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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的彩花

    你吊我几次,我加倍奉还。

叶仙仙转身后,两边嘴角往下一撇,做了个我不高兴了,你也别想高兴的表情。拉开门就跑了出去,关上门,抚了抚跳动的胸口,放下衣袖,缓步朝栀兰院走去。

晚春的夜晚温度很是宜人,月朗星稀,清凌凌的月光撒下,伴着这月光的,是小径树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方便照明的灯笼,有着一种独特的意境。

偶尔有萤火虫从她面前飞过,叶仙仙就伸手去捉它们,但准头太差,总让它们溜出手缝。也不是真的要捉,就是逗着玩。

因为有个色胆包天的卫尊,叶仙仙不敢多逗留下去,沿着小径溜溜达达的走。

回到院里,见屋内掌了灯,彩花站在廊下,面对着院门方向。

看到叶仙仙,彩花迎过来,搀扶着她的手,一同往屋内走。

彩花:“这么晚不见姑娘回来,奴婢还以为姑娘宿在前院了。”

叶仙仙:“今晚不会。”

彩花是她的贴身丫鬟,这话就是先让她心里有个数。

彩花:“那以后可能会了?”

叶仙仙感觉彩花搀着她的力气有点大,箍的她都疼了,秀眉微蹙,“我也没七老八十的,以后搀扶免了。”

彩花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不敢多言,“是,姑娘。”

进了屋,叶仙仙走向放茶壶的地方,彩花先一步倒了茶水,递给她,“姑娘可要沐浴。”

润了润嗓子,她点头,“那是自然。”

栀兰院有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平时烧水就在那里,抬起来方便。

彩花去提水,叶仙仙坐在窗桕前随意抽了本书翻,书里的文字随着她发散的思维,进了眼,没进脑。

突然想起来,她的那根玉势好像一直没见着,之前忘了这事,也没留意,现在想起了才觉得奇怪。

“姑娘要找什么?”彩花备好水,进房来见自家姑娘去沐浴,见她在床上翻找,出声问道。

“有支簪子不知落去了哪里。算了,不找了。”叶仙仙抚平翻乱的被子,走向浴间。

能偷她那个东西的,嫌疑人有两。

卫尊,楼苍之。

鬼鬼祟祟的,应该就是卫尊了。

叶仙仙又羞又气,恨恨骂了句:“卫尊,你这个色胚子。”

走在她身侧的彩花脚不小心绊了下,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觑了眼她脸色,才开口:“他又惹到姑娘了?”

“没事拎出来骂一句。”

“……”

她往浴间走去,走了两步时又停下,“不用跟来侍候了。”

彩花笑道:“奴婢手脚是笨了点儿,但递个巾子,擦个背还是可以的。”

想到晚上当了半天的洗澡工,现在反过来被人服侍,应该享受才对啊,为什么要反对。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放不开的。这么一想,叶仙仙就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她点头后彩花笑的更灿烂了。

是因为给了她表现的机会吗?

浴间窗边长幔轻纱,在穿窗风中轻轻飘荡。

叶仙仙微伏下腰,在小木柜里找香膏。

她身子背对着彩花,丰盈挺翘的臀部微微崛起,那rou乎乎的轮廓全部落入彩花的视线里。

叶仙仙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取好香膏,见彩花规规矩矩的立于一旁,垂着眼睛,十分的老实本分。想到她还特地跑到前院去给她送衣裳,虽然是自作主张,却可见她的一片忠心。

“以后我没吩咐的事,无需去做。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

彩花为她宽衣。

天气渐热,只在襦裙外罩了件纱衣,这两件一脱,就剩一件肚兜了。

是的,就一件肚兜,下身是光的,微隆起的阴户上几乎不见几根毛,又白又嫩,那细细的小缝儿并合在一起。

彩花并没有多嘴或多看,尽职的做着本分丫鬟该做的事。

肚兜解开,一对玉乳弹跳出来,不大不小的一圈粉红色乳晕包裹在小巧可爱的rutou外,还能看见rutou上小小的rou窝窝,十分可爱。葫芦形的体态,挺直的后背,背脊线下是俗称‘美人窝’的腰窝,更让人有些喷血的是,是那臀沟的延伸处。

彩花扶着她跨进浴桶,扶的时候手臂轻轻地擦过她浑圆的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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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花的馒头掉了

叶仙仙身体蓦然滋生出一股异样感觉。

近距离看过她身子的男人十个指头都不止,但女人是一个也没有的。和她的微微脸红相比,彩花就镇定多了。

看着彩花高挑的身材,恬不知耻地说:“只我一人光着多不公平,你也把衣服脱了吧!”

彩花眼中有一刹那难以掩饰的惊诧,尔后,一抹红云,悄悄地蔓延到了彩花白皙的耳畔,她红着耳朵谦卑道:“奴婢可不敢污了姑娘的眼。”

叶仙仙也只是一时兴起,见彩花不愿意,也不勉强。把整个身体泡进水里,自己洗起来。洗好擦身的时候是彩花服侍的。

擦到大腿时,她自然而然的张开腿让彩花方便擦,彩花就看到了她腿心间的花瓣,小小粉粉的,没有被男人疼爱过的闭拢着。

“你为何总弓着腰?”

“……奴婢腿有点麻。”

栀兰院花树下,楼苍之站了片刻,悄无声息的离开。

出了浴间,彩花提出来值夜。

叶仙仙看了一下房间,一张床。

“咱们两个女人睡一起?”

彩花:“奴婢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不是干净不干净的问题。

叶仙仙:“你真想和我一起睡?”

彩花:“想的。”

叶仙仙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别。”

打发彩花去旁边给她安排好的房间去休息了。

叶仙仙自己则因为楼苍之那男色的刺激,身体还处于亢奋状态。

不想把时间浪费给数羊,她开了直播,和弹幕们聊天。为防隔墙有耳,聊天时用的是意念。

硬汉88蓝字:[我想和播主文爱。]

硬汉99黑字:[小屁孩毛都没长起,文什么爱。]

硬汉88蓝字:[那是因为你自己没长毛,遗传给我的,还怪我咯。]

叶仙仙: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刚才啥都没看到,沙子迷住了我的眼睛——]

[我近视眼儿,什么看不清啊——]

[我文盲——]

[我色盲——]

看着精彩纷呈的弹幕,叶仙仙笑的咯咯咯。

硬汉88蓝字:[播主救命啊,某个人面兽心的要谋杀亲子啊!]

硬汉99黑字:[╯^╰有那闲工夫杀你,我还不如多看看播主美眉的脸。]

叶仙仙:“随你看,不收钱。”

一条打赏浮在屏幕中间,周围烟花爆起,五彩缤纷,很是壮观。

硬汉99打赏了99999朵小黄花。

叶仙仙脑子有瞬间的眩晕。

她,她好像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啊。不就是说了句:随你看,不收钱。99他……

以前无理由巨额打赏的,基本都是执法者,硬汉这样,她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想到执法者,这么久都不见他出现,不知他如今什么情况。

怪她,辜负了他的拳拳付出。

弹幕一片狼嚎鬼叫,都是被硬汉99的大手笔刺激到了。

叶仙仙原地蹦高高,像个小女孩一样高兴,直接用嘴喊道:“99,你太爷们儿了。”

硬汉99黑字:[╯^╰一直很爷们儿。]

“99,谢谢你啊!”

硬汉99黑字:[才多点钱,至于这么激动吗?]

伏在窗下的人影听着屋内传出的仿佛和人对话似的自言自语。黑影微开着的窗棂往里看,只见少女手指在面前上方一点的位置比划着什么,像是在弄什么东西,但她面前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仙仙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无形中有双眼睛在窥视着她,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屋内全部检查了一遍,又开门在门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心里毛毛的。

把门窗关好,躲进床帐里才感觉到安稳了。

清点了一下总资产,12万出头,打开系统商城浏览起来。

永久性内功丸,永久性轻功丸这些都是十万一颗。很想买一颗。

但如果行走在外,她认为空间类装备最实用。

十平方的空间戒指就要11万一枚。

好贵。

眼馋的看着摆在商城里的精致又不失古朴的环戒,叶仙仙咬了咬牙,一狠心,点了购买。

手中立时多出一枚yingying的指环,非金非银,看不出具体材质。很小,像个尾戒,她就戴在尾指上,仿佛量指定做的一样,正好合适。

十平方的空间虽然小,能装的东西却也不少。叶仙仙挺知足的,对硬汉99的大方心里极是感激。

做了几次试验,取物放物都非常方便。

这枚戒指对她来说就是个大型无重量行李箱。

睡前得了个这么大的福利,睡觉都是笑着的。

身边多了个彩花,很多事情都不必叶仙仙亲力亲为,有利有弊,弊处就是不好当着彩花的面直播,幸而这几天她当放假。

她这丫鬟有点奇怪,竟然喜欢晚上藏了馒头吃。

那天她临时起意去彩花房里看她,彩花坐起身的时候衣襟里滚出来馒头,圆圆胖胖的,都有些干了。

“彩花,你的馒头掉了。”

经她提醒,彩花慌忙把馒头藏进袖子里,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叶仙仙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下人太苛刻了,以至于彩花吃个馒头还偷偷摸摸。

叶仙仙没有再和楼苍之玩暧昧,成日待在栀兰院摆弄摆弄花草,练习练习大字,如一个普通的闺阁千金。因为这女人知道,心急虽然也能吃得了热豆腐,但豆腐太烫,就不美味了。

豆腐吃起来要香,还得文火慢炖,火候够了,水添足了,还愁吃不上好吃的豆腐吗?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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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院中花树旁彩蝶翩飞。

叶仙仙和管家提出想出去游玩。

管家让张婆子跟着一道儿去。

彩花露了几手功夫,声称自己有点功夫在身,能保护姑娘。

坐上管家安排的马车,叶仙仙准备去到书肆挑几本书。然后再去城中湖看看春日风光。

今天出门,叶仙仙没有刻意打扮,穿着一身普通的荔枝红襦裙,脚上穿的是同色系软底绣花鞋。腰间系着翠蓝色攒花结丝绦。丝绦上挂着一只她自己绣的针脚歪歪的香囊。

普通的闺秀装扮,却完全无法掩饰她尤物般的身材和容颜。

彩花道:“姑娘可要带上幂离?”

叶仙仙也知道,以她这副容貌出去,会起到招蜂引蝶的效果。但是带上帷幕又不太方便,遂摇头拒绝。

书斋里,有数名学子正在翻阅着各自的书籍。光天化日之下,叶仙仙的到来,简直是一场灾难。

有个书生书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还有个开始卖弄文采,以在美人儿面前博得好感。另外一个就倒霉了,进书肆门的时候看到了叶仙仙,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好几起,一时间书肆内鸡飞狗跳。

叶仙仙知道她现在挺好看,但不知道好看到杀伤力么般大。

不禁有些后悔没听彩花的话,戴上幂离。

她却不知,抛头露面的女人不是已婚,就是小门小户,几乎都是姿色平平。

像她这样档次的美人,就是深闺里的,也少之又少,更别说在大街上见到了。何况这些书生整日与书为伴,见识浅薄,见了美人出点洋相,也就不稀奇了。

叶仙仙都没了淘书的心情。

转身,腰背挺直,神色坦然地向外走去。

彩花看了一眼那些个丑态百出的书生,心中冷笑,一群绿头苍蝇。

“姑娘留步。”

一名男子在身后叫住了叶仙仙。

十七八岁的年纪,头上系着书生巾,一身长衫,眉目清朗,身上干干净净。

采花咬了咬下唇。

叶仙仙回头看向他,柔声问:“有何指教?”

声音柔柔的,让人好像吃了一口糯米糍,无端的酥麻起来。尤其是那双看着你的眼睛,像含了一洼春水。轻轻眨动间,眨得人骨头都要输了。

“不敢,不敢。”男子敛起衣袖作揖,“小生京城人士,年方18,家中尚未娶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彩花打断了:“没娶妻,却可能纳妾了。”

男子急忙摇头:“小生洁身自好,未娶妻,怎敢先纳妾。”

彩花:“也可能有了通房。”

男子涨红了脸:“更无通房。”

……这个婢女实在太讨厌了。

“彩花。”叶仙仙阻止彩花再继续怼下去,转而对男子道:“公子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读书人,岂能不知当街拦下一位姑娘是件很无礼的事,还望公子今后莫再如此。告辞!”

彩花面色一霁。

在扶着叶仙仙上了马车,彩花说刚才看中一本书,想去买了来,让叶仙仙稍等她片刻。

不到片刻功夫,彩花就回来了,手上却空空的。叶仙仙问:“买来的书呢?”

彩花:“被别人买走了。”

马车驶离后,一个小巷内,扶着青石墙蹒跚的走出一个男子,一瘸一拐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短短几步路,就走的很是费劲。

他,赫然是刚刚那名搭叶仙仙讪的人。

“恶仆,毒妇……”

“仙女儿,你被她蒙蔽了……”

白天的事叶仙仙没放在心上。

推拿这东西会让人上瘾。每天享受惯了彩花的推拿,叶仙仙觉得她现在越来越腐败了,再这么下去,她都要舍不得离开了。

放在角落的青铜纹狮螭耳的香炉袅袅飘出苏合香。

彩花的手指渐渐推到叶仙仙的乳峰边缘,揉压着那细腻的软rou。彩花的力度拿捏的很好,按、压、抚、揉,时快时慢,时顺时逆。按着人体xue位,又遵循着人最喜爱的舒适度,给予全方位的享受。

当她手掌从叶仙仙乳峰边缘游移到下方的乳根时,叶仙仙全身的肌rou,明显地绷了起来。

在彩花捏住乳根时而向上推压挤揉,时而原地轻磨,她的身体起了反应,鼻息越来越重,双腿微微并紧,两腿之间摩擦着。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盛,就像两只熟透的大苹果,十分的娇媚动人。

听到自己鼻息间的粗喘,叶仙仙有些不自在,想叫彩花停下,可她确实揉的极为舒服,不想……停。

真是羞耻呢!她让一个女人揉奶揉到舒服的不想停。

乳根被捏起,乳坡越发向上高耸,将胸前衣裳顶出两个极为可观的弧度。

彩花舔了舔嘴唇,喉头深深滚了几个来回。

楼苍之走进栀兰院,院中静悄悄的,几树海棠开的正妖娆,紫红色的花朵间彩蝶飞飞,蜜蜂拱绕。正房开着门窗,轻纱飘飘。

正在做着推拿的彩花眼尾往院中微扫,微低下头,一侧唇角轻勾起。这个小动作一做,彩花这张不起眼的脸便透出几分邪气。

彩花手指间揉动的幅度更大了些。

手掌攀上乳坡,饱满的乳rou被捏搓成一团一团。那颤巍巍的rou波能让人看的瞠目。

当楼苍之看到窗下美人榻上的情形时,眉峰蓦然一蹙,冷冽的嘴角下撇,眼中是不加掩饰的不悦。

只见妻妹宋茴平躺在美人榻上,娇喘微微,双颊酡红,她的婢女立于一侧为她揉奶子。

原来,她对着女人也能发sao。

听到脚步声,叶仙仙闭着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楼苍之,“姐夫来了。”嗔一眼彩花,“姐夫来了也不叫我。”

彩花喏喏,“奴婢以为姑娘睡熟了,不忍叫。”

楼苍之越看这个婢女越不顺眼,“我看这个婢女没什么眼色,不如另换一个。”

这个手有点多余,他会帮她去掉。

叶仙仙没想到就因为彩花揉了一下她那里,他就要把彩花换掉。

她却不知道,楼苍之不但想把彩花换下去,还想把彩花的手剁了。

彩花诚惶诚恐的跪下,“求姑娘,别赶奴婢走!”

叶仙仙人是凉薄了些,但彩花服侍她也算尽心尽力,并没有做出什么,她不会换掉她。

若是连这点留人的权利都没有,她不介意马上采了楼苍之闪人。

“换人就不必了,彩花我用着有些习惯了。”

看出她眼里的坚持,楼苍之只得退一步,“要留下她也可以,但刚才这样的事不可再有下次。”看向彩花,“如若再有下次,定严惩不恕。”

说到严惩不恕,楼苍之声音转为严厉,看向彩花的眼神隐含一丝威胁。

“奴婢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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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苍之挥手,示意彩花退下,彩花退到门口,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这么没眼色的东西。管家挑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要是管家知道自家爷此时所想,定要大呼冤枉。

因为当时牙婆送来的十来个丫头里,就属这个叫彩花的最有眼力见了,嘴甜勤快人老实。

楼苍之:“还不退下。”

彩花低眉退出门外。

毕竟是自己的婢女,叶仙仙看着不落忍,见楼苍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凶巴巴的样子,也滋生了些不满。

“姐夫若有什么不痛快的冲茴儿来就是了,何必责难一个婢子。”

“我责难她,你却在责难我。莫非在茴儿心里,姐夫还不如那只服侍了你几天的小婢?”

楼苍之看了眼她微显凌乱的胸口,一边衣领别进里边,白腻腻的肌肤微露。

无心人看了会觉得这肌肤真像雪做的,怎么那么白。而有心人看了,想的就要多了,稍微往里就是那饱满所在,不免心猿意马。

方才那贱婢就在对着这对饱满为所欲为,而在他没看见的时候,还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若不是她默许或授意,小小贱婢又岂敢如此冒犯主子。

因此,楼苍之的话就带了点刻薄,“我竟不知茴儿不忌男女的。”

她立于他身前少顷,轻笑出声,清清亮亮的眸子流盼间妖冶无限,“姐夫说的是,茴儿确实是个男女不忌的。还不止男女,老的少的也是不忌呢!咯咯咯……”

“宋茴,你sao的不可理喻。玉势也就罢了,你竟还……”说到这里,楼苍之眉心狠狠跳了两下。

“叫你一声姐夫,你还真上纲上线了。我喜欢用玉势,或用roubang,还是让婢女给我推拿,这些又关你这个姐夫什么事?”

这话,像细细密密淋在楼苍之脸上的阴雨,将他眉宇间那一抹残留的温柔的也淋成了阴色。他双手背在身后,向门外走去,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

那贱婢这会儿倒是有眼色的躲起来了。

忽然,开着的窗棂里砸出一本书。差点砸中楼苍之,书落在他脚边,被风吹开两页。是他怕她待在家闷,特意寻来送她的画本子。

紧接着,又有东西砸出来,是一副字画,南魏书画大家沈恨水的,是他费了点心,从一个富商那里得来的,巴巴送到她院里,给她赏玩。她倒好,扔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再接着,又有书画砸出来。

然后,是珠钗头面。

噼噼啪啪,砸的四处都是。

全是楼苍之送来的。

“宋茴,你别太过分了。”

“姓楼的,你才过分,你过分,就是你过分。”

“泼妇。”

“混蛋。”

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争吵的两人。

楼苍之怎么也没想到,妖妖娆娆的宋茴有这么撒泼的一面,要说多生气,却未必。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她比妖娆时真实了很多。

未免小姑娘再骂人,楼苍之决定走人,让她静一静,反思反思错在哪儿。

刚迈出一步,一个盒子砸在他背上,盒子里的南海珍珠散的到处滚。

“楼大人,把你的东西全拿回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管不着谁。”叶仙仙抖着手指,脸色涨红,指着他说道。一副你很欺负我的神情。

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她带偏。

“你要离开我?”

“你这么欺负我,不离开我还在这里过年不成。”

她说别的,楼苍之也就随她闹腾,但唯独离开不行。回头斜睨和他一窗之隔,以袖掩面,嘤嘤嘤……哭的如杜鹃泣血般的悲壮的姑娘,揉了揉眉心。

小姑娘闹腾起来,他这个老男人招架不住啊!

好像从她来了府中之后,他揉眉心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他的川字纹就能夹苍蝇了。

带着一种千军万马吾不惧的英雄气概,楼苍之重新走进屋里,把嘤嘤哭泣的姑娘搂进怀里,“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你。我的茴儿最是清纯不过了。”

漏进窗棂的霞光在他脸上稀释开,柔和了眉眼。

美人软了男儿腿,楼苍之自嘲地苦笑。

叶仙仙捶着他的胸膛,“谁是你的茴儿。”

“叫宋茴的姑娘。”

“我才不叫宋茴。”

“我有说是你吗?”

注视着两人的那双眼睛愤愤地盯着这一幕。

楼苍之离开时嘱咐了张婆子几句。

之后叶仙仙就发现,她在府里虽然也活动自如,却总感觉有人盯梢着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楼苍之有意为之。

说起来,她都后悔那晚侍候楼苍之沐浴时,那么好的机会没有吃了他。

看来太斤斤计较,容易吃亏啊!

什么热豆腐太烫就不美味了,管他烫不烫,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被楼苍之这么一闹,叶仙仙没有再叫彩花推拿了,甚至洗澡也不必彩花侍候了。

彩花开玩笑道:“姑娘好像很怕爷生气呢?”

叶仙仙没多作解释,含混带过。回过味来品,彩花这话像老醋瓶没拧紧盖,飘出股酸气。彩花对她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莫非她现在魅力大的能雌雄同吸了?

这一天来,彩花发现姑娘总是是不是瞄她,像在探究什么。

明日就是端午节,叶仙仙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决定今晚主动出击,务必一口把楼苍之吃下肚。

对彩花道:“我去和姐夫商量点事,你不必跟来。”

彩花墨玉般的眼睛看着她。

叶仙仙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在这样一双眼睛里无所遁形。自猜出彩花对她起了想法,面对彩花时就有些不坦然了。

此时天色已深,园中依次亮起的灯笼仿佛一条蜿蜒盘地的蟠龙。走在其中,夜风吹来,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迈进宝瓶门,就是前院了。叶仙仙深吸口气,立在院外的两名护卫见是她来,什么都没问就放行了。

花树下,红泥炉上放着的茶壶悠悠冒着气,花瓣偶尔随风飘洒而下,却一点也不影响树下对弈的两人。

刘迣拂开落在袖上的花瓣道:“都督棋力诡谲多变,迣多有不如。”

楼苍之嘴角一抹淡笑,亲自提了茶壶为刘迣沏上茶,道:“刘大人过谦了,斓昔不过侥幸多赢一子。倒是刘大人棋力让人防不胜防,斓昔佩服。若不是时辰不早,斓昔还想与刘大人再手谈一局。”

刘迣也跟着笑。

接触棋艺起,没人陪刘迣手谈,他便左手对右手,许是这方面颇有天赋,刘迣与人手谈,少遇对手。今天却在楼大手上吃了败。

楼大此人很不简单啊!

如今天下,贤臣良主,四海升平,北疆安分守己。百姓安居了,刘迣这个户部尚书要cao的心就少了。今日递贴拜访楼府,却是为的私事。

两人含笑品茗,谁也看不出就在半月前,楼苍之不留情面的盘查了刘迣的马车,还因此坏了刘迣的好事。

要说刘迣心里没有疙瘩,那是不可能,面上却丝毫不显,一点都看不出来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楼苍之见刘迣只和他扯一些无关痛痒的时局,也不急,静等下文。

刘迣敛袖举茗呷了一口道:“都督今年二十有六了吧?”

楼苍之颇感意外,这刘迣怎地问起他的年纪了?问年纪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用处,其一便是婚配。楼苍之背往后面的树靠着,唇角那一抹淡笑隐含疏淡,“却不知刘大人问起斓昔年纪是为何因?”

楼苍之这么想,也没错。刘迣今天确实为保媒而来。在朝中,刘迣与御史大夫姚正芳私交甚笃。前些天姚正芳特特请他为他家大姑娘保媒,保媒对象便是黑龙卫首领楼大。

在姚正芳对女儿哀其不争的怨声中,刘迣窥得一点事情真相。

原来三月里姚大姑娘和小姐妹去清源寺赏桃花,途中惊马,险些酿成大祸,楼大突然出现救下她。从此姚大姑娘一颗芳心暗许,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男子,非楼大不嫁。

要是其他事,刘迣或许还有点经验,但这保媒,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是以东拉西扯了一大圈,才切入主题。

今晚他来楼府想的是先探探楼大的口风,探出口风了,才好再进一步交谈。

润色好接下来要说的话,刘迣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口。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由远及近。

“姐夫,老远就闻到茶香了,小气了啊,煮茶也不叫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