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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扔掉了,只好把她小脸压在怀里微俯着身子,尽量能帮她挡掉些雨。可打开车门放她到车上,帮她系安全带时,才发现刚刚不过都是徒劳工,头发湿了,小脸湿了,连衣裙湿了,露在外面的胳膊腿也都是湿淋淋的。他隐隐叹口气,抬手在她小脸上抹了抹,起身关了车门。从车头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季临渊抬眼透过车顶望过去,看见沈深知立在公寓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他们。雨下的大,又隔着些距离,面上的表情自然是瞧不清楚的。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好不了。季临渊稍提嘴角,上了车。刚下了车十几分钟,没想到就又上来了,季临渊启动车子,沿着刚来时的路往小区外开,车子驶上大路,旁边小女人尽力隐着的抽噎声,挠得他心思麻乱,心肝肺都疼。不得已,季临渊停下车,拉上手刹,松了安全带,侧身看她。微微抻着头,垂眼看着她逗笑:“你再这样子哭,师兄可是要亲上去了。”第22章细品三千冷暖(03)临·慕细品三千冷暖(03)慕言蹊没被季临渊那句话逗笑,倒像是被吓住了,嗓子抽噎一下,噤了声。季临渊看着没忍住笑,摸了中央扶手箱打开,抽了两张纸巾一边倾身给她擦着混着雨水的眼泪,一边故意取笑她:“你这反应倒像是真的把师兄当成占你便宜的登徒子了。”慕言蹊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抬着眼帘瞅了他一眼,知道他这么说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季临渊看她情绪稍稳了些,也不再逗她,重新系上安全带,拉开手刹,启动车子往季宅开。两人浑身湿了个透,即使是在这盛夏,也免不得会着凉,还是尽快回去洗洗才是正事。出去不到两个小时,慕言蹊披着夜色浑身湿淋淋的又在门卫大爷“季家孙媳妇回来了”的眼神中回到了季宅。两个人也没去跟季卓丰再打个招呼,因为知道这时候季卓丰肯定是在东房央金拉姆的佛堂里静坐,央金拉姆喜欢雨天,所以每逢下雨天,季卓丰吃过晚饭之后就会在佛堂里坐至深夜才起身去睡觉。听着她最爱的雨声,和她说些悄悄话。大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两人跑进屋里时,由远及近凭空一道雷电打了过来,预示着今夜必将是个雨夜了。进了屋子,季临渊从衣柜里找了身新的睡衣裤给她,推着她进了浴室。“你在这里洗,我去用小鱼那屋的浴室,”说完没忘叮嘱她,“吹风机在浴室柜第二个抽屉里,记得把头发吹干。”慕言蹊洗好吹干头发,又把湿衣服洗了才从浴室里出来,此时,季临渊刚从厨房接了两杯热水进到屋里。看着从浴室出来的慕言蹊愣了一下,然后轻笑,递给她热水示意她喝,伸手帮她提了提对她来说略大了些的衣领口,又看了看她几乎卷了三分之一裤脚的裤子,笑,“这样看起来,师妹还真是小只。”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女孩一样。因为没内衣穿,慕言蹊有些不自在,小脸红着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捧在胸前,刻意挡着。这会儿只庆幸自己不是那种波霸女不至于太明显。季临渊看出她的窘迫,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圆桌上,又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找了个真丝睡袍出来,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也放到桌子上,把浴袍给她套在身上,还没忘帮她把腰带系好。慕言蹊小脸更红,从头到尾低着头没好意思抬头瞧他。季临渊看着始终对着自己的头顶,觉得有些好笑,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盯着她红透了的小脸看了片刻,曲指轻刮下她鼻尖,取笑她:“傻样。”可爱。季临渊拿起杯子,把她的递给她之后,顺势牵她的手,拉她到落地窗前。慕言蹊这才注意到,应该是刚刚她洗澡的时候,季临渊把圆桌旁的的那个躺椅搬到了落地窗前,旁边还放着另外一个,只是对比她坐过的这个,样子看起来…张扬很多。季临渊牵着她的手引她坐到躺椅上,自己坐上另一个,笑着解释,“这是从小鱼房里搬过来的,在我这屋子里看着突兀,可在他那屋合适着呢。”慕言蹊闻言在心里“哦”了声,心想这兄弟两个还真是物如其人。两人不约而同的拿着杯子抿了口水,看着窗外。窗外的天又黑又暗,他屋后的这个小院在旁边入口处立了两个院灯,圆圆的白色灯罩,像夜明灯。这会儿没了雷声,可时不时会劈个青白色的闪电下来,映着院中那个木人桩一时清晰,一时模糊。窗外雨声像急鼓在敲,也不知道敲在什么东西上,丁零当啷的,倒显得这屋子里格外的安静。知道季临渊在等着她先开口,慕言蹊捧着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沈深知和我的事,”她顿了一下,扭头看他,“你都知道了?”看见季临渊点头,她低声说了句,“那我的事你肯定也是知道了。”季临渊轻“嗯”了声,慕言蹊听见扯了扯嘴角,收回视线仍旧看着窗外,嗓音微哑,“刚到英国读书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只是每天睡眠质量很差,夜里总是做梦,可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又记不起来做了什么。”“直到有一天,我被人拦在公寓下表白,那一瞬间,我忽然就看见沈深知从一旁冲了出来,按着那个男生在打,像高中那天一样,满身满地都是血,任我在一旁又哭又叫他也不理会,跟我同行的那个女孩子被我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摇晃着我把我晃醒,我才发现,刚刚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慕言蹊指腹无意识的蹭着杯沿,蜷起腿到躺椅上,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下意识反应,她看着窗外继续,“我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自己病了的。”“我导师知道这件事之后,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说实话,我从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之后,就没有排斥过看医生这种想法,但是,”她停了一下,喉咙有些压抑,“要战胜心里的那个魔障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季临渊空出来一只手,探过去握住她的,似乎明白,三年前在惠灵顿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小女孩,眼里的坚韧和倔强从何而来。她从没想过要逃避什么,只是要自己走出来的这条路,太孤单,也太艰辛了。季临渊轻捏着她的指,柔着嗓音问:“医生怎么说?”其实她的问题,他查的时候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可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慕言蹊看着他一根根把玩着她的指,刚刚升起来的压抑感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