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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她眼里的茫然无措。她端坐着谨慎回答:“我中午赶论文,要打包回寝室吃。”项文端接着问:“下午有空吗?”水勤已经调整好情绪,露出一个很有距离感的微笑,“不好意思,下午和人约好了。”“明天?”“明天不确定呢。”水勤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延伸话题。项文端:“那明天再说。”“嗯。”两人对话中什么都没透露,给了她足够的否认空间。你们认识啊?合作过节目。关系好吗?普普通通。他找你什么事?不知道他没说。当事人掌握的信息量与围观群众一样多,八卦就失去了土壤。自认为比别人知道得都多的费庭如今对项文端是刮目相看,“厉害了你,打直球啊?不过说真的你这样可能会死很快,我劝你前期别冲太猛。”项文端:“我等不及。”费庭没话了,拍他肩道:“那就祝你好运。”项文端想:不如祝水勤别生气。费庭说得没错,换了别人这么干,绝对是直着出去直着回来,表白有多快死得就有多快。他不过是仗着水勤喜欢他,贪心不足,跳过前面的步骤直接追求,自己都认为自己行径恶劣。微信收到新消息,水勤发来一个孤零零的问号。项文端不禁笑起来,看来她不算太生气。他回了一个摸头动画表情,对着聊天界面看了很久,心痒难耐,真想实实在在地摸一摸她的头。所以明知恶劣,也毫不犹豫地做了。他急不可待。0052根据守恒定律一边生气一边漏气,仿佛在做小学数学题,请问什么时候可以积满一脑门的气?他们口里的“明天”很快变成“今天”,上午邻班,下午大课,水勤又拒绝了项文端两次。不管他是什么居心,水勤期望他能知难而退,停止影响她的完美形象。周三下午开完会水勤在楼下看见项文端的时候,气差不多积满了。正好身边只有鲁鸣等几人,被传八卦的可能性很低,水勤答应了和项文端一起吃饭。她得问问这个人为什么出尔反尔。时间还早,食堂人很少,水勤和项文端选了比较安全的位置。项文端问她吃什么,水勤道:“说完再看有没有必要一起吃吧。”“好,你问。”项文端倒是挺自觉。水勤表情严肃,“那天你同意结束了,你还记得吗?”“记得。”“……那你在干什么?”“正式追你啊。”项文端振振有词,“我们结束了炮友关系,根据守恒定律,一段关系结束等于另一段关系开始。我们应该算重新开始,对吧?”“谁要和你重新开始?!”水勤震惊了,“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项文端?”“我知道你不是,但我是。”水勤双目冒火,问:“你当时就想好这样做了?”项文端点头承认,不见半分羞惭。怒气噌噌冲上脑门,如果表情可以实时翻译,水勤的脸上现在一定好几句脏话,而且中英混杂。被骗了!混蛋!她气得想打人。手机提示音打破了蓄力中的怒火冲击波,水勤胸口起伏,还没想好怎么骂他,没心思看消息。项文端怕她生气太久情绪闷着不好受,说道:“看看吧,万一有急事。”水勤瞪了他一眼,查看消息,神情一滞。她的注意力转到那条消息上,抿嘴看着屏幕好像遇到了难题。项文端问:“怎么了?”水勤放下手机顺带锁屏,不打算回复。项文端却在她锁屏的短暂瞬间看到了一张眼熟的照片。他直接问出来:“是上次问你五一回不回家的人?”水勤惊讶,“你怎么知道?”项文端指她手机,“上次我看见他发的照片,刚才也看到了。”她解锁来看,果真是,她和常书跃后来没聊过,界面里还能看到常书跃上次发的花树照片。水勤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项文端记忆力这么强?还是他那个时候已经对她上心了?项文端提醒:“你说过他再发消息就删好友。”水勤没忘,她刚才就在犹豫这件事,不由自主说了出来:“他说的是考证的事情,寻常聊天口吻,应该没深层含义。”项文端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费庭告诉我今天是五月二十,‘五二零’。”水勤嘴巴开着,呆住了。项文端:“他故意的。”水勤垂眸回忆常书跃的性格,心里不太确定。项文端继续怂恿:“删了吧,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他考证为什么和你说,你又不是老师。”他这煽风点火,成功激发水勤的怒意,她笑了一下,这才哪到哪呢,就想管她了啊?水勤拖长了音对他说:“我也没删你,没不理你啊。”她真实带刺的一面项文端可太喜欢了。项文端眼中熠熠生辉,自信扬眉,“我和他能一样吗?”0053固定复习小组这句话有点熟悉。以前项文端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当时水勤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次她也听懂了。她不喜欢别人,喜欢他。可那又怎样呢?水勤正要出言讥讽,被项文端打断。“水勤,”他仿佛看出她要说的话,不肯给它们出口的机会,望向她的目光透出一股压迫的力量将他的心意全无保留地传入水勤心里,他说道,“不用强迫自己压抑感情,你怎么样都可以,失去控制也不用害怕,有我兜底。”态度郑重,像在做一个承诺。水勤该说点什么的,但她吸不足空气,也张不开口。她越看项文端的眼睛,越能明白他此刻的认真。柔软的心脏被他握在手中,水勤觉得现在如果他想伤害她那恐怕是非常容易做到的事情。她用力呼吸了几次,夺回自己的心脏安置在胸腔,有什么东西扎根心脏里,酸麻的感觉循着血管蔓延到全身,她有点想哭。又深呼吸,忍住突然的泪意。嘴唇微动几下,许多反驳的字句在舌头上打转又被咽回去,最终她语气平静地说:“我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