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眼神：琴酒质问却得知一号记忆被清洗

    常年无人造访的山林中隐匿着一座不起眼的山间别墅，绿色的房顶像是天然的伪装，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便是黑衣组织boss的据点。

    琴酒行走在幽暗的别墅密道中，尽头的灯光指引着此次的地点。依然不算光亮的房间里，琴酒得以见到他所效忠的boss，只是坐于自己“王位”上的boss怀里却还抱着一个人。

    此前虽然没有听说过boss喜欢男人，但并不对boss的喜好感兴趣的琴酒连怀中之人的脸都不曾打量，只是单膝下跪，低下自己的头颅，声音依旧冷漠地说道：

    “boss，请吩咐。”

    能够让boss单独召唤到别墅，而不是发送邮件通知，足以见得这次任务的重要，琴酒心中思考起各种可能，等待着boss的回复。低下的同时脖子作为弱点也暴露在boss面前，但看似对boss效忠的琴酒眼里却没有恭敬的样子，有的只是一片冷漠平静。

    “日本分部那边有人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组织内部有人躁动了啊。”隐藏在灯光阴影下的boss只露出下颌线，不紧不慢说着，仿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眼神依旧没从怀里的人身上离开，“这次的任务得杀鸡儆猴，但是不能打草惊蛇，你和一号一起去执行，不要走漏了风声。”

    原本古井无波的琴酒在听到一号时却有些愕然，他猛地抬起头，只见boss怀里的人长着熟悉的面孔，额间被boss落下一吻后，那人紧闭的双眼方才睁开。

    真的是他，从前相处的日子里，不管对方伪装做得多好，只要一个眼神琴酒就能认出。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琴酒依然保持着表面的理性，冷淡地说出：“谨遵boss命令。”

    拿到印有任务信息的文件后，琴酒和一号一路走出别墅。期间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一号上了琴酒的车，琴酒拿出烟，顿了顿又收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说好不会抛弃我又...

    出乎意料的，琴酒率先出声，心里想说的话最终他也只问了第一句，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副驾驶的一号，挂挡，开向最近安全屋。看似只是不在意地随意一问，但熟悉琴酒的人才会发现他握方向盘的手要比平时紧得多。

    “什么哪里？我们见过吗？”一号看起来对琴酒的印象却很陌生，脸上没有表情，像是例行公事说着，“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吗？抱歉我的记忆重塑了，之前的记忆已做删除处理。”

    疾驰的汽车突然急刹停下，琴酒转头看向一号，凶狠的目光看起来想要吃人，面上冷漠的面具差点维持不住，沉声道：

    “你说你忘记了？全部？”

    “抱歉，我是组织的资产，大量的信息储存会导致任务出错或混乱，所以定期会进行重置。”一号如同机器人一般说出不带感情的话语，看起来还有些疑惑，“boss给我的信息里只说明了你是我的搭档，并没有说我认识你。”

    手上握紧的拳头暗自用劲又松开，琴酒思索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打算私下自己调查，他继续开车，只是之后全程无话。

    “到了，下车，我还有事，你自己在安全屋呆着。”琴酒冷淡地驱逐自己的副驾驶，看起来一副对一号不甚在意的样子。一号刚关上车门，琴酒便开着他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目视着琴酒的车离去，一号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在其他人看不到的瞳孔上，一号的视角里收集着各种数据，马路上的行人，天上飞过的鸟，没有一个在视线里的事物能逃过一号的分析。

    有此才能的一号当然并不是普通人，严谨来说，一号不能算是人，他是从另一个位面逃离，按地球小说里的设定，算是系统的存在。

    作为被判定是有重大瑕疵而即将被销毁的系统，一号并不像其他系统一般等待销毁的指令，而是耗费了全部的能量穿梭到了柯学位面。

    刚到达的一号十分虚弱，只能选择绑定宿主，帮助他积攒声望从而获得能量。被一号选中的乌丸家的年轻人，在一号能力的帮助下篡夺了乌丸家家主和黑衣组织boss的位置。

    只是不知为何这位新的乌丸家主十分执着于为一号制造实体，极力扩大黑衣组织的规模也只为了获得大量能量来兑换一号能够使用的身体。只是即使拥有了身体，在一号使用身体以及修复身体的损坏时依然需要消耗不少的能量。

    眼中流动的数据逐渐减少，在确认周围环境安全后，一号开启了消耗能量较少的节能模式，不过代价是身体看起来会比平均水平的普通人更虚弱。

    琴酒...一号的脑海里只要调动，就能够出现大量有关琴酒的信息以及和琴酒相处的画面，显然并不像他与琴酒说的那般不存在之前的记忆。

    一号对琴酒此前的印象只是为宿主搜集人才时找到的数值比较高，适合培养的孩子，将人带回组织并教会了他各种技能后，一号向宿主申请了名为琴酒的代号。

    只是在能量耗尽后一号最终也不得不从身体里离开，回到没有实体的系统状态。一直教导琴酒的一号也从此像是蒸发一般，从组织里消失。

    系统身体是十分精密的仪器，每次使用储存的记忆若是不删除会像积攒的垃圾数据一般，在下次使用时依然耗费能量。一号在自己的位面里被判定有瑕疵的其中一条问题便是有人发现一号不能删除使用实体时储存的记忆，换了位面之后，即便没有同位体的监督，一号依然谨慎地保有这份伪装。

    不断使用身体，能量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若是宿主知道，说不定会被解绑。寻找符合绑定条件的宿主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因此一号打算自己寻找额外的能量来源，补上空缺，在找到之前日常也只能开启节能模式，减少能量的消耗。

    外人看来脸色苍白的一号穿着风衣，打开街边不起眼的房屋入口，在美国的大街上，这样的人只能算是平常，并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只是没人知道这个普通的年轻人正谋划着跨国杀人的预案。

    系统天生高性能的处理能力让一号几分钟内便从各个信息源中规划出此次任务可行的几套不同方案，最终选定完成率最高的方案发送到了琴酒的邮箱。

    而直到一号独自一人到达日本，也没有再看到琴酒。一号也并不在意琴酒独来独往的性格，他咳嗽几声，脸色保持着病态的白，刚出机场就收到了琴酒的邮件。

    邮件里包括在日本居住的据点位置以及琴酒打算动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