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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就在昨天晚上,他们真的这么做了,然后公爵夫人突然出现在火刑场上。”罗德里克狐疑地望着传话的侍从,他感觉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多么荒诞可笑的梦啊!卡罗尔怎么会消失,她明明被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安全着呢。“公爵大人……”那侍卫颤颤巍巍地抬头。“什么?”罗德里克脸色苍白,那尾音甚至有些发抖。他尽力地挤出一个虚伪又疲惫的笑,然后,心被外界的寒气凝固起来。他的脸,他的皮肤,都被这比梦境还荒诞的现实,凝固起来。来自王城的噩耗击败了他,让他感觉这几日对奈特的折磨和拷问,都是孩子气的玩耍。也许,和被他称作蠢货的弟弟弗兰茨相比,他才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难道这才是奈特的真正阴谋,而自己这些日子的自以为是,不过是玩耍。幼稚,可笑。太凄惨了,太悲凉了。罗德里克确实被击败了,奈特和弗兰茨,这对狼狈为jian的恶魔,确确实实抓住了他的软肋。侍从望着罗德里克,打量了好阵子,看他一直僵硬着,因此纠结着。最终,他还是冒着被迁怒的危险,颤颤巍巍地说:“公爵大人,弗兰茨王子以您的夫人来要挟您,要您交出艾高特神父和您的权利,否则……”他停下来,观察上位者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继续。”罗德里克说。“否则就要让您的夫人受到女巫之罚。”侍从说完,暗自松了一口气。罗德里克一言不发,甩着披风从侍从身旁走过。40弗兰茨想罗德里克彻底屈服,要他交出权势,财富,地位和囚徒。要是以前,罗德里克一定勃然大怒,对无辜的仆从大吼大骂,把整个城堡里华丽的装饰物都摔个粉碎。但是现在他没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顺从怒火,就遂了奈特的心意。奈特会嘲笑他懦弱,只会对无力反抗的器物出手。罗德里克什么也没说,他异常冷静。不知为何,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奈特对他的嘲笑。也许这是因为奈特的嘲讽有理有据,罗德里克完全无法将其视为发泄话语。奈特确实是个高明的邪恶之徒,聪明到让罗德里克无法抗拒他的冷嘲热讽。他走到无人的廊道一角,这地方鲜有人至。外面的光透过窗洞,照在墙壁上,那儿挂着一副油画——。油画出自一位有名的宫廷画师之手,阴冷的色调描绘出迷宫中战胜牛头怪米诺陶诺斯的英雄特修斯。那位神话中的英雄赤身裸`体,将邪恶的半兽踩在脚下,手上则握着利剑和克里特公主给他的线(后来他利用那线从迷宫中出来)。黑暗的迷宫中,英雄特修斯的肌肤异常苍白,健美的rou`体散发人性的光辉。以前,罗德里克不太喜欢这幅画,尽管它画得精美。他总会认为其中的牛头怪米诺陶诺斯是对他的嘲讽,事实上,在他小时候,的确有不少贵族确实这么笑过,那时候罗德里克差点把这画拿下来烧了。现在,他回想起来,当时之所以冷静,还是因为有人告诉他:“要是你这么做了,不就是自己承认自己的邪恶了吗?”他们总说罗德里克是恶魔公爵,但是罗德里克不认。他坚持自己的信仰——作为王族,尊贵而责任重大,可是罗德里克很难将两者(尊贵与责任重大)加以分区。他信奉善良,却不屑与仆从和平民为伍。别的贵族都去巴结他的弟弟弗兰茨,不屑与罗德里克交好,就算是一些略明事理的大人,也不敢明面上和他接近——上层阶级也被流言牵制。因此,他总是孤独的,他渴望一个人能理解自己的烦恼,与自己共同进退。他以为那人是卡罗尔,很明显,他错了。罗德里克继续审视,他现在已经能看出一些小时候无法洞悉的东西,譬如对米诺陶诺斯的理解。在神话中,这半人半牛的怪兽是克里特王后与一头公牛通`jian所生,是海神对克里特国王的神罚。因而米诺陶诺斯还有一些别的象征意义,譬如人类的兽`性和邪恶本能,是王权陨落的预兆。当罗德里克审视画中的米诺陶诺斯,确实审视到自己的一部分,他因为愤怒而滥用权势的时候,的确是“彻头彻尾的米诺陶诺斯”,而当他冷静下来,他也是有人性的。或许他还是一个“渴望成为特修斯的米诺陶诺斯”。罗德里克很少去想自己的脸,他厌恶这个——一半脸因为天生畸形而格外丑陋。而这丑陋的一半,就像他难以控制愤怒,伴随了他成长至今。罗德里克无法改变自己脸上畸形的部分,他通过面具隐藏它们,甚至要求别人也和他一样,用面具遮住脸,就好像戴上面具他们就变成自己的同类一样,然而他心底还是看不清别人——因为他们不是贵族。这时候,他就是一个“米诺陶诺斯”,滥用权势。虽然这脸是无法改变的,但性格却可以。权势本身是没有善恶的,它们的善恶取决于它们的使用者。恶者使用权势,便成为了魔兽米诺陶诺斯,善者使用权势,便成为英雄特修斯。罗德里克是渴望成为特修斯的,所以,现在他必须击败他心中的兽`性——他的愤怒,他的傲慢,他的米诺陶诺斯。他开始喜欢这幅画了,这样伟大的画作应当挂在他的房间,时刻警醒他。接着罗德里克又去了关押奈特的牢房。地牢阴暗,慎人得恐怖。罗德里克望着那门,黑暗之门。他想,自己应该是恐惧奈特的——奈特总是有办法勾`引出他的兽`性,将其无限放大。每次站在奈特面前,面对奈特的嘲笑,他就忘了理性。可是,英雄不会逃避恶魔。奈特就像代达罗斯的迷宫,将他困扰,让他迷失自我。可就算是代达罗斯的迷宫,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没有什么是无懈可击的。奈特·艾高特是个邪恶的男巫,他虽然没有吓人的长相,没有吃人的恶习,也没有暴虐的神力(不然怎么会被人类的牢狱束缚),他的武器只是一些巫术把戏,刺耳的嘲讽,以及对人性的可怕洞察力。罗德里克想通了,他推开了那扇门,直面奈特的同时,也直面他的恐惧和兽`性。奈特虚弱地依偎在墙角,他的伤口不仅没好,还有些恶化,可是,这副惨状不能抵消他的邪恶属性。罗德里克踢了他一脚。奈特睁眼回望,继而闭上。罗德里克感觉奈特的眼神里有种鄙视,奈特对罗德里克的嘲讽似乎成为一种常态,现在就算他不做些什么,不说些什么,罗德里克仍然觉得奈特在嘲讽自己——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自以为是?他蹲下来,扳着奈特的脸,逼着奈特看向自己。奈特自然不会在意强制性的对视,就算罗德里克现在给他一巴掌他也不会在意。罗德里克其实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他望着奈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