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花香
黎悠在做过这种春梦之后，在面对陈唯也时有些许别扭。 她努力装作无事发生，自然的与他相处。 体育课结束后，黎悠把运动器材放到器材室，器材室在最角落，刚进去就看见陈唯也正摆着篮球。 陈唯也解释道：“苏柏有事。” 苏柏是体育委员，黎悠点头，朝里走去，摆放羽毛球拍。陈唯也忙完，来到她身旁，一起摆着。 “那题目搞懂了吗？” 陈唯也问的是她今早问他的数学题，她还是没理清逻辑，摇了摇头。 “我给你讲下思路？”陈唯也本打算直接讲的，只是她说要自己思考。 黎悠应声，这会从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就是门关上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刚要一查究竟，就听见一道急切的男声。 “宝宝，我好想你。” “啧啧”的声音让他们两人立刻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出去也不是，站在这也不是，最里面的铁架上堆积许多东西，将陈唯也和黎悠的身姿挡住。 接吻的声音这么……响亮的吗？黎悠默默想着。 隔了几个铁架的那两人，正热火朝天，嘴里还说着“宝宝”“好软”等等等词汇。 正在陈唯也局促的时候，让他更局促的事发生了，只听见那男生口齿不清地说：“你说你喜欢那陈唯也什么，他能有我会亲？就他那样的估计都不知道伸舌头。” 我会不会接吻关你屁事。陈唯也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看向黎悠，再次对视，他的耳朵变成粉红色，喉结滑动，移开视线。 情欲越演越烈，那女生在喘息声中说：“我只是看上他的脸了而已，他没你厉害。”女生突然惊呼，低声吼着：“轻点咬！” 陈唯也：…… 器材室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窗外的一切，阳光透过淡蓝色的帘布，将整个器材室营造出暧昧气息，那对情侣还在纠缠着，陈唯也坐立难安，两排铁架中间的过道实在狭窄，早就听苏柏说过器材室的事情，但没想到会被自己遇上，况且旁边还有黎悠。 那男生的嗓音被情欲熏染，低哑地说：“喜欢我还是陈唯也？” 女生不答，男生猛烈地顶撞几下，“说！” 女生的腔调带着点哭腔，讨好似的说：“你……我喜欢你……不喜欢陈唯……” 也字还未出口，男生加快顶胯速度，女生压抑着叫声。 女生的叫声到底是痛苦还是愉悦？黎悠想起梦里的她的声音并没有这么痛苦，女生的呻吟和男生的低吼交织成不和谐的节奏，黎悠甚至觉得这只是在发泄性欲，没有爱…… 黎悠皱起秀眉，捂住耳朵，但这更加朦胧。陈唯也看见黎悠这副模样，对那对情侣感到厌烦，他双手覆上黎悠的双手，帮她盖住令人厌恶的声音。 黎悠抬眸撞进陈唯也干净的眼睛里，她闻见了陈唯也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心神似乎渐渐宁静。 在这个器材室里，有人试图在禁忌里保护唯有的清澈。 高三的生活枯燥乏味，写不完的题，背不完的书。黎悠很累，晚上回到了临时的住处，一股脑地躺在穿上，就这么睡下去就好了。 手机的铃声响起，黎悠知道是她妈，慢悠悠地拿起手机，刚接通的那一刻，对面立即抛出几个问题。 “学得怎么样？” “数学有什么不懂的去找老师问了吗？” 黎悠一一回答，紧接着就是她mama的抱怨。徐春来在云楚市中心开了一家甜品店，生意一般。 徐春来的怨气很重，总是有很多的负面情绪，黎悠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这也就是导致她永远都是副颓废模样，一开始她还开导徐春来，但只是她情绪炸弹的引导线。 黎悠是单亲家庭，六岁父亲出轨，离婚之后，父亲不要她，把她扔给了徐春来。徐春来想他们一起抚养她，但父亲不同意，徐春来还大闹了一场，结果不尽人意。 徐春来边抱怨父亲的不负责、生活的不如意，边把黎悠养大。黎悠知道母亲的不容易，所以学习总是比别人刻苦，别人做一份试卷，她就多做两份，为了她妈拿着试卷的时候，说出的话不是抱怨的言辞。 徐春来的确没说，而是说：“没白养你。” 到了高三，徐春来给她租了离一中很近的房子，每天晚上都要来一趟。黎悠不想让她这么麻烦，只让她周末来一次就好了。 黎悠应着徐春来的叮嘱，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挂断电话之后，黎悠开始完成作业，卡在数学的一道题目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唯也发的消息。 [yeah]:数学写完了吗？ 黎悠想了想，点开视频通话，没过几秒，陈唯也就接通了。 “怎么了？”陈唯也拿起水杯，喝下一口。 黎悠说：“数学的倒数第二道大题，不会。” 陈唯也微挑眉梢，“我帮你理一理思路。” “直接讲吧。” 视频里的黎悠无精打采，其实在陈唯也看来，她一直都是这个状态。 陈唯也后仰，少年的笑容里带着痞气，“黎悠。” 寂静的夜，灯火喧嚣，少年这一道清澈的声音使黎悠的心猛地一颤，她听过很多人喊她的名字，可陈唯也喊出来的感觉而完全不同，她愣了愣，“干什么？” “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石头剪刀布，输了往前走一步。” 黎悠皱眉，“这怎么玩？很局限。” “玩不玩？” 黎悠还是和他玩起来了，但她不擅长这个，她都要走到家门口了，他才输了一两局。 又输了。黎悠无奈地说：“我不朝外走了，就在家里吧。” 屏幕里的陈唯也严厉拒绝，“不行，不能耍赖。” 黎悠沉默，显然实在无声抗议。 “你还耍起脾气了？”陈唯也望着视频里的她，语气放柔，“快点。” 黎悠懊恼怎么会跟他玩这个游戏，叹了口气，扭动把手，“陈唯也，你真够幼稚的。” “我幼稚？” 这句话，黎悠是看着眼前的人说的。 陈唯也挂断视频通话，“傻了？” 黎悠确实有些愣怔，她侧身让陈唯也进来，“你怎么知道这的？” “我住楼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陈唯也递给她一本书，“我拿错了，本来想明天还你的。” “真有你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黎悠是被吓傻了，将近11点，自己家门口出现一个男人，换谁谁不吓傻。 “抱歉。”陈唯也没想到这一点，他的错。 既然他来了，那就人尽其用，黎悠说：“跟我来。” 陈唯也犹豫地站在她房间门口，黎悠一眼就知道他在踌躇着什么，她背对着他，“你的分寸在你踏入我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陈唯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草率，但他还是走了进来，坐在黎悠搬来的椅子，看了眼她空着的一道题目，放下自己的别扭，和她讲起思路。 经过陈唯也这一插科打诨，黎悠感觉略微轻松了些，他讲着自己的做题思路，黎悠等他讲完一遍，提出自己的疑问，两个人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拉近距离。 “懂了么？” 陈唯也放下笔看她，侧头的那一瞬间，他定格不动，这距离似乎太近了，能感知到彼此的气息，视线的交汇迸发出黑夜无法控制的因素。 黎悠却发现一点，陈唯也的唇纹很浅。她观察着陈唯也，却忘记现在的距离已经超越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 彼此的呼吸都很炙热，黎悠想起那个荒唐的梦，想起器材室里的男女激情，青春禁忌的引诱使她头脑发昏，她一点一点靠近陈唯也，他的气息加剧黎悠的头晕。 黎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唇上，彼此的呼吸随着距离变近而急促，直至温热鼻息喷洒在彼此脸颊上，陈唯也喊了她的名字。 “黎悠。” 黎悠听见陈唯也的声音，思绪在一瞬间清明，她退回原位，懊恼地说：“对不起。” 陈唯也攥紧双手，站起身，“早点休息，明天见。” 黎悠十分后悔，她泄气地趴在桌上。 而陈唯也回到家，脑中挥之不去的那一幕，耳朵的粉色变成红色。 黎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