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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白尘只是个幌子?莫生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白尘修炼的血功让他拥有了以一敌十的能力,但想要力敌各个门派的核心,他一个人是决计不可能的。怎么也说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围困于中央的白尘神色淡漠,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正正地站于原地,不见丝毫慌乱。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众人狠狠震了一震,“我希望加入逐云盟,为盟主效力。”莫生凉心里猝然大骂一声,加入个屁!你是老子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啊!怎么能说叛变就叛变!“白兄,空口无凭吧。”苏文亭看了眼脸色阴沉的莫生凉,对白尘微笑着一拱手。白尘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笑,他探出手,手指缓缓摊开,手心处赫然是一枚沾满鲜血的玉石。他哑声道,“魔玉为证。”莫生凉将颤抖的拳头藏在袖中,几乎咬牙切齿。魔玉是魔教中人的身份象征,只有核心人员方能拥有,大抵与皇帝的玉玺是一个道理,一个人配一块魔玉,一旦魔玉丢失,整个人也会废掉,不再被魔教所承认。而为了防止魔玉丢失,他们一般都将魔玉融入体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逼出魔玉。“来人,去扶白兄歇息。”苏文亭温润面容上渗出些许笑意,吩咐了一声,却是将目光投向脸色阴晴不定的莫生凉,微微一笑,“盟主的意思呢?”莫生凉骤然抬眼,目光如刀如刃般狠狠削向白尘,对将要去扶他的小厮一道沉声,“慢着。”白尘不久前刚逼出魔玉,此刻血精两空,颇为虚弱。他脸色苍白地转头看着莫生凉,低了低头,“盟主。”莫生凉寒声,“希望你能说服我。”白尘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艰难的笑,慢慢环视了一圈各位,苦涩道,“如果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不会背叛魔教。”莫生凉的拳头颤抖的更加厉害,他陡然一喝,“说清楚!”白尘的身体蓦地一抖,甚至连其他首脑也诧异地看向了莫生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发怒。“……魏骁戎,他在毁掉魔教。”白尘躲闪着目光,吞吐道。“放屁!”莫生凉勃然大怒。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莫生凉身上,震惊、怀疑,各色情绪弥漫在众人脸上,谁都没有注意到白尘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微微扭曲了一下。“盟主,您……何出此言?”萧九容眯起眼睛,像只老狐狸一样。莫生凉的脑子却乱成一片,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然而一愣神间,他却察觉到了另一丝微弱的气息,还未来得及提醒,一道迅疾的黑影已从白尘身后窜出,一双短刃交叉直取苏文亭的首级!圈套!莫生凉下意识做了个抽鞭的动作,却在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魔教教主,他心里苦笑,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挺身上前,在苏文亭迅速后退的刹那挡在了他身前,反手剑抵住了双刃的攻击,在短短的空隙里看到了路子展含着戏谑的双眸。果然是圈套。利用白尘作掩护,实则想要重创各位门派领头人。这一招的确很俗,不可能没人想到。但莫生凉就是忽视了这一点——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人在拿他的缺点做文章。而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的身份。他本就是魔教教主,他本就见不得魔教出现叛变的状况。莫生凉眨眼间逼近路子展,招招见血,杀得血腥。能知道他这缺点的,只有一个人。魏骁戎。直到这一刻,莫生凉才敢确定,那个贱人的意识,果然进入了魏骁戎的体内。整个花园乱成一团,眨眼间又窜出几道偷袭的黑影,掩护着虚弱的白尘退到战火波及不到的地方,转眼杀得兴起。莫生凉双眼通红。这次被魏骁戎摆了一道,他认了。很好,这次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会怀疑他与魔教有所勾结了,那句“放屁”估计下午就会传遍江湖的边边角角。可是魏骁戎体内的那道意识,本应该向着逐云盟,却又为何做出不利于逐云盟的事情?而他自己,贵为魔教教主,本应该借机一举摧毁逐云盟……可为何频频下不去手?莫生凉一时理不清太多的线索,一横剑隔开路子展的攻击,冷冷道,“叫魏骁戎出来!”路子展哈哈大笑,勾人地眨巴一下眼,“想见教主,下辈子吧。”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双刃已舞得密不透风。莫生凉本就不擅长使用长剑,对敌之下,他也收不住剑势,登时便让路子展在自己的衣袍上留下了几道血痕。路子展诧异地一挑眉,“盟主,您还是使全力吧,我怕伤到您。”说完,他嗤笑着贴身过来,打得莫生凉全无招架之力,而后一刀切向莫生凉喉咙!雪白折扇一抖,硬生生扛住了路子展这一刀,将其震退后,苏文亭轻扶了一下腿脚发软的莫生凉,询问似的抛来一句,“盟主?”莫生凉脸色苍白,汗水沾湿的黑发贴在额前,凌乱非常,他艰难道,“无碍。”此时,圣堂的弟子们也从四面涌出,眨眼间包围了魔教的人。路子展对不远处的莫生凉露齿一笑,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大叫道,“盟主,合作愉快!”□□炸响,魔教的人已无影无踪。花园中顷刻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向莫生凉,等他对于路子展的话做出一个交代。莫生凉背对着众人,轻微倒吸一口冷气,沉声说,“各位切勿被魔教之人误导,我逐云盟向来与魔教势不两立,从前如此,今后也一样。”势不两立。他缓缓收紧拳头。苏文亭折扇收起,站在莫生凉身边对众人微笑,“盟主说的是,我们绝不可心有间隙。此次魔教扰了各位拍卖的兴致,圣堂愿意承担所有损失,并于下午重新拍卖,希望各位赏脸。”一道突兀的冷笑在众人中响起,是萧九容。然而在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后,他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莫生凉一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带头离开。众人面面相觑,各持疑问陆续离开,期间苏文亭得体地招待着,将众人阴霾的心情又重新调节的明媚起来,都拱手谈论着拍卖的事情,再无人提一句魔教入侵之事。等到苏文亭重新回到莫生凉身边,才发现盟主那藏蓝色的衣袍颜色更深几分,他抬手摸去,竟沾了一手鲜血。饶是以苏文亭的冷静,也不免怔了一下,“盟、盟主,您……”“嘘。”莫生凉虚弱地抬了抬眼,勉强笑道,“没什么大事……扶我坐会。”“……是。”苏文亭扶着莫生凉坐在一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