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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让洗笔先回去,卢景程自己坐马车往普陀寺而去。这么多年来,普陀寺香火依旧鼎盛,香客络绎不绝。凡间信徒不论男女老少,心中都有所属之事,自然要来摆菩萨佛祖。卢景程冷眼旁观,看客似的,跟着捐了香油钱,甚至求了一支签。但他却不解签,只看了一眼便嗤地一声。之后他叫住个小沙弥,问对方住持在不在,可否一见。小沙弥说他得去问问。一刻钟后才返回,说是住持说,今日得巧,与公子有缘,便可一见。说罢,就领着卢景程去了住持的禅房。普陀寺的住持大约六十来岁,生就一副慈悲的面孔,让人一见他似乎就能平和下来。“施主安好。”住持捏着念珠,手福了一下。卢景程合掌抱拳示意,“在下姓卢,住持有礼。”“卢施主要见老衲,不知所为何事?”这住持也是个敞亮之人,并没有绕圈子。卢景程道:“有一件经年旧事,事关重大,想向住持询问一番。”住处捻了捻手中珠子,道:“不知是何旧事,施主不妨先说。”卢景程闻言,这才说道:“十七年前,大约五月份左右,寺中可有借住的女香客怀着身子,将近临盆的?”卢景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直而问。这个时间,这个大肚子的条件,要想起来有没有这么件事,实在是太容易。不止是住持印象深刻,寺院里经历了的人都知道。因为那是普陀寺第一次来了贵人,且贵人还在庙中产子。这并非什么秘密,只需去随意询问一个老人就能知道。于是住持回道:“确有其事。十七面前的五月份,一位贵人途径万安县,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偶遇普陀寺,因心中苦闷,便进来拜佛。随后干脆决定在此小住了几日。当时,那位夫人正是已经有了将近八个月的身孕,然却不料有一日被一只猫儿给惊着早产了,那孩子就在普陀寺落生。”卢景程眼睛眯了起来,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想法。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道:“不知住持可否知道那位夫人是何身份?是哪家的贵人?”住持的确知道,当初那位夫人意外早产之后,不出两日,就有一队人马飞快来到普陀寺,言及接王妃回府,住持无意见那车队上的标识是镇北王府的标志,于是就知道了,当日那位夫人正是镇北王王妃。“施主何故要问这些?”住持问。卢景程回答:“心中有事要弄明白,还望住持成全。”这也并非说不得,住持又观卢景程面相,此子前程不可限量,更非大jian大恶之辈。是以也没有隐瞒,告诉他道:“那夫人乃镇南王王妃。”久久无言。纵使心头有百般滋味,卢景程也只能暂且放下,长叹一声。面目恢复如常,才告别住持,离开了普陀寺。卢景程没有再问寺中是否还有其他借宿香客生了孩子,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原本是想确认一下陈桂香的事,却没想,得知了十七年前镇南王妃也途径此地,还在寺庙生下了孩子。卢景程心情从未有一日像今天这么复杂过,竟隐隐有些头疼之感觉。他按了按太阳xue,随后回去了。姜彤还只能每天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刘太太最近可着劲儿送补血补身子的好东西过来,让人炖给姜彤吃。然而这亏损了的身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补得回来的。卢景程心疼姜彤,每日必定要亲手给她喂药膳。且不知为何他竟在这件事上执拗得很,姜彤早拒绝说不用麻烦,卢景程完全不听她的。在姜彤面前,那些事卢景程都能说,其实他心里反而是有些放松的。于是他就把去了普陀寺见了住持的事,说给了姜彤听。姜彤是真惊住了!怎么竟然牵扯出一个镇南王妃出来?这是什概念?就是说,镇南王是皇亲国戚豪门贵族,他们就只是一穷二白的小人。如果卢景程的身世真的有问题……姜彤没有再想下去了。几乎是可预估的,这事情太复杂。卢景程一见姜彤的表情就知道他这夫人什么都懂。玲珑心思。过了会儿,楚姜彤又问:“相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卢家。”是的,卢景程从青阳郡回来之后,就没去见陈桂香。“珍儿觉得?”姜彤嘲笑,“她此刻怕是翘首以盼你归家吧,如今我与她势不两立,再不会高拿轻放。她估计生怕你被我笼了去,巴不得你即刻休了我才好。”陈桂香自然想卢景程回去,妄图把人控制在手中,当她的保护伞。岂不知卢景程已经在查自己身世了。别看现在卢景程能和自己说起这事,似乎心中并不介怀一样。但姜彤能感受到,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越平静的表象下只会是潜伏着越汹涌的惊涛骇浪。此时卢景压下去的情绪,总有一天会爆发。陈桂香,她若真做了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即使她养大了卢景程,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并且,姜彤有些察觉到,陈桂香对卢景程并非真想表面上那么疼爱。而卢景程,也并非是从头到尾一无所知的模样。端疑往往是从一些小事,一句不经意的话中透露出来的。可能,有人一早就发现了。“还是你想,等她自己发现你已经回来了,并且在我这里?”姜彤突然笑了道。如果是这样,那怕是在折磨陈桂香的精神。说不准她现在日日睡觉都睡不好。卢景程挑了挑眉,没有否认。正这是,奶娘抱了孩子过来。姜彤眼皮挑了挑。道:“他怎么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姜彤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都是交给奶娘带的。奶娘经验可比姜彤丰富多了,不管是抱孩子还是喂孩子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姜彤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庆幸不用自己照顾这小东西,不然真要头疼死。奶娘都是一天把孩子抱来给姜彤看一次的。方才已经看过了,所以姜彤见孩子又过来了,就问了一句。奶娘赶紧道:“小少爷大约是想少奶奶了,有些闹呢。”姜彤一听有些好笑,这么大一点的婴儿还会认人不成。见他抽抽搭搭的哭,姜彤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嘴里说:“不准哭。”她这是习惯使然,怀着这家伙的后面几个月,都是这么交流和他交流的。奶娘心头发笑,想着少奶奶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