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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更加深邃,眼里的情越转越浓。明明是毫不遮掩的勾引,却让人感到无比自然,深陷其中,不愿自拔。“怎么到这来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少女嗓音闯入耳帘。“春,春香jiejie?”夏妤如梦初醒般,猛地回头,表情呆呆的。“怎么跑那么远,害我好找。”春香微喘着气,用手绢在脸旁来回煽着。“我闲得慌,随便逛逛,也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夏妤赔了笑脸。奇怪,经春香一喊,全身的身子骨都开始轻松。刚才就跟中了邪似的,简直没法逃离那双媚眼,如今……夏妤突然转头望向刚才的窗子,却见那里人去窗空,哪有美人的影子。不会真是妖精吧?撞邪了?看着那空落的窗子,夏妤有些发怵。“夏大夫,看什么呢?秋红姐在等着呢!”春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赶紧催促夏妤。“没什么,我们走吧!”夏妤转头,歉意一笑,跟着春香慢慢走出庭院。临走时又望了那窗棂一眼,心中却始终悬着一丝疑虑。卷一,第八章纨绔子弟秋红的病不算严重,夏妤熟练地开了方子,很快就出来了。路过中庭的时候,忽然听见对面的阁楼里传出一阵悦耳的琴声,混合着爽朗动听的男子笑声,分外引人注目。正巧有位小厮进去端茶送水,门帘大开,从夏妤的角度刚好看见那人完整的侧脸。完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时而轻启嘴唇,与对面之人谈笑风生,神采飞扬之中,贵气逼人。若不是那人镶金砌玉,紫衣玉带,夏妤还真会叹一声,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看清了那身熟悉的行囊,夏妤禁不住睁大了眼睛。这人,分明就是那当街撞人,蛮横无理的纨绔子弟。真是冤家路窄,夏妤死死地盯着那人,双手紧握,牙齿也磨得咯咯作响。可惜青楼之中不能自找麻烦,那就让她在有限的时间内用口水淹死他,用怨念砸死他。不知道是不是某人的怨念太过强烈,那紫衣之人像是突有所悟,转过头直直望着夏妤。从正面看,这人的脸孔似乎更加俊美。五官精致非常,却一点不显阴柔,眉宇之间的贵气让人一看便生畏惧,偏生那眼角的轻佻又显示着他的风流秉性,颇有些玩世不恭。看到夏妤那张布满怨念的脸孔,紫衣男子微微一愣,眉宇一挑,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玩味地笑了。笑声爽爽朗朗,让反映过来的夏妤一时有些无地自容。哼!今个要不是天不时,地不利,本姑娘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在别人的地盘,她还是低调的好,要是砸了人家的场子,以后想要在这赚钱可就难了。别看青楼是个烟花之地,赚的钱可比一般平民百姓要多得多。唉,明明可以去狠狠敲那富贵人家一笔,偏生越不过师父那条红杠。眼见那人笑得越发欢畅,夏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便走,没想到一转身便与一灰衣小厮撞了个满怀。“对,对不起。”她赶忙扶住那小厮,连声道歉。却听的那人的笑声又高了起来。有这么好笑么!夏妤心中恨得牙痒痒,脸上却陪着笑脸。“你这人怎么——”那小厮正要训斥,却在抬眼看见夏妤时止住了谩骂,上前一步打量了夏妤,问道:“你是——夏大夫?”“是啊,你找我?”这小厮看起来好眼生。“当然,听说你来给秋红姑娘看病,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虽是如此,那小厮可是鼻孔朝天,神气得很。“你病了?”夏妤不确定地问,以往来找她的都是姑娘家啊!“不是,我家公子差我来的。”“这楼里还有公子吗?”她在这醉红楼来来往往见的都是女子,还没听说有什么公子。“要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去公子那总比你在这要赚得多,还没听说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倒还磨磨蹭蹭的。”那小厮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她被一个小厮鄙视了。不过,为什么?“可是——”她还想再问,却被那小厮打断了。“啰嗦什么,快跟我走,惹恼了公子,有你受的。”话没说完,那小厮就拽着她的袖子向前走去。“我要回家了,今天不看诊了。”夏妤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无奈那小厮坚持得几近蛮横,拽着她自顾向前走着,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也不知道你哪里好,长得俊俏,又哪里比得上公子,看你瘦不拉几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公子怎么就看上你了?”那小厮脚下不停,嘴里喃喃自语,倒让夏妤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个病也那么挑剔?看病还要挑摸样?还有,她长得瘦跟医术有什么关系?怎么就不行了?看这情形,想推脱也难了,去就去吧,若真能多赚点银子,买药材的钱也有着落了。与此同时,醉红楼,雅致的厢房之内,两位俊俏的年轻公子对坐饮酒,一位弱质纤纤的黄衣美人在一旁端坐抚琴。“何事笑得这般欢畅?”那蓝衣公子看向对面笑意不减的紫衣公子,端起桌上的酒水浅浅抿了一口。比起紫衣公子的张扬贵气,蓝衣男子始终面带微笑,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他的脸容同样俊俏,虽不若紫衣男子那般俊美,但谦谦君子,温雅如玉,让人一看便生亲近之心,少了紫衣男子的轻浮之气,倒显得沉稳庄重。仔细一看,那双带笑的眼底却泛着狐狸般的狡黠,光华暗转,让人防不胜防。这人根本不像表面这般温良无害,分明是只“千年老狐狸”。“只是看到个好玩的小东西罢了。”那紫衣公子收回视线,亦端起玉杯浅饮。“我倒不知这醉红楼除了袖烟还有别的东西能入你的眼。”蓝衣公子似笑非笑。“莫非,是南苑的那位?话说,他虽是男子之身,眉目勾魂夺魄,称之为京中魁首也不为过。”说道此处,他忽而哀伤得看了眼那弹琴的美人,忧愁道:“只可惜了我们的袖烟美人,一片真心付之东流。”听到此处,原本悦耳的琴声已微微凌乱。那黄衣美人轻咬下唇,幽怨地看了那紫衣男子一眼,欲言又止,眼角晶莹,楚楚可怜。紫衣公子一见,颇有些头疼,蹙着眉斜了蓝衣男子一眼,故作冷然道:“慕安,点燃我后院的火,你很高兴是吧!南苑的那只妖精?哼,我又不是疯了。”说道此处,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嘴角却突然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压低声音,凑近那蓝衣公子说道:“若是把本公子惹急了,信不信我让你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你——,罢了,我开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