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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忧惧,最后更是从马上跌了下来……我便无比担心,我会再次失去这个孩子,这个上一世只在我腹中待了三个月,便离我而去,再也无缘得见的孩子。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我现下腹中所怀的这个孩子就是我上辈子痛失了的第一个孩儿,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卫恒亲了亲我的额角,“阿洛,你放心!咱们的孩子吉人天相,有天神保佑,一定不会有事的。朕会寸步不离守着你们母子,直到你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我忽然想起来昨日昏昏沉沉的,只顾沉浸在有孕的喜悦和对孩子的担忧之中,竟忘了问孩子有多大了,忙问道:“她多大了?”卫恒的声音有些低沉,“太医说有两个月了。”两个月?我算了算日子,我上个月的癸水确是未见踪影,前世我曾有过三个孩子,自然知道癸水不至多半便是有喜的征兆,且我的信期向来是准的,偶尔会晚上个三五天,可偏偏那时吴家兄妹害我的招数接连不断,跟着我又服药假死,被程熙掳走每日捆着手脚奔波千里。这些事情一桩连着一桩,让我疲于应对,哪还顾得上去想这癸水未来之事,只当是这些时日太过身累心累,这才迟迟不至,却不想,竟是有了身孕!再一想我这些日子所受的种种苦楚煎熬,累得我这好容易才怀上的孩子险些又保不住,便不由看着他委屈道:“这么说来,当陛下骂我不肯为您怀孕生子时,妾便已经身怀有孕了,只不知,这一次陛下可还要怀疑这个孩子的血脉?”第126章结局(上)卫恒抱紧了我,声音里满是自责和后悔,“都是为夫不好!”“若不是那些时日,我因着心结,同你置气的话,便能早些知道你有了身孕,那便……那便再不会有后面这些波折,累你受了这许多苦。”我幽幽道:“为着陛下这心结,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知陛下如今心结可解?”卫恒满面惭愧,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方道:“阿洛,若是……若是我不光这辈子乱吃飞醋害你这般受苦,甚至上辈子更是害得你……”他喉中哽咽,眼眶泛红,似是在强忍着什么,又过了半晌才道:“若是……我上辈子更加对不起你,你可会原谅于我?”我故意佯作不知,“陛下何出此言,莫非上辈子陛下当真要了我的性命不成?”卫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道:“阿洛,你可还记得我曾同你说起过的那个噩梦?”“嗯,记得,你说我在那个梦里是自戕而死,所以你一直怕我会离开你。”卫恒的声音苦涩无比,“我先前总以为那个梦是对未来的示警,哪知在你假死之后,我才明白,其实……其实……”我明知故问,“陛下为何这般吞吞吐吐,若是不想让妾知道,不告诉妾就是了,何必这般为难?”卫恒忙道:“阿洛,我知你一直怨我心中有甚心结,从不肯说与你知道,经此劫难,我再不会重蹈覆辙,犯下先前那等瞒着你不说的大过。再不会对你有丝毫隐瞒,只是我要告诉之事实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我怕你听了,会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不如,等你用些膳食,再服过药,我再全都告诉你可好?”我确是觉得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他亲自将铜盆端到床边,仔细替我擦脸净面,又服侍着我用青盐漱了口。许是我假死那几日,他做得惯了,竟是比采蓝她们服侍的更为周到体贴,温柔细致。用膳之前,他又将那名太医召来给我诊了脉,就听太医道:“娘娘的脉像比昨日又好上几分,可见仓公那方子果是其效如神。”我有些诧异,想不到这太医竟然也知道仓公的方子,难道说……等那太医退了出去,我正想问卫恒,却见他已舀了一勺红枣山药粥吹了吹送到我唇边。我虽然精神好了些,可仍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便硬撑着将那一碗粥吃了个干净。许是气血不足,用过粥饭后,我又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该喝安胎药了,我才想起来方才要问他什么。“陛下怎么把太医也带来了,他给我开的这安胎药可是出自仓公之手?”卫恒也不介意那是妇人家喝的安胎之药,竟先尝了一口,答道:“我怕你身子万一有个什么不好,便带了这太医随行。幸好我不仅带了太医,还把你亲笔整理的那本也随身带着。”他声音里有些后怕,“朕刚救下你时,你的情形很是不好,甚至那太医也说他无能,不敢保证能保住咱们的孩儿,幸好我想起带了在身边,忙拿给他看,从中找了个方子来才保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陛下怎么会把带在身边?”许是那药有些烫,卫恒拿勺子慢慢搅动着,悔不当初道:“我不光把带在身边,还将它通读了一遍,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么些年,我竟是被猪油蒙了心,错怪了我心爱的女人。”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日陛下指责妾初夜未见落红,妾便想将搬出来同您解释清楚,那上头记载得明明白白,并非所有处子都会在初夜落红。可是您却打断了妾,将痛骂了一顿,不知这回,您可在那里看到那能使经产妇人宛如少女的神妙功法?”卫恒被我嘲讽的脸色发紫,半晌才道:“朕当时也不知怎么了,竟是跟个傻子似的,简直该打!”他说着,又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我淡淡道:“幸好陛下总算是看到了这书,否则的话,只怕便是我再死上几回,陛下这心结仍是难解?”卫恒被我一语戳中痛处,脸色又瞬间由紫变青,又青变白,急忙抱紧我道:“不是的,阿洛,你听我解释!”我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同他来个“我不听!我不听!”,也让他尝尝想要解释个清楚明白,别人却听都不肯听的痛苦。可见了他眼中神情,又不由有些心软,便戳了戳他心口道:“若是我也同陛下先前一样犯浑,不肯听你解释呢?陛下又待如何?”卫恒忙道:“阿洛冰雪聪明,最是从容冷静,自不会如我这般一有风吹草动,便头脑发昏,心神错乱,全然失了平日之智,简直是蠢笨如猪。”他放软了声音,“若是皇后娘娘定要以此惩罚于我的话,那为夫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得跪在娘娘面前,直到娘娘气消了,愿意听我说为止。”能听一个威风八面、唯我独尊的帝王说出这等话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