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远 缠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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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村征地,罗方身上燃起来那一把大火可以悄无声息被魏大勇按下去,也可以被有心人捻着未熄的火星当武器投到蓄势待发的局中。 指导组如期而至,宋一锐虽然没有如我想象中势如破竹,一行人却也足够难缠,上面是下了力气要让这几股势力狗咬狗两败俱伤的,人在局中便不像人,兜紧了局面不愿有变的,肆意妄为毫无顾忌的,暗自苟且从中牟利分食残羹剩饭的,一片混乱。 “宋组长,我想我们可能没什么共同话题,您办着案子还有空闲吃饭,身边的人很能干,我没您这么好运,一切都得亲力亲为才行。”我摆摆手拒绝了宋一锐递过来的烟,也没有动筷子,今晚说好了要煲汤给曹志远喝,中途收到这位警官的邀约我虽然不意外,却也不想过多接触惹上别的麻烦。 “我来,就是要扯了魏河县这张通天的网,不为上边也不为那些个虚名,只为魏河县这些老百姓,我信不着别人,方向盘,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宋一锐鹰隼似的眼睛透过镜片直勾勾盯着我看:“你知道我的来意,我,只要一个方向。” “宋组长,我不懂这些,咳,您出门在外就多关心关心身边人,他们才是知根知底的。” 宋一锐把飘到我们中间的烟雾挥手扇到一旁,他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用熄灭了的烟头隔空点我,“毛都没长齐就装深沉的小崽子”。 顺藤摸瓜,牵绳引线,盯紧了一个人查再怎么掩藏也要露出些蛛丝马迹,逼得狠了查得严了压不住了,那么曹志远就只剩一个选择。 曹志远这晚辗转着睡得不安稳,台风天确实难好眠,破晓,一夜的疾风骤雨初歇,太阳照常升起,曹志远站在窗口,飘散的烟雾遮挡住他并不算舒展的眉眼,他蜷起手指用指肚碾灭灼烫的火星,等到他下定决心般张开手掌,烧得只剩一半的烟蒂顺着窗口砸在了楼下的水泥地上,摔出些星星点点的烟草碎末。 几分钟后他接到了来自督导组的电话匆匆离开家门,我饶有兴致地沏了壶茶才坐在桌前点开那段在我手里捏了一晚上的视频。 影影绰绰的绿色枝条遮挡了一部分摄像头的视野,曹志远提出让齐飞宇进调查组帮他们一些忙,齐飞宇标志性沉默平静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快速眨动两下眼睛,看着面前人用那两瓣丰软厚实的嘴唇吐出一贯道貌岸然又暗藏杀机的命令。齐飞宇自以为沉默良久,在别人眼里却堪称急迫地向曹志远寻求一丝希望,“为什么是我?” “开发区的工程你是第一责任人…赵天禄供出来的也只会是你,宋一锐可能一会儿就会带着人来…” 齐飞宇没等曹志远说完这句话就打断了他,“我一定要死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的结局也注定,他想听的远不是他们曹家怎么利用他齐飞宇的命脱罪。曹志远下意识用圆润光滑的指甲狠狠掐上自己的指肚,“只要查出一件事,后面可能有十件事,一百件事,顺藤摸瓜查到曹家,甚至孙志彪和我们的关系,我父亲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必须到此为止,你死了,调查会立刻结束。” 长久的沉默后,曹志远并没有制止伸向他衬衫纽扣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这双发抖的手并不像原来那样谨慎有分寸,甚至直接暴力扯开了最后两颗不知是因为手抖还是什么显得异常顽固的扣子,一声惊雷砸落了如注的暴雨。 曹志远被灌进衣领的凉气激出一身鸡皮疙瘩,齐飞宇难得的粗暴也让他心生不安,毫无准备被两根手指挤进屄xue也让他的声音变得比更急促,更尖细:“老齐,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找你。你是我这一路走来,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你以为我不难受吗?” 换来的是齐飞宇沉默着揽起他平时一贯低着头跟随在后的领导,虽然这次他并不恭顺,也并不体贴地把他按在玻璃前方,曹志远被cao得失了声,只能发出些可怜的,破碎的气音,窗外是台风天呼啸而来足以扑灭暑气的狂风骤雨,身后是将死的情人炙热健壮的身躯。 被齐飞宇按在一片昏暗的办公室正面向市政府大楼的窗玻璃上cao是曹志远从未想过的事情,这种极其稀有的体验带来的感受和孙志彪在落地窗前疯狂暴戾的性爱又不同。 尽管台风让县政府办公室的电路暂时罢工,窗外一片漆黑,雨帘密布,一片茫茫白雾里依然若隐若现的旗杆上湿嗒嗒皱成一团,颜色却依旧鲜艳地晃进曹志远眼睛里的五星红旗还是让他感觉置身于庄严肃穆的大礼堂,无数从属簇拥着、视jian着、猥亵着、jianyin着被礼堂明亮的灯光照亮的他。县政府大院里水泥地被彻底浇湿,特有的土腥气细细密密渗进屋子,又钻进曹志远急促翕动的鼻孔里,口鼻呼出的潮热气息扑在冰冷的玻璃上晕出一团团白雾,rutou被难得粗暴的情人用指尖掐得红肿发热,又被不停的顶撞摩擦在比人体温度低得多的玻璃上,硬得像石子硌在齐飞宇的指肚。 曹志远头脑一片混沌,他被背后潮热的身体携裹着,被连贯又凶猛的动作cao得屄都合不拢,他几乎要厉声制止这场变得有些荒谬的性爱,齐飞宇的一双大掌恰好在这时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这简直让曹志远恼羞成怒,两个人的性爱他才应该居于主导地位,天然拥有随时叫停的权利。呼吸不畅加上身下不间断的冲撞让曹志远的喉咙除了发出咯咯作响的呻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小腹先是抽搐两下,然后是无法自控的绷紧收缩,本就勉强踮在地上的脚尖蜷缩起来扣在齐飞宇的小腿内侧打着颤。 齐飞宇没有就此停下,曹志远圆润冰凉的脚趾贴在自己腿上那一刹,他的性器在曹志远身体里又粗了一圈,大开大合的cao干带出一股股清亮的水液。曹志远突然意识到他听到的暧昧又yin荡的哼喘声是从自己呼吸不畅的口鼻间传出来的,在窗子里的倒影他的表情也因为临近高潮和呼吸受阻变得扭曲痛苦,白净的面皮爬上了一片片的红潮,这让他不得不并拢双腿试图挣脱身后这具精壮有力的身体。 “志远,别躲,跟我一起。”齐飞宇的大掌没有从曹志远的脖子上移开,反倒用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小腹贴得更紧cao得更深,喘不上气的曹志远用指甲扣挠着齐飞宇结实的手臂,只是一贯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并没有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什么痕迹,还处在不应期的rouxue抽搐着缩紧又被一下重过一下地凿开。他又高潮了,喷潮吹液喷到酸麻的小腹抖得齐飞宇几乎要按不住,曹志远已经需要大张着嘴巴汲取肺部正常运行所需要的空气,而齐飞宇还是没有松开紧紧扼住他喉咙的手掌,曹志远这才后知后觉所谓“一起”的含义。 曹志远的每一寸神经都在绷紧,可身体却软得几乎要让他淌出眼泪来,齐飞宇依然用他粗长的几把整根没入又拔出,处在不应期的xuerou痉挛着绞紧又被凿开,曹志远靠着一点儿稀薄到可怜的空气被cao到了今晚最激烈的一次高潮,这甚至近乎于失禁,从他下喷出来的水流溅湿了齐飞宇的整条大腿。 齐飞宇终于撤了那只扼住他喉咙的手,一滴热淋淋的水液滴在曹志远的后背上,就像猫科动物用毛发感受到附近有飞虫时会努力抖动皮毛甩掉这些异物,他也不自觉抖了一下身体,头也没回地嘱咐齐飞宇不要再把汗滴下来,这让他感觉不舒服,即使这个人几十秒前甚至还揣着些同归于尽的念头,但他知晓齐飞宇就是不会让他感到难受,过去十几年,都是这样子。 齐飞宇闷声应着,泪水和汗水没什么分别,都是身体拧出来的水份掺了点儿盐,曹志远的手机在嗡嗡作响,他终于扭头认真地看着眼眶发红的齐飞宇,示意他。 “你该走了。” “是的,我该走了。”齐飞宇有些狼狈地把仍然在勃起的几把塞进自己的内裤,最后用手掌抚了一下曹志远依然汗津津有些发凉的脊背,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用的是后背位,往常看这个人端正严肃的背影看了太多,今天该一直看着他的脸的。 其实他还想揉一揉曹志远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发顶,只不过当年他看着因为父亲的不公而懊恼伤心的小曹没敢伸出手,现在对着神色莫名的老曹也没有敢,他转身默默往外走。 齐飞宇的几把撤出去后曹志远的rou屄并不能马上合拢,丝丝缕缕的yin液顺着他肥白的大腿根一路淌到脚踝才将将停下,两瓣rou唇也被可怜地挤在一旁无法马上归位,尽管是盛夏,台风天气屋子里也还是冷的,身旁骤失的温度让曹志远还是忍不住喊出一声: “老齐!” 齐飞宇扭过头对着曹志远露出了他一贯标准又顺从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如同过去很多次一样,曹志远一直觉得这种笑容傻气很重,这种笑容既没有办法震慑住贪得无厌的开发商,也没谄媚到可以讨好领导,只能在他疲于应付这四处而来的倾轧时多放松那么一会儿,说说话,也是好的,虽然之后他确实再没人可说。 我看着屏幕里两人相对无言,抿了口杯里凉透的茶,泡久了茶色墨绿,喝到嘴里舌根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