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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恨我。但是我不在乎。他是我的罪恶,我的欲念,我的救赎。舌尖向上卷起,舌尖再次触碰上排牙齿,林涛。林——涛——这两个字在我懵懂无知的童年轻轻划过,刹那间照亮了我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然后在我漫长而无光的成年乃至短暂的一生,都化作神坛上模糊的一个身影——我无法看清,但是我无条件地信仰。再悄悄说一件事。——我渎神。是的,小时候我就知道林涛这个名字。因为他的父亲——那个有无限的壮志和勇气,却最终止步于上校军衔的男人。他任劳任怨从军数十年,却在少将授衔仪式的前夕,选择了退役。因为他的妻子,那个温柔的亚裔向导怀孕了。他一言不发,甚至谁都没有告诉,默默地从较为危险的位置退了下来,然后带孩子、养家。被人骂了一辈子的窝囊废胆小鬼,他的父亲始终没有反驳一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三十年后的林涛竟然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们都是温柔到极致的男人,柔软到最后就是沉默。他们永远果断而懂得取舍,又长情到让人心疼。这些都是后话,先不提。总之,我听说过林涛这个名字,但是我未曾见过他。或者说整个童年我都闷在将军府里,我那个和我一样身为普通人的母亲一首童谣,陪伴我走过整个最无知的年岁。是的,我的母亲,一个普通人。毫无疑问,我的父亲是个优秀的哨兵,但是他却选择了我的母亲。也许是因为她一头美丽的红发?我无从知晓。所以我也是个普通人,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但我认为这样很好。父亲把我们母女俩保护的很好,外面的流言蜚语漫天,可爱的向导一个一个往将军府送又一一被原封不动的退回。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尽管事实证明爱情的荷尔蒙都是有限的,而哨兵需要一个向导,这也是天经地义。而年幼的我不知道,还总是认为父母的爱情很浪漫。浪漫和永远都是屁话,我们生活的世界,叫做现实。后来我去了第一军校,因为我过人的医学天赋。尤其是向导医学。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我,却对向导们的身体、大脑结构几乎一清二楚。是的,那群可爱的向导们的大脑比一般人要复杂上千万倍,但是我却如同对待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了如指掌。也许就像教授说的,我有足够的才华。但是我没有野心,至少那个时候,没有。所以我并没有如何苦心去钻研医学,而是沉迷于与那些同龄男生们的恋爱游戏。游戏,我称呼这些小打小闹为游戏。穆里斯就是其中之一。他和我是同类人,我看得很清楚。至于林涛……我说过的,喜欢这种人完全不需要理由。他就像是上帝特意制造出来的,似乎集合了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品质,谦逊、冷静、自律、贞洁、勤劳、宽容、慷慨……以及世界上的所有美德。只要他的眼神一落在我身上,我的心跳的频率就马上不受控制。学校里曾经有这么一句话,每个少女心里都有一个林涛。是的,他就是那种,所有女孩的梦中情人。我几乎都来不及嫉妒,因为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会是我的。茱莉雅,奥莉,科里,穆里斯……shit,为什么他就不能是我的呢?!或许我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但是我不愿意放弃。在任何人得到他之前,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他需要一个和他完全匹配的向导,他是这么美好的人,应该要活很久很久。直到后来,穆里斯得手了。说实话吧,我真的往穆利斯家寄过刀片,也在他寝室门口用红油漆写过字。这有点可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这样幼稚地去威胁一个强壮的哨兵。但当时的我无计可施,我快急哭了。我想和父亲联系,但是军校是完全封闭式的,即便我的父亲有滔天的权力也没有用。但是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看到了林涛眼中的情绪,从冷漠到无奈到心疼到沦陷。其实恋爱这种事情从来就不公平,也许就是因为恰好的时间和地点,才有恰好的爱情的萌动。穆里斯并没有什么太好的,他只是——刚刚好。不可否认,在收心之后,穆里斯也是个完美的情人。我想我该妥协了,退出这一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的爱情。说句矫情的,让我谢谢你,赠我空欢喜。到此为止,我的经历想必和大多数学生时代暗恋过林涛的人一模一样。而接下来却走向了两个,背道而驰的极端。当我在假期时拖着个大行李箱回到家,还来不及好好歇口气时,我看到了他们。一个红色短发穿着格子衬衫的女人,和一个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大男孩。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布莱克,心中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和排斥感。女人来自乡下,cao着一口的方言。而神奇的是,她是个向导。也许是因为那个叫做亨利小镇的地方实在太偏了,她没有上过向导学校。这时我的父亲出来了,他有点微微的发福,拿着个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他踟蹰着,然后说:“安娜……这是你弟弟,布莱克。”红发女人走上前,挽住了他的手。天崩地裂。该死的向导,该死的标记。我几乎可以确定,我的父亲爱上母亲,就是因为她美丽的红发。而相似的替代品很快就出现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抛弃了结发妻子和不算乖巧的女儿。事实上我是错怪了他。十几年前,他因为一次特殊的任务几乎死亡流落荒郊野岭,然后在莫名其妙自己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与一个来自乡下的向导建立了终生标记。他一直推拒着外界塞给他的各种向导,却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而他的心还是爱着他的妻子的——所以,他隐瞒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这个秘密,整整16年。但是那时的我拒绝任何解释,我一口咬定是他该死的变心,并且坚持认为他下一步就是抛弃。然后,对那个为了他隐姓埋名了16年的女子,明媒正娶。事实上他没有,他害怕分别,害怕妻子的憎恶。但是他不可能瞒她一辈子,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他们一起面对的。因为那样,才叫□□人。很巧的,那时布莱克刚好考上了这边的军校。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我的父亲这么想。而且归根到底,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除了第一次之外,他坚定地克制着本能没有与那个女子发生第二次的关系。他盲目的乐观着,希望妻子能够理解他,原谅他,甚至期盼有才华的女儿能够研究出解除最终标