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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盏灯光(梵城有宵禁,过了时辰便得全城熄灯。),梵镜脸上的笑意便再掩不住。远远听到马骑声,棠看了一眼依旧一下一下擦着软剑的华,心中一叹,转身开门出去。看样子,这一次镜王回来,怕又是一声风波了。梵镜推门的手有着丝几不可察的停顿。浅黄的光晕下,红衣男子专注的擦拭着本就极锋利的剑刃,似乎并未听到他进门的响动。有一瞬间的失神,梵镜反手关上门,几步走到华的身后,伸手搁上略显削瘦的肩头:华嗯。依旧冰冷的声调,却让梵镜心中欣喜不已:华,你找到了吗?流畅的起身,华将软剑扣回:你去么?梵镜不由苦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伸手拥紧身前的人:你说我会不会去。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嗯。******尘披衣起床,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幕。天还没亮。起身将桌上的油灯点亮,随意的在桌边坐下,随手拿过一卷医书,打开看了起来,那些医官死的死走的走,倒是留下不少医书丹药,尘让人全部清了过来,闲来无事便翻着看看,只是这里的医术本就极为粗浅,再加上医者少见,发展也极慢。这些医书,除了一些奇特的偏方药剂,那些号脉针炙之类的尘根本看不入眼。来这个大陆快三个月了,华现在会在哪里呢?人前露面,施药救人,之所以一反常态张扬如此,不过是为了能够早点看到他,唯一一个自己能够分享所有秘密的人。自己麻烦不断,想来华也会遇到不少问题,不知道他那独特的性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会是些什么样的情形?尘倒不太担心华的安全,杀手出身的人,总是最懂得把握时机跟利用机会的罢,而且,没找到自己,华怕是不会甘休呢。想到以前在忘笑山庄,弟子们问起华如何在困境中生存,华的回答便是:不择手段。耀说华根本就是强盗头子。不过也能从这短短的四个字看出华的长处了。还有木夜,少言寡语,做起事来却精明细致,让他放心将整个忘笑山庄交给他打理,温和知礼的撒加,他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对庄里的年轻人最为照顾,大局观也最强,京里还有青岚,那个清秀淡漠,沉默着打理他起居生活的孩子,是几人中跟自己相处最多的,看似平凡,却总是最快理解自己心思的那一个。清静天的事,虽然华老他们会在边上帮衬,外务却已经渐渐放到他手里了,还有青衣,青衫,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盯着自己吃药,还好没有学青岚一样沉默得让人担心。青组的孩子,个个心细如发,性子老成,跟他们主事一副样子。至于悦跟耀,一个爱哭一个爱闹,都是天生少根筋的那一类人,除了教教庄里的孩子,就是整天想着较劲却也是庄里的开心果。还有跟自己最久的华直,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季寒,跟华一样别扭的暗影,跟撒加情同父子的吴铭,看起来猥亵却可爱的偷儿迦南,整天嚷着自己无所不知却唯独畏惧吴铭的梅,被自己发掘出赚钱天份的范尔伦斯,跟耀没大没小的胡风,心中只有武器的莫,和和气气却暗器超毒的唐灵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温暖的笑容,让尘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嘴角边扬起浅浅的笑,却在下一刻凝固刻意遗忘的那些记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清晰的浮现,带给自己无数屈辱的钟言,让自己体会到了真正的人间地狱那一段回忆,一直以为自己忘了的却在这一刻才发现在心里刻得那样深,那样痛!紫色的身影无声的浮现,曾经相处的每一日,都是铭记,欢笑的,悲伤的,失望的,辛酸的,麻木的,绝望的,如果钟言毁了他的身体,这个人,便是毁了他的心!可是,即便是毁了,却依旧无法去恨他,怪只怪自己天真无知,那样深沉的眼,那样魅惑的笑,那样温暖的怀抱,即便是伴随着那样多的无奈伤悲痛苦,将自己的心生生打入冰层,却依旧不会忘,不能忘,也忘不掉。有些冷。下意识站起身来:青衫纤细的身子微微摇晃,想抬手,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脑子晕沉沉的,脚下像踩在云端。眼前一黑,纤细的身体软倒,宽大的衣袖将桌边的茶杯碰了下来。******碰!茶杯落地的声音让风一惊,身影一闪便到了隔壁,看到地板上昏迷的少年,脸色不由大变。几步上前,将少年抱起,少年的身子烫的吓人,看样子是受寒了。螭随后进屋,一起将少年放到床上,两人相顾,眼中皆是满满的担忧。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卷,螭闭上眼晴,心里恨不得打少年揪起来骂一顿。天气入秋了,身子又弱,居然在晚上最冷的时候穿着单衣跑下床来看书原本受寒着凉并不是什么大病,但什么小病落到尘身上都是十倍百倍的严重,这一点勿庸置疑。螭微一考虑,迅速将尘的银箱拿了上来,放到桌上,这箱子的打开方法他不知道,好在风因为整理过炼制的丹药,所以知道开锁的方法。开了箱子,最上面一层放的满满的都是这段时间炼制的丹药,小心翼翼的将第一层取出来,第二层整整齐齐的摆着不下上百个小瓶,占了大半地方,另一边码着大大小小数个盒子,最上面的是个狭长扁平的针盒,这是这一层他唯一见尘用过的东西。察觉到风的异样,螭转头一看,也愣住了,第二层他没有见过,却也知道尘的药都放在那一层,但是,除了尘自己,谁能从这些瓶子里找到对症的药?第四章:主仆风府。梵镜附在屋脊上,皱眉看向远处那处阁楼,风府占地极广,楼阁林立,之所以肯定是那一幢,便是因为那周围是一片不小的空地,围绕阁楼四周的大院将它与其它房舍隔了开来。更何况那三楼还亮着灯。隐隐约约的能看出阁楼那白色的尘顶。华已经过去一柱香的时间了,梵镜虽然武功跟华在伯仲之间,但论到潜行刺探,却是拍马也赶不上的,风府他不是第一次来了,毕竟风氏一族也是乌延八族之一,风清扬是世袭的风王,跟王室的关系一直以来都颇为亲密,对于风清扬那位从一出生就先天不足,十五年来不曾出门一步的独子,大家都诲莫如深,关于风清扬十六年前的韵事,在乌延王室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华能否顺利潜入尘的居所,梵镜倒并不是非常担心,以前华身受重伤尚能够无声无息的在他的行宫里来去自由,这风府虽然严密,想难住他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等了不少时辰,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趴在屋顶上久了,梵镜有些犯困,这些天本就睡眠不足,再加上自昨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