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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而他是狱警,但他还有父母家人住在纽约,不论是得罪瘸帮老大还是血帮老大,都会给家人的安全带来毁灭性打击——即使是入了狱的老大。这可真是件要命的差事,拉里不无怨恨地想,新人每天都有,他们干嘛非得看上同一个!而且还都是志在必得!就在他头疼万分的时候,赛门拿着两杯咖啡晃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他桌上。“干嘛盯着安排表发愁?你可是守着个肥差。”拉里用力叹口气,对同事兼好友说:“你要能帮我解决这问题,两边一千两百五十块好处费都给你。”赛门颇有兴趣地听完后,露出一副“这么点事就把你难倒”的戏谑之色:“这还不简单?给那个新人一间单人牢房不就得了。”“可这样不是两边都得罪?”“听我说完,1317号囚室不是刚空出来,把他安排进去。”拉里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说第五区还有谁能跟马尔沃和狼棍抗衡,无疑就是住在1316号单人囚室的那位了。“可是,‘教父’不好这一口……”赛门恨铁不成钢地用搅拌勺戳了一下拉里的脑门:“有什么关系!只要放个风声给马尔沃和狼棍,让他们以为是‘教父’的意思就行了。”拉里恍然大悟地开始往安排表里填名字,刚写了个“埃尔维斯”,又担心地抬头问:“原来住在1317的佩奇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如今一声招呼不打地送进一个新人,会不会激怒‘教父’?”赛门指着电脑屏幕上新人的照片——即使站在标尺前举着个姓名牌,这个名叫“埃尔维斯·李”的青年依旧俊美得与整座监狱格格不入,“你觉得‘教父’会把他当成一份诚意的礼物,还是敌意的挑衅?”拉里看了照片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最后点头承认:“作为异性恋,我还是得公平地说一句,他比岛上绝大多数的女性狱警和护士都养眼。就算没性趣,放在旁边看看也不错。”“这就得了。”塞门喝完了一杯咖啡,起身说:“我还得继续执勤,顺道给那些不长记性的混球一些颜色看看——得罪不起大的,难道还收拾不了小的?妈的这几天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别乌鸦嘴了。”拉里说,“还有比人渣腐烂在‘坟墓’里更坏的事吗?”第59章钢丝上行走杀青抱着监狱统一发放的个人物品走进1317号囚室。与MCC不同,这里的牢房门是毫无隐私可言的铁栅栏,唯一的好处就是被安排在单人囚室,不用再去抢上下铺了。狭长走道对面的囚室里,两名白人囚犯隔着栅栏死命吹口哨,其中一个留山羊胡的家伙甚至直接褪下裤头自慰,一边朝他污言秽语。杀青毫不理睬,打量起他的新居。牢房内空间逼仄,右边是一架铺着天蓝色床单的单人床,不锈钢制的盥洗台、马桶、固定在墙上的长条桌面占据了剩下的大部分空间。镜子整个儿嵌在墙壁里,即使打破也很难抠下碎片来。成分不明的污渍在墙上到处可见,仿佛尸体皮肤上斑驳的脓疮。杀青凑近端详其中一块最显眼的暗褐色的污痕,确定那是一团不算陈旧的血渍,也许在几天前它还是很新鲜的血液。照着这个思路,旁边那块灰白泛黄的污渍很有可能就是某个人的脑浆。他移开视线,开始在牢房里四处翻找起来。几乎每个犯人都会有点小小的私藏品,有时走得太急就忘了带走,当然,他们无论是出狱还是死了都不会再需要它们。他希望能找到一些看似不起眼、关键时刻却能派上用场的小东西。两本色情杂志、几张邮票、一只劣质打火机,甚至还有小半包受潮的香烟。但这些都毫无用处,他又找到一支没有笔帽的钢笔,悄悄塞进袜子里。在床脚与墙壁的夹缝里,他扒拉出了一些肢体的碎屑——人类的肢体——指头的一小截末端,以及一小片血rou模糊的头皮,带着一撮卷曲毛发。由于冬天气温低,它们还没来得及彻底腐化。如果这些是上任房客的遗物,显然他在通往地狱的班车上度过了一段相当痛苦的旅程,而且负责清理现场的狱警也真够敷衍的,杀青想着,面不改色地将那些碎屑丢进马桶冲走。然后他将床上的被子抖开,钻进去。对面那个山羊胡叫得更欢了,jingye喷到了过道地板上,立刻有狱警走过去呵斥,把他拖出来逼着弄干净地板——用他自己的舌头。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囚犯们尖叫怪笑,仿佛群体欣赏一场喜剧表演——监狱生活枯燥乏味,人们总得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乐子。下午放风时,狱警赛门看见马尔沃的两个手下溜进了1317号囚室。他很清楚那个黑胖子的恶习:喜欢折磨新人。不止是殴打与强jian那么简单,马尔沃享受着新人从紧张、愤怒、抵抗到恐惧、崩溃、求饶,直至屈辱麻木地接受的整个过程,最后将他们像玩坏的布偶似的丢进垃圾箱里。一般来说,收过好处的狱警们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别玩得太高调。但这次赛门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上前给新人解个围。这才第一天呢,这些急不可耐的混蛋!年轻狱警阴郁地想。这时,同事乔的声音拉住了他即将上前的脚步。“来帮个手,赛门。”乔说。“什么事?”“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渣,我们要狠狠收拾他一顿。”乔告诉赛门,一名犯人乘隙袭击了新来的女护士,虽然没有得手,但把她吓得够呛,旁边的狱警立刻冲上前阻止,被他扔了一身粪便。“护士哭哭啼啼地跑啦,真可惜,这里好容易有个年轻的妞儿……”乔遗憾又恼火地说,“艾力克提议用‘袋子’。”“袋子”指的是狱警们套上挖了两个洞的袋子遮住头脸,将某个囚犯围起来暴打一顿,这样即使将囚犯打个半死,他们也没法联络律师指认、控告施暴者。赛门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被同事拉走了。于是,他没看到也没料到的一幕紧接着发生了——那两个膀大腰圆、常年混街头的黑帮打手,鼻青脸肿、血沫飞溅地被揍出了1317号囚室。其中一个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后,撞上了一双穿着高档运动鞋的长腿。对方毫不客气地一脚踩上他的指骨。他闷哼一声,目露凶光地将另一只手上握的铁钎朝对方狠狠刺去。而下一个瞬间,那根生锈的铁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将他的前臂牢牢钉在地板,仿佛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