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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于朱砂里,又问清朱彩云的生辰八字,写出一状告书,状告钟发财谋骗他人性命。钟开济回到家,将染满血的空符交给顾九,得知这是钟发财的鼻血,顾九嫌弃地皱了皱眉,又得知钟开济将人打了,恐钟发财会带人来捣乱,便将钟家周围布置上了迷踪阵,任他来多少人也无门可入。随后,顾九将染血的空符在水碗里烧掉,取水另调一份朱砂,问出钟发财不太详细的八字,写出一份认罪书。得知钟开济识字,顾九写出一篇祈文,不用了解什么意思,让钟开济照着念给朱彩云听,让朱彩云背诵下来,在法事结束之前,要一直念,念给天道听。朱彩云没精神,但为了自身性命,强打精神,跟着钟开济一直念,祈文不长,念过十几遍后,朱彩云便能背诵下来了。顾九掐算好了时辰,在今日日落时分适合做法事。待朱彩云的事情了结,正好就着法坛将钟开济身上的窃运邪术也破掉。中午大家草草吃过饭,都在为傍晚的法事做准备的时候,鼻青脸肿的钟发财拖着病体,果然带着人来了,但因迷踪阵的缘故,他们如何也找不到钟开济家在哪,无头苍蝇一般在外面胡乱打转,钟家几个孩子看得捧腹大笑,钟开济却忧心忡忡,他看着像发现什么,惊惶逃走的钟发财,问顾九:“他会不会去找帮他做法的道士去了?”顾九示意他安心,“来了也不怕。”光看咒语的威力,那帮着施咒之人法力并不如他们,不过是胜在天道默认的契约效力罢了,待他们破了咒,咒语带来的反噬,不止钟发财会遭殃,那人同样也有惩罚。认罪书,有罪自然有罚。钟开济见顾九和邵逸胸有成竹的模样,将吊着的一颗心揣进了肚子里。傍晚很快来临。法坛已经布置好,需要的道具都摆上了坛桌,朱彩云被大儿子背出来,放在法坛旁边坐着,面如金纸,嘴里也一刻不停地背着祈文,声音已经嘶哑。时辰一到,邵逸走至法坛前,并未燃香点烛,直接执剑走罡步。“道由心学,心传假香。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今臣关告,迳达九天。”坛前摆着一个火盆,邵逸将符纸书就的状告书捻燃后扔进火盆,将状纸呈给天道了解详情。“今,庚子年甲子月癸未日,有上阳郡,乙亥年辛巳月丙戌日癸巳时生人,朱彩云,状告上阳郡,丙子年癸巳月戊戌日生人,钟发财,谋骗性命……”等状告书燃尽,邵逸念完状词,拿出了三支香,并指在香头上划过。钟开济一眨不眨地盯着毫无动静的香头,紧张地握紧了双手,之前顾九跟他说过,状告书烧了后,若香头能点燃,就表示天道已经受理此案了。就在钟开济着急香头怎么还没反应时,香头冒出了屡屡烟气。钟开济睁大双眼,激动地猛出了两口气。天道已经受理此案,邵逸将香插好,再将钟发财的认罪书拿出来,捻燃扔进了火盆里。虽然他们没有钟发财具体的八字,但有他的血已经足够了。冬日寒风凛冽,坛桌上烛火摇摆,等认罪书燃尽,原本随风摆动的烟气忽而直直上升。邵逸拿起坛桌上的桃木剑,这才有了点钟开济心里以为的那种做法架势,只听邵逸肃声念道:“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结自散灭。”坛桌上还摆着那个钱袋,邵逸念完,剑尖直指钱袋,没有触碰到,那钱袋忽然无火自燃了。在那一刻,朱彩云感觉肩上骤然一松,好像一直桎梏着自己的某样东西忽然离开了,苍白的神色好像都恢复了一点红润。她神情放松,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在椅子上缓缓睡去。钟开济看到了,急着拽顾九的衣袖,“道长,我妻子她怎么了?”顾九笑道:“她只是累了,此后安心吧,咒语已破,契约不复存在,她安全了。”钟家小孩喜不自胜,小心地将朱彩云背回屋子,钟开济也终于卸下压在背上的大石头。窃运这种事,顾九他们遇到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经验在手,又无天道默认的契约束缚,所以钟开济身上的窃运邪术比朱彩云身上的咒语,好破多了。端来没用完的一点公鸡血,邵逸在钟开济额头上画了符咒,然后就着钟发财尚未用完的血水,画出一张破邪符,烧在水碗里,递给钟开济,“喝了。”钟开济一脸嫌弃:“喝了?”这可是钟发财的血水啊,光想想就好恶心,还要他喝?邵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倒一辈子霉?”顾九笑嘻嘻地看着。钟开济认命地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闷下去,刚放下碗,脸色发青,一副要吐的样子。顾九提醒:“吐了还要再喝一次。”钟开济脸都憋红了,拼命地顺胸口,总算没吐出来。“行了,喝下去就没事了。”顾九指着他额头上的符咒,“这符咒你暂时洗不掉,什么时候气运回来了,这符咒也就消失了。”“明白了。”钟开济一脸难受地说。天色已黑,钟家小孩们蹲在屋檐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顾九二人。顾九招手让钟修德和钟修业过来,也在他们额头上画了符咒,不得不说钟发财这人太狠,窃钟开济的财运也就罢了,连两个小孩都不放过,真可谓是赶尽杀绝,幸而前头还有其父顶着,两人被窃走的气运不多,不用喝钟发财的血水。听说不用遭那个罪,两兄弟互看一眼,劫后余生般地拍着胸口,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在旁边逛灌井水的父亲,面带同情。收拾了法坛,顾九和邵逸就歇下了。钟家的事情已算了结,再在此地逗留两天,他们就要回道观了。顾九窝在邵逸身边,俩师兄弟小声说着话,多是顾九在说,邵逸时而回应一声。两人正处于热恋期,即便是简单的亲吻也是食髓知味,常常说着说着就亲到一起。年轻人血气方刚,不说顾九,就是忍耐力极好的邵逸,在亲吻中也有好几次失态的时候。无奈这事还没告诉师父方北冥知道,身边又随时窝着一只通灵性的黑猫,躲在被窝里亲吻已叫两人倍感羞耻,再进一步的话,即便情难自禁,两人也是做不下去的。邵逸心内暗暗寻思,反正他和顾九都不缺财运,往年跟着师父混的时候,天天穷得响叮当,现在他们就算每次散去一半钱财,攒下来的银子也有不少了。下次若再在客栈投宿,得给小弟单独订下一间房,让它带着孩子们去住里面。孩子大了,不能老跟着爹娘睡啊。钟家门前的迷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