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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这火还听得懂人话?”陆焱清咳嗽一声,得意地挑眉,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包东西,被黑白方格手帕包裹得严严实实,手帕外又层层叠叠裹着镇压符纸,他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慢慢展开。“我在陕西青木川待了近三个月,就是为了这个。好家伙,为了搞到它们,老道我差点折了半条命。”闻言,陆惊风交叉的十指紧了紧,绷起嘴唇。陆焱清向来没心没肺,不爱斤斤计较,也不爱显摆叫屈,总是报喜不报忧,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其中的艰辛和凶险不言而喻。符揭了,帕子打开,露出里面被一根红绳扎成一堆的七根玄铁,铁钉根根小拇指那么长,即使被层层镇压,周身依旧环绕着丝丝落落的黑气。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低了几度。“这是……”林天罡原本凑到近前,看到东西后忙不迭上半身后仰,“这不是镇棺钉嘛!”“是,镇过五百年凶尸的镇棺钉。”陆焱清不敢把这东西久放,迅速将其包了起来,“要选阴煞至极的冥器,它首屈一指。”“你想用它们做什么?”林天罡脑袋懵得很,觉得陆焱清有点剑走偏锋的意思,“我可提前打过招呼啊,这东西邪性,保不齐就会出事。”“至阴之物封路,手臂尺骨,小腿胫骨,两侧肩胛骨,各一根,阴气在体内发散,业火自发逃逸,被逼至百会xue。七根走六根,还剩一根,悬于百会xue上方,镇守住最后一层关卡。”陆焱清混浊的老眼里精光大盛,面上微微泛起红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成败在此一举,半个时辰,只要守得半个时辰,就成了!”“我就是负责守住这最后一层?”林天罡问。“没错,今日老道登门,为的就是这事。林氏式兽亦是极阴极煞之物,恰好与焚灵业火相克,与镇棺钉的生门钉一道,必能守住最后一关!理论上这法子完全值得一试,且成功率极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陆焱清握住林天罡的手,用力晃了晃,“林侄,这回你可一定要帮我啊。”“陆叔客气,义不容辞。”重担在肩,林天罡脑门上渗出汗,“别的不怕,只是这焚灵业火的厉害,业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厉害了,我没底,就怕一个人守不住。”“还有我。”林谙掀起眼帘望过来,“我也可以。”林天罡一噎,疯狂给他使眼色,心说你来凑什么热闹?哪儿有危险你就往哪儿扎堆!陆焱清面上划过喜色:“那就再好不过了,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我就只关心一件事。”林谙忽略他老子眨到痉挛的眼皮,身子前倾,严肃地问,“陆道长,你刚刚出示的那七根镇棺钉,我没理解错的话,除了百会xue那根,其余六根是全都要生生钉进陆惊风的骨头里吗?”陆焱清点点头,“当然。”林谙脸色倏变,目光阴沉下来,语气里染上不悦:“敲钉入骨,剧痛难当,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徒弟是否愿意?”“无妨。”相较于他的反应,陆惊风倒是显得格外平静,他抬起头,扯扯嘴角展开惯常的笑容,“师父,我试试。”陆焱清何尝不知道疼,手中拐杖点了点地,他无声叹了口气道:“外人有所不知,小风习惯了,我们都习惯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派传人既为业火炉鼎,使命加身,终其一生都深受火毒侵害,对疼痛的忍耐阈值早就远远高于常人。这点痛,一般人受不住,对他?不至于的,咬咬牙就过去了。小风?你决定了?不去给为师找徒孙了?”“徒孙还是要找的,不急在一时。”陆惊风坐直了身子,右手揉捏起左手掌心,“之前以为无路可走所以早早断了念想。现在既然方案靠谱,眼前又辟出一条新路子,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愿意试试。嗯,试试。”第46章第46章拟定分工加上斟酌细节,商议了近两个小时,最终择定于三日后,阴极盛阳极衰的丑寅交替时分,正式实施经脉疏通。林家别墅的顶楼阳台上,天字一号缉灵组全体组员依次排开,由高到低,整齐划一地倚靠着栏杆,屈肘托腮,眺望不远处香火袅袅、恢弘肃穆的东皇观。“如果你不想的话,不试也没关系。”林谙披了件灰蓝色牛仔夹克,满是平民审美看不透的时尚补丁,乍一看以为是丐帮八袋长老,他把金属拉链一直拉到顶,一低头整个下巴就埋了进去,隔着一层硬邦邦的水洗衣料,说出的话宛如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含糊缥缈。陆惊风像是没听到,风吹动他的头发,扬起又落下,清隽的眉眼稍纵即逝,看不清神情。“为什么不想?这些年受得气还不够多吗?”茅楹觉得这事儿简直理所当然,没得商量,能变强还不愿意不是脑子有病吗?“林弟弟,你进组进得晚,不知道局里那些捧高踩低的势利眼有多恶心人!苍天有眼,总算给了我们绝地反击一雪前耻的机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哈哈哈。”姑奶奶得意忘形的时候,笑起来会笑出惊悚的猪叫,陆惊风觉得挺刺耳,伸手就朝她后脑勺掴了一巴掌,“先别做梦,肥啾呢?半天没见着了,你把它拔毛炖汤喝了?”“哪儿能啊,早上就飞出去玩儿了,这鸟认生,大概是不习惯这地方吧。放心,到了饭点儿,饿了自然就会回来的。”茅楹低头研究起自己的手,才发现小拇指指甲上粘着的水钻掉了一颗,那处的指甲油缺了一块,看上去怪丑的。“风哥你发现了没?”“什么?”“你现在也总叫他肥啾了。”午暝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了。陆惊风垂着眼睑,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扭头问:“要是哪天他回来了,你想做什么?”林谙的目光越过陆惊风的头顶,也汇聚而来。这个问题算得上突然袭击,放在以前,能被纳进碰也不能碰的头号禁忌话题,茅楹扑闪了一下鸦羽般的睫毛,陆惊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两秒后,对方昳丽的嘴角翘起,绽开一抹难以名状的微笑。“能做什么?先暴打一顿出气呗。”=。=。=。=黄昏时候,陆焱清被几个久未碰面的老友拉出去接风洗尘喝老酒,陆惊风和茅楹也跟林氏夫妇告了别,下山各自回家。陆惊风伤势未愈,林谙想方设法又给他灌进去一碗“十全大补汤”,这还不算,得寸进尺地拎了满满一保温壶放进后备箱,执意要开车送他。陆惊风被嘴里的苦味儿熏得脸黑头疼,觉得这小子可能是逮着机会就故意往死里整他,调皮得令人发指,于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