚风呼呼的吹,真是冷得不行,想想还是去亦休的房间蹭一晚上吧,总比待在这里好得多。

这里数亦休的日子最好过,小包子呆呆傻傻,自然也不懂得扭捏,一边亲的火热,一边脸又红的不行。

亦休抱著小包子软软的身子简直魂都给丢了。小宝贝身上还有一鼓n"/>香味,在他粉嫩的脸颊上啃了几口就开始心猿意马,yuhuo难耐。

小包子揉了揉眼睛,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休休,好困喏。”

亦休亲亲他的脸颊帮他脱了小棉袄,然後塞进被子里。小包子睁著朦胧的大眼睛,等亦休躺进来,立刻钻进他怀里蹭了蹭,嘴里还嘀咕:“好暖和喏。”

亦休苦著脸,某个地方生龙活虎,j"/>神抖擞。

徐少卿心里那个乐呀,终於可以同床共枕了。一进门就见苏瑾抱著一床被子,脑中一个激灵,立刻上前道:“你要出去睡?!”

苏瑾笑眯眯的:“不是我,是你!”眼珠子一瞪,将被子塞给了他。

徐少卿舔著脸凑上去,“一起睡。”

瞪他。

徐少卿又道:“讨论讨论那幅画。”

苏瑾懒洋洋的抬了抬眼:“有什麽好讨论的。”

徐少卿挑眉:“我今日去找过丁狂,有线索,要听?”

苏瑾来了j"/>神,凑上来道:“要的。”

徐少卿拉著他的手上床去:“一起睡。”顿了顿又说:“不碰你,放心。”

苏瑾脸一红,嘴里小声嘀咕:“臭流氓。”

两人平躺著肩叠肩,眼珠子瞪著床顶,苏瑾推他一下:“快说。”

徐少卿侧过头,见苏瑾毫无防备,便在他的脸颊上迅速亲了一口。苏瑾眼珠子一瞪便要揍他,两人纠缠在一起。

徐少卿厚著脸皮抱住他,嘴里道:“好了,不闹了,还听不听了?”

苏瑾哼一声别捏的不理他。

徐少卿缓缓道:“今日我去找了丁狂问了些细节,丁狂给我看了当年妙笔书生留下的信。”徐少卿忽然噤声,一个翻身将苏瑾压在了身下,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为什麽不给亲?”

苏瑾一把拍上他的脸颊:“继续说,别瞎扯。”

徐少卿浅笑著盯了他良久,轻轻柔柔的在他的鼻尖上亲吻一下:“瑾儿,你好美。”

苏瑾忽然绯红了脸蛋儿,嘴里却嘀咕,大骂他流氓。

徐少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那封信、是假的。”

说完,果然见苏瑾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假的?”

“是假的。”

苏瑾猛的一拍床板:“死老头,耍我们呢?”

徐少卿摇摇头:“非也,这封信很有蹊跷。”

苏瑾来了兴趣,睁大眼睛认真的听他讲。

徐少卿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才缓缓道:“从纸质来看绝无十年之久,但字迹瞟一眼洒脱,却又奔放有力,我曾见过妙笔书生的画,与上面的题字不谋而合。也就是说……”

“信是妙笔书生最近写的!”苏瑾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仍是不对,丁狂明明说是十年前收到的信,既然信是最近写的,便说明丁狂在撒谎,我有点糊涂了。”

徐少卿捏捏他的鼻子:“好了,不想了,快睡吧,话。”

徐少卿微微一笑,心说瑾儿在害羞呢。

苏瑾见他笑著点头,这才放心的开门往外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冷风袭来,苏瑾忽然愣住了,瞳孔倏然放大,面色渐渐发白,身体略微有些颤抖,却仍算是冷静。喉头浮动,良久才找回了自己发颤的声音:“少卿,快将人放下来。”

刘雪绒被吊死在门口,被风一吹双脚轻微的抖动,恰好在苏瑾的面前,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遮住了半张脸。血红色的长衣随风飘扬,a"/>口c"/>著一把匕首,紫红色的鲜血从a"/>口流下,一滴滴的打在地面上。除了风声,便只有鲜血落下的滴答声。

“啊──”顺著声音看去,只见丁漫站在不远处浑身颤抖,吓得眼泪一滴滴的掉。苏瑾疾步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遮住他的眼睛,安抚的轻拍他的背:“没事的,别怕别怕。”

众人被丁漫的声音引来,纷纷出了房门。

丁狂一行人很快被喊来,徐少卿是县令,苏瑾又是仵作,两人自然最有说话的权利。

苏瑾找了间空房验尸,工具不够齐全,御佑和东叔帮他打下手,缺什麽东叔便想办法立刻去找。

徐少卿沈了脸,面色不是很好看,声音有些冷:“丁老爷,你要找画再见旧友无可厚非,但你将路封了起来本身就太过偏激,本来也不是什麽大事,在这里待两日便待两日,可是现在却在你的地方死了人!本官命你立刻将下山的路告知本官!”

丁狂脸色发青,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时苏瑾也出来了,只见苏瑾摇了摇头:“这里很多工具都没有,需要回衙门才能仔细的查验。”

丁狂叹了口气:“密道在书房。”随即带著一行人往书房的方向走。

众人到了书房,只见丁狂走向书架,搬动一枚青花瓷瓶,书架缓缓向左移去,出现一条密道。

徐少卿站在密道口看了一眼,又亦休对视一眼,亦休点点头对著御佑道:“你先进去查探一番。”

御佑点点头,拿出了火折子首先往里走。

过了一段时间,渐渐有了动静,脚步声由远及近,御佑从黑糊糊的密道里出来,手里搬著一具尸体,面色发青,沈声道:“又死了一个。”顿了顿才道:“而且,密道已经被炸毁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亦休眼明手快的遮住小包子的眼睛,叹口气冷笑:“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你们慢慢查,我带小包子先回房。”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俨然是黎竞的!

那个蒙著面的女子一身黑衣,看不清面纱下的表情,但傅殊易的面色冷淡,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徐少卿的面色很不好看,先让苏瑾和御佑将尸体带走,自己则和御佐一一问话。

亦休将小包子抱回了房,小东西呆呆的,良久抬起小脑袋,揽住亦休的脖子,软软的问道:“休休,少爷是不是不高兴啊。”

亦休捏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说道:“小包子乖乖的,少卿一会儿就高兴了。”

小包子眨眨眼睛:“七七会乖……”

亦休笑眯眯的:“那亲一个。”

小包子脸红红,凑过去──啾──

苏瑾将尸体翻看了不下十遍,却找不到任何特别的线索,眉头越皱越紧,徐少卿亦是蹙眉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麽。

御佐也放乖了,两只手拖著尸体却一点抱怨也没用。

御佑走进放尸体的小屋,顺手将门带上,见苏瑾徐少卿和御佐都在,才慢慢道:“我已经去看过被炸毁的山路了,炸药的分量很足,一时半刻g"/>本不可能通路,至於那条密道,若是将人集合起来日夜赶工,预计十日之内能打通。”

徐少卿点点头:“那後山呢,可曾去看过?”

御佑摇摇头:“人倒是去了,除了几块地几头羊也没见著什麽下山的路。”

恰在此时苏瑾验完尸体,对著徐少卿摇摇头:“没有线索,按照尸斑和尸体的温度来看,刘雪绒是昨夜丑时死的,尸体应该是今早挂上去的。至於另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g"/>本无法查验。”

御佐/>/>脑袋:“我今早著便把小棉袄脱了下来,递给了徐少卿,然後才跑到丁漫面前陪著他。

亦休站在一边看著,眉头微微的蹙起,徐少卿对他微微一笑,挑挑眉继续嚼嘴里的两颗糖。

亦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对著御佐说道:“这麽干坐著也不是办法,御佐,你和御佑去後山找找,我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线索。”

御佐几乎感动的眼眶湿润了,忍不住道:“老大啊,你这几了几句便匆匆道别了。

萧凡和漫漫回了房间又开始了每日重复不变的对话。

“你睡地板,人家要睡床。”

萧凡翻了个白眼,自己都睡了好几过话,等他发觉之时,已经泪流满面,这是自己的叔叔啊,从小到大把自己当儿子疼爱的叔叔。

苏瑾也有些不忍,看向徐少卿的目光有些幽怨。

徐少卿叹了口气,望向苏瑾,严肃道:“苏师爷,陈心月既然杀了人又被野兽咬死了,也算偿命了,这件案子就不必再审了,你回衙门後立刻写卷宗,好好的写,认真的写,我就不过目了。”

说著便转身离开了,走到御佐身边的时候顿下脚步:“还不走?大半夜的都不睡了?”对著苏瑾却温温柔柔的道:“瑾儿,冷不冷,回去歇息了。”

苏瑾回过神,在徐少卿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又愣了一下:“怎麽不见小包子和亦休?”

御佑眨眨眼睛:“老大现在肯定在给小包子暖被窝。”

徐少卿望道:“那我要吃松子糖,桂花糖,松塔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