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叁叁 / 出尽风头

    壹叁叁   /   出尽风头

    飞花令结束，鸣鹤书院的山长以四周所挂画为引，在场的人士皆可随意选一副做诗。

    只给了这样一个要求，并未旁的限制，从画的内容、观画的感悟、作画之人等角度皆能切入，是极宽泛简单的题目。

    不少学子跃跃欲试，早前秦子谦虽不知具体有哪些画，却知这以画作诗的题目。市面上的画大多是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其中以观山水最为好写，他已准备好一首观山的诗。

    飞花令时他便在画作中找寻，果真有好几副山景图，他已看中最贴近的一副。等山长说罢，他看准时机挥笔落墨，洋洋洒洒写来。虽是胸无点墨，他的字还是有几分模样。

    他身旁便是一位平日里交好的同窗，见他写了诗，便捧场地帮着念出来。

    在场不少学子叫好，楼上的花枝自然也听见了，她冷冷地看着，少见地啐一口，“尾巴上绑芦苇。”

    虽不解何意，桑梓却知不是好话，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带着两分兴味。花枝蓦然觉得有几分失礼，不好意思地瞥开目光，看着楼下只当没发现他的目光。

    媛娘也做了一首诗，却没有像秦子谦这般引人注目，也没有主动将诗送至台上。她隐在人群里，就如一位寻常的看客。

    接下来秦子谦抓紧时机展现自己，每一项雅戏皆积极参与，因早有准备又擅长装腔作势，他博得了好些关注。加之与他一起的同窗鼓吹，便是不识得他的人也觉他乃才子。他还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再配上一副好皮囊，可谓是出尽风头。

    他本就是鸣鹤书院的学子，能展现至此，山长心中亦欣慰，便叫其上台。这正合秦子谦之意，他要的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鹤立鸡群。

    最后一个环节便是现场做文章，秦子谦虽没能打探到山长具体要出什么题，但已与人一齐推敲出几个题目，早早做好应对。

    此刻他胸有成竹，只等在场的人刮目相看。花枝见他这模样，咬碎银牙，心中又是一番唾弃。

    山长还另外邀了几名表现不错的学子，并问还有没有旁的人愿意上台比试。媛娘在此刻站出来，言笑说道，“不知小女子可否一试？”

    全场的人都看向她，她依旧泰然地自报家门。听闻她在陵安郡开书肆，山长答应下来，随之便又有两名女子称自己也想参加。

    当世民风开化，世间不少有才学的女子，山长亦没阻拦。三人一同上台，加上先前的学子统共有八位。

    花枝并不识得这两位姑娘，不过见她们神色自若，风姿勃发，不由得有几分钦羡。若她未丢下书本，说不定此刻也能上台一试高下。

    山长出了题目，是常见的内容：君子不器。

    题目简单，可简单要写出新意便难，已有几人蹙起眉头。在他们思索时店小二搬座椅上台，又规矩奉上文房四宝。

    媛娘才华横溢，挽袖提笔，手不停挥。秦子谦更是窃喜不已，真是老天爷也要帮他，他准备的文章里恰好有一篇论君子之道，简单改动后便可以用上。他挥洒自如，好似文思泉涌，低下已有人小声窃语，夸他才智过人。

    花枝眉头拧紧，随即嗤笑一声。到此刻为止，不过是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