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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公司的资料。他有点烦,实在不善于和职场上那些趾高气昂,眼睛都快长头顶上的领导上司打交道,尤其是那些人自信的语气,就像他已经去了他们公司一样,谈笑风生时都挥之不去的讨厌感。宿舍里的舍友陆陆续续也都搬出去了,四个人剩下两个,其中包括他,对于未来还很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与靳闻冬的聊天界面开着,除了早起道早安,他们已经一天没给彼此发消息了,靳闻冬是太忙,而他是不想打扰。温瑾然坐在书桌前烦躁了会儿,着实理不出头绪,也就作罢,悻悻然脱鞋上床,钻被窝里睡觉去了。另一个还没走的舍友中间回来过趟,看见他躺在床上,还挺奇怪,站在他床边,疑惑道:“大白天的睡觉啊?该不是生病了吧?”温瑾然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朦胧中似乎听见舍友接了个电话,声音听不真切,大体意思好像是说他生病了,他心底暗暗反驳了下,但实在没力气醒过来。过了片刻,舍友把电话挂掉了,宿舍里又重新安静下来,他耳边清净了,心里松了口气,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只是这次睡得却没之前安稳了,黑暗中他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瞧,额头被只guntang的大手摸了两下,是非常安心熟悉的感觉。他不适地扭开脸,那只手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滑,寻到他的衣领,他还穿着睡衣,扣子一解就开,细嫩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气里,他缩了缩,意识渐渐回笼。但还没等他睁开眼睛,唇上一软,更炙热的嘴唇压了过来,贴着他辗转碾压,越来越用力,温瑾然记得宿舍里就一个舍友,心下一惊,猛地瞪大了双眸。好在面前的眉眼是熟悉的眉眼,抚摸他的手也是熟悉的手,他“唔唔”想推开他,靳闻冬反手制住他,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开始胡搅蛮缠。一吻结束,温瑾然面色潮红,靳闻冬呼吸也是粗重的不像样,一只手还留在他的睡衣里,温瑾然推开他,低声道:“你疯了!”“是疯了,”靳闻冬贴着他的耳朵低笑,“想你想疯的。”他慌慌张张左顾右盼,还好宿舍里没人,连忙问道:“我舍友呢?”靳闻冬道:“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快毕业了,忙点正常。”“那你怎么来了?”知道没人,温瑾然立刻放松许多,“你的工作呢?忙完了?”“你还好意思问,”靳闻冬笑着掐他脸,给掐红了才松开,虽然说着指责的话,语气却很亲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你舍友说你大白天睡觉,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扔下工作就赶过来了。”温瑾然看他额头上确实有不明显的细汗,伸手去摸,睡前的寂寞委屈便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他裂开嘴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刚被亲过的嘴唇还透着红。“笑什么,嗯?”靳闻冬习惯性地去抱他,把他抱到了大腿上坐着,腿间的东西已经起来了,yingying的顶着他,哑声道,“既然过来就先不走了,老公带你去个地方?”温瑾然乖乖地攀着他:“嗯。”靳闻冬带着他下了宿舍楼。落下停着他新买的车,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大众,温瑾然早就见过,觉得很好看,就是奇怪靳闻冬怎么会这么穷?不过心里这么想,他嘴上是不会问的,只用眼睛观察,看靳闻冬是否有破产的征兆,或者做生意是不是失败了,好在没有,不然他恐怕能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全贡献给他。靳闻冬替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在他快进去时,突然拦住他:“等等。”温瑾然带着满脸的问号看他,靳闻冬已经拉了个黑色布条遮在了他的眼睛上——鬼知道他哪里弄来的,温瑾然眼前一黑,完全看不见东西了。他有点懵,不过还是全程配合,看靳闻冬究竟搞什么事情,他开车很稳,路上没多少颠簸,大概半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停了下来。然后靳闻冬熄火,隐约间听见他说:“……好像蒙早了,现在蒙也行啊。”温瑾然:“……?”紧接着他下了车,去另一边扶温瑾然出来,像扶了个蒙着盖头的新娘,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心热,更抓紧了他一些。温瑾然感觉到自己被扶着上了电梯,失重感一下袭来,眼前一片黑暗,他却并不害怕。电梯开了,他被扶着又走了十几步,而后终于停了下来。他询问道:“好了吗?”“等等,”靳闻冬说,“其实现在给你看这些还太早了,但我有点忍不住了。”温瑾然翘起嘴角,在一起这么些年了,偶尔还是会对他感到害羞,比如现在这种时候,靳闻冬牵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问:“准备好了吗?”他回:“嗯。”下一秒,耳边传来开门的声响,他的眼布也被揭掉,面前的场景是一点一点清晰起来的,他先是看见了一扇半开的门,门内的装修气味还没完全散掉。——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前不久,靳闻冬曾问他喜欢家里什么样的装修风格。他说:“要温馨点的。”随即又顿了下,撒娇一样的腔调说:“要有你的家。”现在温馨的、有靳闻冬的家就在他的眼前了。他愣住了,惊喜的那种愣,靳闻冬摸着他的手,把他往房子里牵,一百多平的地方,宽敞整洁,光线明亮,只是还没购买家具,显得空荡冷清。客厅的中央,阳光恰好照在那块地板上,泛出了刺眼的光。温瑾然越走越近,靳闻冬牵住他的手就越紧,最后几乎捏得他发疼,他屏住呼吸,不敢移开眼睛,脸色涨得通红,这次不是害羞,而是激动。终于,那泛光的东西终于让他看清楚了,是张纸,英文的,所有单词他都认识。——是结婚证。他眼泪毫无征兆的“唰”一下就掉了下来,靳闻冬手忙脚乱去擦,把结婚证捡起来,“别激动,这个没法律效力,就是拿来哄你开心的,等改天我拿真的过来你再高兴也行。”温瑾然噗嗤破涕而笑,带着浓重的鼻音:“哪有男朋友哄人是直接说出来的。”“你老公与众不同,一枝独秀,行不行?”靳闻冬给他笔,“就算是假的你今天也得签,不签不让出门。”温瑾然低着头默默垂泪,哭了会儿,才接过笔,哽咽着把名字签上了。那上面早就有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孤单的伫立在签字栏上。现在有了他的名字,他们两个人就都不孤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