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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福气。”游云殿中的残羹剩饭早就已经被宫人撤去,只留空荡荡的桌案摆放其中。沈逸兴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就这么直接坐在案上。“呵,都说西澜的三皇子君子如玉,怎么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市井之人?”孟长亭打趣地看向沈逸兴。从见识到陆迁的能力开始,这个人的态度就变了。在宴上更是向他示意有话要说。说实话,他对这个人比对那个石岭要感兴趣的多。“苍炎帝说笑了。本也就是市井之人,什么君子如玉不过是恭奉之人的说辞,当不得真。”沈逸兴笑笑,似乎真的露出了本性一般,满身无害的气息。孟长亭要能信了他就见鬼了。“行了,扯皮的话勿要多言。殿下还是直奔主题为好。”“行,那本殿下就不打扰苍炎的时间了。”沈逸兴起身,躬身说:“还敢问陛下身边的那位将军,可是仙长?”孟长亭敛去神色,“哦?殿下怎么会有此种错觉。”“沈某绝不会看错。这位大人的身法,要比我西澜供奉的还要精妙许多。”而且那些虫将的速度,与供奉相比不遑多让。能轻易看破他们的行动轨迹,一招制敌,怎么可能不是仙长。更何况此人知道那些虫将的弱点。就算是普通的供奉家族,估计也是做不到的。“是个聪明人。”陆迁也有些欣赏这个人了。他其实并未可以掩盖自己,可惜一贯的思维定势让他的身份至今还捂得好好的。有时候也是无奈。既然被认出来了,孟长亭也没打算继续藏着掖着。“你知道陆迁是仙长,打算如何?”总不可能是蠢到以为掌握了把柄吧。那就太让人失望了。沈逸兴忽然跪地,求到:“不知仙长大人有无治愈我皇兄的办法。”“沈逸辰?难道不只是肺痨么?”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沈逸兴苦笑:“苍炎帝果然察觉到了。”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能洞察到如此地步。刚见时他竟然把这个家伙当作未见世面的小子,看来可笑的是他才对。“不错。我的皇兄并非是肺痨,而是一种毒。”他的皇兄自小聪颖,即使在母妃去世以后也没让他吃多少苦。可惜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趁着一次机会,皇兄把他送出皇宫,寄养在一户农人家里,在手刃仇人,一切安定之后才将他接了回去。若没有皇兄,他估计早就死了。可不知什么时候起,皇兄开始咳嗽。一开始只是很轻微,他们一直以为是感染了风寒,并没多么放在心上。直到皇兄的咳嗽延续了半年后,不但没好,还愈演愈烈,最后竟然有血咳出。为了不让朝中的政敌察觉,皇兄不得不服用莲祁抑制症状。可到底治标不治本,每到深夜,没了药物压制,皇兄的症状都会更严重。看着皇兄一天天消瘦,他怎能不急。若不是有那个人陪在身边,谁能知道皇兄到底撑不撑得下去。“怎么,你竟然觉得你们西澜的供奉也不可靠么?”否则怎么会求到他这里。“哼,就那些眼高手低的家伙?”沈逸兴冷笑。“恐怕我皇兄的毒就是拜他们所赐。找他们无异于自寻死路。”孟长亭抓过陆迁的手玩着,捏捏指头,扣扣手掌好不惬意。“我这里可不是善堂。你怎么肯定我会帮你?”就算是善堂,不也要赚个名声么?“自然不会让苍炎帝吃亏。”沈逸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苍炎帝可知我西澜因何闻名?”“自是商贸。”这可难不倒孟长亭。西澜临海,商路四通八达。国内商族繁盛,不仅贯通内陆,连海外岛屿也联系紧密。这也导致西澜十分富有,几乎凡俗界有的东西都能从那里找到。“苍炎帝既然清楚,那么我也明说了。如果陆大人能治好我皇兄的病症,那么我承诺,我能掌握的商路,分陛下一半。如何?”“原来三殿下把我当傻子耍。”孟长亭面含嘲意。“从这里我一点都得不到好处啊。”倒是聪明,只说他掌握的商路,那还不是凭他一句话?沈逸兴咬牙,“我自不会哄骗陛下。”心里却暗自腹诽,一个刚二十岁的小子这么聪明做什么。“立誓吧。”陆迁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到孟长亭身前。“此为录誓贴,写上誓言内容,将指尖血滴到纸上,所立誓言就能被天道知晓。如有违背,必遭天谴。”孟长亭眼睛一亮,“好东西。”说罢阴恻恻地看向沈逸兴。“来吧,三殿下~”沈逸兴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只好收拾起心里的小九九,在陆迁的冷眼下写上自己的承诺:“……若陆迁能治愈皇兄之疾,沈逸兴将自己目前掌握的商路分一半给苍炎……”写完后,他将自己的指尖血滴了上去。孟长亭也要如此,手却被抓住了。陆迁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在纸上。“喂!”孟长亭皱眉。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影响到陆迁。“无碍。”陆迁拍拍孟长亭的脑袋。他刚才已经算过,那种毒并非无解。“我自不是莽撞之人。长亭莫要担心。”沈逸兴倒是惊喜立誓之人是陆迁。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苍炎违背诺言了。在誓言成立的一刻,他感觉到心中多了什么东西。这让他真正相信陆迁所说。“既然如此,一月之后,我将带皇兄来此,还望二位守诺。”说完这句,沈逸兴才告辞离去。“哈~困了。”孟长亭砸在陆迁的身上,伸了个懒腰,“总算完了。估计明天来的就是齐云了。还有的忙啊~”陆迁把人抱起来,直接回到了长春殿。“困了就先睡吧。不用想太多,还有我。”陆迁打了水,给孟长亭洗脸泡脚,最后搂着已经迷糊的一团入睡了。第二天一早,齐云的石岭和月息就前来求见孟长亭。两人的面色都不好看,可见齐云的状况的确不好。月息似乎相通了什么,开门见山的说到:“请苍炎出兵助我齐云退敌!”孟长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掠过月息看向石岭。这位要是还搞不清状况,那就算了。借兵是一句话的事?难道他吃饱了撑的那苍炎士兵的性命去给他国保卫国土么。这姑娘绝对是皇城待多了,天真。石岭自然知道孟长亭等的是什么,纵使心痛,却还是说到:“如果苍炎此次借兵解我齐云之围,齐云……齐云将洛河山以西的地方,划给苍炎。”月息瞪大眼睛,这个事情她怎么不知道。“摄政王!这怎么可以。那是我们齐云的国土啊。”石岭暗自叹息,公主还是太年轻了。孟长亭嘴角抽搐,好么,搞得他像个恶人似的。“月息公主,现在的情况你是不是还未搞清楚?”点点手前的地图,“你们除了国都,现在还有国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