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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会挠挠头道:“这就不知了。太太在内宅,我又没老婆,没打过交道的。不过太太是个和气人,从没听见她与谁争执。”陆观颐绕了半天,都没打探出什么要紧的消息,不由失望。心中叹道,这游击将军看着大大咧咧,没成想心思还挺细。知道套不出更多,索性笑问李恩会:“那官爷喜欢什么?我们家若有,定齐齐整整的备好。不为了旁的,只为官爷特特送药的一份心。”李恩会的心都快化了,看陆观颐且是未婚少女打扮,恨不能当即就跟窦家下聘。却也知孔彰最恨强娶之事,他一个“驸马爷”身边的人张了口,不是强娶也是强娶了。想着就要回京,转脸美人就许了人家,心里一阵阵儿的抽痛。只得借着等管平波的情况,多与人说两句闲话。也不知是底子好,还是京城的药确有奇效,至下午,管平波终于开始退烧,不一时,她睁开了眼,挣扎了两下,陆观颐忙去扶她。探了探额头,还是有些烫,却比之前好了许多。管平波虚弱的道:“有吃的么?”李恩会大大松了口气,一般病人只要肯吃,就算活了一半,他可以回去交差了。看着管平波被喂了半碗粥,李恩会拍拍屁股走人。回到洪让府上,报与孔彰道:“没事了,她都能吃粥了。咱明日走?”孔彰点了点头,继续看书。李恩会郁闷的捅了捅他,道:“你连我都不理了!”孔彰淡定的翻过一页书,眼神都懒的给一个。李恩会一把抢过孔彰的书道:“我今天遇着窦家小姐了。我原以为你们两口子算天仙绝色,不承想乡下地方,竟也有不弱于你们之人。真想去提亲啊!”说着又捅了捅孔彰,“要不,我们多留两天吧?”孔彰毫不留情的道:“她看不上你。太丑!”李恩会:“……”妈的你能说句人话吗?静默了半晌,李恩会憋不住了,再次道:“你帮我一把,去提个亲如何?”孔彰抢回书本道:“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李恩会道:“你使人去问一声,她家不愿意就算了嘛。”孔彰道:“你今天想死?”李恩会打了个寒颤。孔彰拿起书,吐出了一个字:“滚!”李恩会麻溜的滚了,至外头,深深叹了口气,这货的性格越发古怪了,原本多活泼的人呐!唉!更古怪的还在后头。次日一早,孔彰一行人有序登船。原是想走陆路的,李恩会嫌陆路没意思,不如水路对他胃口,死活不干,只得换成水路。既是要走,少不得文武官员要来相送,孔彰见了窦宏朗,又问了句:“夫人如何了?”窦宏朗道:“谢将军惦记,她已无事了。”孔彰略沉默了一下,扔了个匣子给窦宏朗:“拿去给她玩吧,算我赔礼道歉。”窦宏朗抱着有些沉手的匣子,在众人奇异的眼神中,把孔彰一行人送走了。一路上都是人,窦宏朗不知里头是什么,还不敢拆来。索性使人往家中送去。管平波病怏怏的靠在火箱里,接到匣子打开一看,一盒飞刀,61、飞刀…外头一片漆黑,借窦宏朗一百个胆也不敢大半夜的跑去洪让家sao扰孔彰。陆观颐低声的啜泣着,她方才刻意诱导窦宏朗去寻孔彰,便是想让窦家事将孔彰绊住。事到如今,她不能不留后手,如果管平波真的熬不下去,她也只能去跪求孔彰带她回京了。陆观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拧干一块帕子,换下管平波额上的那块,顺势替她擦了擦脸,轻声道:“你会活下来的,对吧?”天渐渐亮了,一宿没睡的窦向东忍不住跑到了二房看情况,窦宏朗只得咬牙出门去寻孔彰。到了洪让府上,不好直言,而是请求拜见李恩会。李恩会不过是个五品游击,与窦宏朗算得上是“平级”,他本人又不拿大,很快就见着了。待听明来意,稍怔了怔,方道:“那是我们将军平日里打兔子的飞刀,论理没有脏污,然千里迢迢带来,也保不齐。你等一下,我去瞧瞧。”说毕,往屋里去了。屋里正收拾行李,李恩会寻不着飞刀便问:“将军的飞刀呢?”一个亲兵答道:“在将军那处呢。”李恩会又只好来寻孔彰,果见他闲的飞靶子玩,便道:“将军,与我瞧瞧你的飞刀。”孔彰停下,问道:“你不是觉得没趣儿么?”“哪里是我要,”李恩会叹了一声道,“那天晚上你不是拿飞刀打中人了嘛!现人家高烧不退,家里的大夫叫问问飞刀有没有沾染什么,好治病的。”孔彰脸色微变,他的飞刀纯是闲来无事耍着玩的,这等暗器,难有重伤。然则有一种,哪怕只是个小口子都易死亡,那便是破伤风。神色暗了暗,把飞刀扔回匣子里,有些颓然的道:“刀是干净的,旁的却不好说。我记得出京时,母亲塞了好些药在行李里,横竖我们使不上,都与他们吧。”李恩会轻咳一声:“我送过去,顺路瞧瞧。”破伤风就是孔彰心里的死结,李恩会心里暗道,便是那人死了,他也得扯谎说人没事才行。默默的把孔彰的包袱打开,找出药匣子,就抱在手里出门跟着窦宏朗一齐去看管平波。到了窦家,说明来意,打开匣子要大夫挑拣药品。出门在外不便,孔彰带的皆是丸药,什么鸡零狗碎的都有,他们也不认得,幸而都一包一包写了名称,不至于弄混了。大夫扒拉了一回,惊喜的道:“有琥珀抱龙丸,正对奶奶的病症,速拿黄酒来!”贝壳唰的就冲出了门外,从上房抱了一坛子酒,与珊瑚凑在一起温热了,好送药吃。管平波已经烧的有微微抽搐,哪里吃的下药丸?不得已化在水里,硬灌了下去。李恩会不知结果,一时不好走的,回去太快可就不好骗人了,再说万一她能活下来,也是桩好事。屋中气氛沉闷,李恩会只好干笑道:“我们初来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